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比较喜欢纳兰性德的(木兰辞),今日情不自禁就默写了下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我走到窗前,微风拂面,看着窗外不曾凋谢的兰花,心中无限遐想,我不知道慕容奕是怎么做到让这些兰花可以一年四季长盛不衰的。有时候我也很想去探究,当终究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问他他也不说。
“兰儿这是把为夫比做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吗?”慕容奕拿起我放在书桌上的诗,从后面搂住我道。
我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奕就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那天之事我是情非得已。原谅我好吗?”
“罪妾不知皇上驾临,失了礼数,罪该万死!”我挣脱出他的怀抱,行礼道。
慕容奕扶起我道:“你还在生气?好兰儿,我知错了!下不为例好吗?”
“皇上是天子,怎会有错?就算有错,也是罪妾之错!”我没有理会慕容奕,直接走到门口道:“灵儿!真是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皇上来了也不说声!还不快奉茶来!”
“灵儿已经被我打发出去了。”慕容奕扳过我的身子道:“是不是知道了真儿和芳容的下落,你就可以原谅我了?”
我看着慕容奕示意他接着说。
“其实当时情况比较乱,我马上就可以控制皇宫里的一切了,可是慕容真却倒向了父皇那边,我差点就失败了。要不是无痕拼死相救,恐怕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就不会是我了。本来我是打算杀了慕容真的,可是芳容一直求我放过他,再想想现在的兄弟中长大的也就剩慕容真了,而且之前他也没有和我作对过。所以我将他赶出了皇宫。芳容也陪着他。”
“真是这样吗?”我看着慕容奕:“可是三皇子一直以来都对皇位不感兴趣啊!他怎么会……”
“兰儿,有时候看事情不要只看片面的。更何况还是生在帝王之家的男人!”慕容奕看着我道:“那天我是气急了,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兰儿,对不起。”
“原来你们帝王之家的男人都是这样深不可测啊!”我轻轻拉起慕容奕的耳朵道:“说!你把我禁足半个多月是不是怕我扰乱了你纳妃子的喜事?不过说真的,你这次纳的妃子应该个个都是绝色美女吧?”
慕容奕无奈苦笑道:“原来兰儿是在吃醋了。就算是绝色美女又如何?我的心里只有兰儿一人。”
“鬼才相信你所说的!罢了,反正自古以来,皇上的宠妃都是多如牛毛。我聂兰漪又算的了什么呢?”我坐到软榻上,不去看慕容奕。虽然灵儿一直没有说这些事,可是我还是通过其他的人那里知道了慕容奕在这半月之内纳了很多妃子,而且几乎的都已经宠幸过了。看到慕容奕来了,我自然是高兴,可是只要一想到这半个月他都是在别的女人身边度过,我心里的无名火就烧起来!
“是不是新人玩腻了,又想起了我这个旧人,所以过来了?”我玩弄着手里的美人扇道。
“新人再好,怎及旧人分毫?我又岂是喜新厌旧之人?”慕容奕端了一杯燕窝粥坐过来,“饿了吧,快点喝下吧。”
慕容奕见我扭过头去不去看他,道:“马凌枫说的果然没有错啊!兰儿的醋劲果然大!”
我一听到马凌枫,急忙说道:“你是说你见到姐姐了?”
“你先把燕窝粥喝了我就告诉你。”慕容奕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我无奈只好将燕窝粥一口一口慢慢喝了下去。“现在可以讲了吧?”
“姐姐和姐夫没有来皇宫,是我前些天有事出宫了一趟恰巧遇上的。我和姐姐说了一些你的情况,姐姐本来是想来看你的,但是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所以就让我转告你一声要照顾好自己。”
“哦”我颇为失望的看着慕容奕道:“那你出宫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然我就可以看见姐姐了。”
慕容奕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你现在的肚子这么大,出宫一趟,周车劳顿的,我还真的不同意带你出宫。更何况当时要是把你带出宫了,恐怕你现在就不会在我身边了。”
慕容奕说道最后,语气有点伤感起来。我不由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怎么会?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不会离开你的。”
慕容奕听到我的话,这才释然微笑道:“兰儿!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慕容奕告诉我自登基以来对我都是专宠,这让朝中大臣极为不满。那次他是故意生那么大的气将我禁足。实际上是为了保护我!现在他还不能解除禁令,所以他这次来也只是悄悄的来而已。其实我自己也知道,集三千宠爱与一生,也就相当于集三千怨恨于一生。所以我不怪慕容奕,也没有理由去责怪他。可是我的心里还是不好受,如果我们仅仅是平民夫妻,又何故来这么多顾及?终究是造化弄人。
今天御医过来探望过了,说就在这几天孩子就要出世了,要我更加小心。慕容奕对我更是寸步不离。太后和皇后都会经常过来探望我,可是我看到太后看我肚子里的眼神总是觉得心中毛骨悚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我得知了他们的秘密,知道了他们随时都可能置我于死地的缘故。不过还是防着点比较好。各宫的妃子也都有过来看我,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接见那些明是来看我,实际上却是因为慕容奕的缘故在我们面前争宠。
应付了一天,我的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恰巧今晚的夜色格外明亮,照应着窗前的兰花丛,即使身体再累,我还是想出去走走。灵儿拗不过我,只好依我。
“主子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叫皇上去皇后娘娘寝宫?”灵儿对我今天的举动十分不解到。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明月道:“难道今天的这种后宫争宠的情形还能让我让皇上再留下来吗?即使心里再不好受,我也要顾及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啊!我可不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是灵儿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点。”灵儿惭愧的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你想到的是我现在比较需要皇上才会这么说的。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思考的问题自然也不一样。”我看着灵儿道:“皇宫之中也许只有你才是什么都为我着想了。”
“嘘。”我示意灵儿不要说话。“听,好像附近有什么人在说话。”我对着灵儿的耳朵悄悄说道。灵儿听了我的话,也跟在我的后面渐渐朝声源走去。
“小莲?”灵儿不禁皱眉看着前面草丛中一个跪在的地上的身影道。
这么晚了,小莲跪在这里干嘛?
