“你现在还睡的住啊?”我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吓了一跳。“我知道是谁刺杀你了,说吧,你处理还是我处理?”上官泽扬起眉毛看着我,眼里的波涛翻滚着,拍起一朵朵美丽的浪花。
我慌忙撇过头,躲避着他的眼睛:“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已经处理好了,干嘛还要来问我?喂,这是我的闺房,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吗?”
上官泽双手抱肩:“我们同榻而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为什么要出去?”
我抓起枕头就打向上官泽:“你胡说什么啊!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起来。”我把头都塞进被窝里。该死的上官泽,要不是因为你为我打造了一个可以自由看昼夜交替,月华星辉的小天地,我才不会让你和我同榻呢!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哈哈,你还是出去了。我掀开被子,看到一对黑色的玛瑙石在我眼前一闪一闪的,华光溢彩,格外迷人。
“怎么?还没有看够?”上官泽双眼似笑非笑看着我,嘴角却是对我的嘲笑,张狂:“你该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我慌忙移开眼睛:“你,你怎么还没有走?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
上官泽看我脸红脖子粗的,狂笑一声走了出去。阳光下他的身影特别伟岸,泛着闪闪金光,仿若天人。却还是掩饰不了孤冷。也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上官泽,如果可以选择,你会不会当一国之君?”我看着坐在院子的青石凳上的上官泽。如果你不是君王,或许你就不会这么清冷了。
上官泽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没有如果。注定的。”上官泽站起来朝远处的芍药花走去啊:“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给芍药想要的生活。”
我默默的走向上官泽,轻轻抚摸着芍药:“如果可以,芍药也想和你一起生活。只是今生它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如果有下辈子……”
“如果有下辈子,一起阅尽人间繁华,赏尽山河美景,融于山水之间。”上官泽握住我的手,恳切的看着我。
我看着上官泽:“一起阅尽人间繁华,赏尽山河美景,融于山水之间。”没有山盟海誓,只有一颗真心。此生有缘无分,但愿来生。
凉风习习,芍药频频向风示好,各展风姿,婀娜卓绝。万花丛中,花中有人,人中有花。
小云子满头大汗匆匆而来:“殿下,穆黎服毒自尽,王后娘娘跪在您寝宫外面。”
上官泽眉头紧蹙,脸上风云变幻莫测:“把她给我轰走!”莫说小云子此刻浑身颤抖的厉害,就连我也全身拔凉。上官泽注意到我的异态:“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
“上官泽,姚凤是三代元老,王后又是他的孙女,你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反正我也没事。”虽说上官泽现在的权位固若金汤,但是万一有一个闪失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力,更不用说是姚凤。
“如果你有事就来不及了!小云子,把她给我轰走!”
小云子在一旁战战兢兢向我求助。我把手搭在上官泽的手上:“你说过的,我可以决定怎么处置。”其实我也不确定上官泽是否会答应我。
上官泽冷冷看了我一眼,眼底暗藏着疼惜:“走,我们去看看吧。仅此一次!”
小云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曜天殿外,王后在烈日下已经奄奄一息,看到上官泽,眼里迸发出了曙光,可是看到上官泽旁边的我,顿时面如死灰。但还是伸手抓住了上官泽的衣袍:“王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穆黎会去刺杀聂小姐啊!王上!”王后双眼狠狠的瞪着我,瞬间将愤恨退了去,无比柔情,无助看着上官泽。
我看着上官泽逐渐铁青的脸,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马上拽拽上官泽的衣袍,示意他记住答应我的要求。
“这件事就交由兰儿处理吧。”上官泽淡淡的看着我。王后一听,整个人摊在地上,头上的发髻早已凌乱不堪,面色憔悴,眼神黯淡无光。
我看着姚小小,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心计女,要不然怎么会傻到再没有摸清我的底之前让穆黎来刺杀我。此事必有内情。看来姚小小只不过是被人拿来当挡箭牌了。我伸出手,扶起王后,王后惊讶的看着我,手不停的收缩:“此事虽与你无关。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就安全了。不但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你王后的位子也不会倒下。”我看着上官泽,示意他不要反对我。
王后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微微启动嘴角,但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我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间她花容失色,差点摔倒在地。瞳孔瞪的比铜铃还大。
我叫小碧先带王后下去。我看着上官泽,他的眼神是我捉摸不透。看来他几经知道一切了。我都看得出有内幕,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五日后,上官泽下旨废除姚小小王后的封号。朝廷惊动,姚凤更是气血攻心,险些命丧黄泉。还好后来在上官泽的安排下,与姚小小相见,才知道前因后果。现在只是配合着上官泽演戏。两人在朝中君臣意见逐渐不一,并且愈演愈烈。姚凤一气之下,提出告老还乡。朝中人心惶惶,有些人庆幸终于将姚凤挤出,有些人愁眉不展,朝中没有了姚凤,相当于雄鹰没有了翅膀,那还怎么飞?
“想不到这么久没有和你下棋了,你的棋艺一点见长都没有。真是失望啊!不过我现在才发现,你下棋的时候很像一个人。”上官泽将白字堵住我的黑子,让我进退两难。
“是你的棋艺见长了。我?像谁?”我收起黑子,我输的惨败。
“很像司马凯。不过他的棋下的和你那是没法比,人家是天上,你连地上都不是。我之前有和他下过几次琪,只是以前没有认真去观察你。”上官泽出口讽刺道。
“我的棋艺本是他教的。只是我学到半路上就……”我将黑子全部装好,低头不语。
上官泽想你说什么话,终究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
小云子在上官泽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上官泽嘴角扬起冷漠的笑容,看着我:“终于有人在蠢蠢欲动了。”又转向小云子:“告诉曹治,若这次成功歼灭叛党,他和青儿的婚事就定下来。别的他要和青儿去浪迹天涯就随他去。”小云子领命没几下就跑没影了。
我知道这是他国家的事,我也不方便过问。于是看着天边偶尔划过的飞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多好啊!
上官泽延着我看的方向看去,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有何尝不想像飞鸟一样。有时我倒希望把江山交给大哥,自己去村野山林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可是大哥并非可托付之人。五年前,当我把前面的荆棘都扫完后,只想一心辅佐大哥即位。可是大哥却听信谗言,怕我功劳大过于他,于是趁夜想把我赶尽杀绝,后来姚凤得知此事,才让我幸免于难。我即位后,该杀的杀了,唯独还是对大哥下不了手。我只好把他安排在远处。没想到,五年啊!竟是让他的野心真正成长。这次他想把我身边的姚凤除去,姚凤是我的左膀右臂。没想到穆黎会是大哥的棋子。刚刚好怂恿小小杀你,这样我必会迁怒于小小和姚凤。他就有机可乘了。”
“你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告诉我,不怕我回凤阳国后会把这个告诉皇上?”我打趣得看着上官泽。
上官泽看着我微微一笑,夏天的炎热顿时烟消云散。仿佛置身于丛林之间,微风拂面。“我知道你不会。”
“上官泽,你会杀了你大哥吗?”虽然知道从古至今,地位之争都会使手足相残,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上官泽沉默一会儿:“我给过他机会了。今日不杀他,明日就是他杀我。”上官泽看着我,眼睛里的悲伤一闪而逝:“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冷血无情?”
“不,我不觉得。只要是生在帝王家,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不仅仅是在保护自己,还有你的子民。”我伸手将上官泽的皱眉抚平:“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时候。像春天一样绚烂多彩。”
“人生难得一知己,此生无憾!”上官泽春阳般明媚一笑。芍药独具特色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