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容奕给我的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最想要他始终给不了我。我们都知道很多事真的都是身不由己。新皇登基,天下大赦,很多冤狱案件重新翻案,聂家和马家的冤案也已经沉冤昭雪。慕容想继续让爹爹担任丞相,只是爹爹说他在朝廷之上折腾了大半辈子,现在是时候履行当年对娘许下的诺言了。两人决定一起游遍千山万水。忽然心中酸涩,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说要与我相携天涯,可是最后却……马叔也说无心于朝廷,想归隐了。慕容奕无法只好成全。至于姐姐和马凌枫,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下落如何。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他们一定是对神仙眷侣。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慕容奕坐到我身旁说道。“你说的,未央居,喜欢吗?”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仙境,我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就是笑不出来?我将头靠在慕容奕肩上:“都走了,他们都离我而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说只剩下你呢?兰儿,你还有我不是吗?还有我们的孩子啊!”慕容奕安慰道。
“我知道,现在我也只有你了。”是啊!现在的我真的只是剩下慕容奕了。突然觉得好孤单。世界之大,属于我的却是那么的渺小。“奕,你会离开我吗?以后你的妃子会是那么多,你还会想起我吗?”三千佳丽,而我的青春却是那么的短暂。
慕容奕看着我认真道:“我为什么要坚持封你的封号为奕,想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现在怎么还是不信任我呢?你也知道,现在后宫之中,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你不必听命于任何人!奕贵妃是独一无二的,正如你在我的心里的位置一样。兰儿,今后不管我的后宫有多少佳丽,我的心也只有你一个!”
“奕,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我现在突然好迷茫。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剩下的只有他了,如果他再离我而去,那我该怎么办?那我该何去何从?
慕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未来是什么样的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虽然我现在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但是孝礼还是必须要遵守的。
“不用穿得这么繁重,太后会不高兴的。”一大早小莲就帮我穿戴好,我看着自己身上的华丽服饰,想起在册封仪式上太后看着我的那张臭到极点的脸,心中就不免发毛。
“主子,你现在是贵妃,身份不一样了,这样穿已经算的上是极为素雅了。”小莲不满说道。这丫头,都与我在宫中那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看清局势呢?
我无奈摇摇头,正巧灵儿走了进来,看见我身上的凤凰图腾的服饰,脸色立马惨白,对小莲呵斥道:“小莲,你跟随主子多久了?凤凰图腾是只有皇后娘娘才可以穿得,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有太后素来对贵妃娘娘就有所禁忌,你难道想让贵妃娘娘被太后责罚吗?!”
“奴婢,奴婢知错了!”小莲连忙跪下道:“主子恕罪!”小莲哭道。
我急忙阻止灵儿继续训斥道:“灵儿,这也不能怪小莲,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上面的图腾。”我转向小莲道:“你先起来吧,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拿些点心给我吧。”小莲如释大赦一样逃了出去。
“主子,你……”灵儿不解看着我。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去注意衣服上面的图案的。”我知道灵儿心里在怀疑什么,可是我不想知道的太清楚,因为我害怕我的猜想会是正确的。
灵儿好像不想让我逃避,继续说道:“主子是皇贵妃,内务府的人不是不知道,自然不会给主子做有凤凰图腾的衣服,难道主子就真的不怀疑吗?奴婢斗胆,劝主子一句,在后宫之中只有权力与利益可言!还请主子小心为上!皇上是会权力保护主子,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灵儿!你今天多嘴了!”我冷着眼睛看了灵儿一眼道:“更衣!”
其实我知道灵儿是在为我好的。只是,有些事真的也是身不由己,不管是不是小莲,我想她也只是一时不小心误入他人的圈套吧。想起在相府的日子,小莲那纯真的笑容,那么天真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心思来害我呢?况且我素来待她如姐妹,更没有理由,来还我啊!也许想害我的是另有其人吧。
“主子,皇上派来伺候你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对你是绝无二心的!”灵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坚定说到。
“灵儿不愧是跟了皇上那么多年啊!现在连我的心事也都知道了。”我故意调款道。“我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了。”
“主子抬举奴婢了。”灵儿帮我系好腰带浅笑道。
灵儿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便去太后的寝宫。
“听说皇上后宫里现在只有皇后和贵妃,所以群臣都在建议皇上纳妃子呢。”一个躲在树旁的小太监在那里低语道。
“你瞅好哪位大臣的闺女了吗?想想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我们都没有巴结上,这次可要好好看准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是啊!不过你说现在后宫里好像是贵妃娘娘比较得宠吧,怎么说现在也要把后宫的两尊佛给供好啊!”
“我看还是先讨好皇后娘娘吧,你看后宫大权都在皇后娘娘手上,贵妃娘娘还不是因为肚子里有皇家骨血现在才得宠啊!要不然就凭她们聂家的身世怎么可能会位居贵妃之位啊?”
“是啊!要是生不下皇子来,我想啊,这贵妃娘娘应该也是虚设吧。”
“大胆奴才!后宫主子之事岂是你们可以嚼舌根的?你们有几个脑袋!”灵儿一巴掌打过去狠狠呵斥道!
我慢步走了过去道:“你们说本宫肚子里的到底是皇子呢还是公主呢?”
“奴才,奴才,不,不知。”两个人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这让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训斥陆管家的情形,不过他得害怕就没有这两位严重了。
“灵儿,后宫之事还是交由皇后娘娘处理吧。”我对灵儿说道。伸手示意她该走了。
灵儿点点头对那两个太监道:“快去皇后娘娘那里领罚!”
我和灵儿走到太后的寝宫,锦姑看见我们来急忙行礼道:“贵妃娘娘万福!”
“起来吧。锦姑,母后呢?”我看着锦姑略微慌张的眼神道。
“还请贵妃娘娘稍等片刻,太后就来了。”我微微点点头,锦姑就退了下去。
“灵儿,我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就很怕吹风。
“奴婢这就去拿衣服给主子。”
我坐在大厅上半天也不见太后过来,厅上有很闷,我只好起身走到外面的花园。看着这些开的艳丽雍容的牡丹,想起了京云国的芍药。突然好想上官泽,不知道此刻的他如何了。
“母后,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我真的不想再害聂兰漪了。”怎么是颜夕的声音?虽然我知道偷听不好,可是是有关于我的我就一定要弄明白。
“聂兰漪不得不除!奕儿今天可以封她为奕皇妃,明天就可以废了你的皇后之位!”太后拉着颜夕的手道:“夕儿,是娘不好,当初娘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抛下你来皇宫,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什么?难道颜夕是太后的亲身女儿?那她岂不是慕容奕的亲妹妹?既然这样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看啊?岂不是乱伦?
“当初云凰把奕儿交给我,要我把奕儿带回皇宫好好照顾好他,她对我有恩啊!我怎么可以不答应?于是我就找了个神医将我的容貌易容成她的模样来到皇宫,我不知道我会爱上先皇,可是先皇的心里只有唐静希,云凰姐为了先皇最后惨死于他人之手,可是他竟然没有留恋过有云凰姐容貌的我!可见他是多么薄情之人。所以我就设计害死了唐静希。可是聂政和段漪言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我不得不狠下心来冷落他们。但是聂兰漪不一样,夕儿,只要聂兰漪在一天你就不能完全得到奕儿的宠爱。娘辛苦了大半辈子,不想你也和娘一样在深宫之中古老终身啊!”
什么?原来太后并不是真正的云凰?难怪她要极力让颜夕登上皇后之位,难怪她对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好脸色。原来是我挡住了她的女儿的幸福!那这事慕容奕知道吗?那落无痕呢?难道他也是太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