“司马公子,小莲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小莲也是身不由己啊!”小莲在一边烧纸钱一边低声哭泣道。什么?司马凯是小莲害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不由一紧,更加集中精力听了下去。
“小莲知道,如果当时小莲没有听从皇上的话给公子下药,凭公子的智慧和武功一定可以救出小姐的。可是小莲真的是不得已啊!每当皇上看到小姐失神的样子,皇上的心里肯定是痛及了,小莲不想皇上难过,所以只好听从皇上的话。司马公子,请您原谅小莲吧。”
什么!司马凯是慕容奕害死的?我的脑袋瞬间空白,身体猛的向后倾,灵儿急忙把我扶住。
“谁?”小莲警惕的看过来。“主子?”小莲顿时脸色苍白。
“说!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我!”我怒吼道,眼角已经有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
“小姐。”
“小莲!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乱说啊!”灵儿额上全是冷汗道。
“小姐!小莲罪该万死!小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小姐的名义让司马公子喝下毒药。”小莲抓住我的小腿求饶道。
“以我的名义?”我颤抖的声音,我实在想不出,司马凯那么聪明,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要不然有谁可以加害于他?
“是。小姐也知道司马公子对小姐是一片真心,可是皇上对小姐又何尝不是?虽然小姐是嫁给了皇上,可是小姐的心有时候还是会在司马公子身上。加上司马公子手上的兵权是足以对抗皇上的。当时小姐被宗政敏抓走时,司马公子本来是不知情的。可是皇上说刚好可以趁此机会除去司马公子,于是就让奴婢以小姐的名义让司马公子喝下毒药,最后让司马公子知道小姐被宗政敏抓走了……”
“所以,凯大哥就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他为了就我死在宗政敏手里,跟本就不会有人怀疑是不是?好一个借刀杀人!原来如此啊!慕容奕,你果然是好样的!”突然嘴里一股腥味喷了出来,小腹剧痛无比。
“小姐,主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奕贵妃要是有什么闪失,朕要你们全部陪葬!”迷糊中我听见了慕容奕大发雷霆的声音。我想说出话,可是小腹痛得我实在说不出话来。
“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实在奇怪!恐怕,恐怕……”李御医战战兢兢说道。
“说!”
“皇上!罪臣无能!还请皇上定夺是保大保小。”
什么?保大保小?难道我聂兰漪真的到如此地步了吗?
“两者都要!否则,朕定要诸你九族!”
“李御医,贵妃的情况真的严重到如此地步?”太后反问了一句,“情非得已之下,保住小的!”
“母后!”慕容奕低吼一声道:“无论如何,你最好给我保证奕贵妃安然无恙!”
产婆看着李御医,左右为难,我吃力说到:“叫,叫,皇上进来!”
李御医看到我醒来,如释大赦,急忙跑到外面道:“皇上,贵妃娘娘醒来了。”
太后看慕容奕就要往里边冲急忙阻止道:“皇上,产房不得有男子进入!”
“难道李御医不是男子?”慕容奕反问一句,就跑了进来。
“兰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皇后那里。”慕容奕握住我的手道。
我缓缓抽出我的手道:“我只问你一句,司马凯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慕容奕看着我,眼神黯淡了下去到:“你还是知道了。”
“出去吧。”我制止慕容奕继续往下说。转过头不去看他道。
“兰儿!”
“皇上,产房不能久待!”李御医胆怯说道:“娘娘情绪不稳定,还请皇上多为娘娘考虑。”
“兰儿,不要放弃自己,不论你怎么恨我,我都希望你可以陪我一直走下去,这是你答应我的。”慕容奕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李御医,无论怎么样,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虚弱说到。
“微臣尽力而为。”
随着小腹的剧痛我再次晕阙。等我醒来时我看见慕容奕正守在我的身边睡着了。我抚摸着慕容奕的脸,为什么司马凯的死会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