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漫漫,我走的有些心烦,尤其是经过上次的劫杀事件,我更是忐忑不安,行车几日,雁儿似乎粘上了溪,或许真是我搞错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小女孩,如同那时的我一样,孤苦无依。身处于荒凉的野外,风沙从未停过,晚上我们都是躲在山洞里度过的,中间隔着一道帘子,我跟雁儿在一头,其余的全在另一头,躺在冰凉的沙土上,怎么也睡不着,一想起几日前的那群劫匪,浑身就不舒服,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呢?难道是夏侯月凨?也只有他才会放出消息,连劫匪也是他找的?那为何到现在才动手。
帘布的另一端发出细碎的响声,动作极轻,希幼抱着被子掂着脚尖越过忘,再越过阿星,悄悄的走近我这边,突然声音停止,希幼的脚踝被死死的拽住,低头看去,不禁拧眉怒视那双钳制住自己右腿的玉手,嘟着脸颊气呼呼的,又不敢发出声音
阿星闭目养神,唇边残留着些许笑意,冷哼道:“您这是上哪儿啊?”
希幼咧嘴傻笑,带着困意未醒的声音说:“袄~~~原来欢欢没睡着啊!我要去小解。”
阿星心里瞪了他一眼,什么欢欢啊,不屑的说:“你走反了。”
做坏事被抓包,囧,希幼尴尬的笑笑,“呵呵~~呵呵呵~~在那头啊!呵呵~~”转身走了出去,心里碎碎念。
听着外面的说话,捂嘴忍着笑,希幼准是要与我同睡,不想被逮了。想到希幼便想起那日惨不忍睹的画面,真的是他杀的嘛?会是多么残忍的手段啊!难怪他不让我看,难道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副可爱的模样?
小解完事的希幼,又装作未醒的状态,晃晃悠悠的迈过忘,再迈过阿星,这次又被抓住,心里已经成了浆糊,来回的绞着,不停的咒骂:该死的欢欢。
阿星依旧笑着,“你走过了。”
希幼赌气囊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半天才躺下,心里早就把阿星碎尸万段了。我在一旁听的好笑,这两人有得一拼啊!又过了许久,希幼稍稍直起身子瞧了一眼边上的阿星,蹭咕蹭咕的爬起来,掂着脚尖缓慢前行,甚至都比之前的轻很多,希幼心里偷笑,我也在时刻戒备着,这下完了,他要真过来了,我可怎么办!正忐忑的时候,忽听外间有人大哭。
希幼本来就要成功过去,突然又被抓住,哀怨的眼神如加菲猫般半垂着,委屈一阵阵袭来,鼻子酸酸的,郁结愈演愈烈,于是嚎啕大哭,“呜~~她都已经是你的了,为什么都不让我抱一下?”这都说的什么话啊!就算他同意了,我还不干呢!
阿星睁开黑眸,虽看不到邪魅的笑容,却足以让人感到周围阴冷的气息,“哼~~想抱她?等下辈子吧!”
希幼瞳孔放大,连鼻孔都跟着变大了,止住哭声,“我要跟你单挑。”
阿星冷哼着没有搭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希幼重复道:“我要跟你单挑。”声音洪亮了一些,我就奇怪都这么大声了,怎么还没人起来?
阿星轻微的打鼾,厉害!此处无声胜有声,这阿星气人真是一绝啊!赶明儿跟他学学。
希幼咆哮道:“我要跟你单挑,你给我起来。”
阿星幽幽的说:“我已经是她的人啦!”
一句话将希幼秒杀KO出局,他像泄了气的蔫茄子,眼神空洞,回到自己的位置整夜无眠。
这个时候我更是不好出面,没有别的话比这更直接的了,若是说我是他的人,也许小正太还能反击,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就算我这摊以后不要了,还可以便宜别人,可是阿星说他是我的人啦!试问哪有女人三夫四妾的,女人只可以有一个夫,弦外之音就是告诉希幼,他想成为我的夫是不可能的啦!这就是语言的艺术,真狠呐!思绪慢慢飘散,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第二日,大家很有默契的不说话,各自收拾着行囊继续赶路,天气终于有些好转,水源和粮食紧缺便意味着我们快到客栈了,只是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简单的茶棚,里面围坐了不少人,纷纷考究的看着我们,其中站起一位持刀男子,带着与夏侯晨溪一样的气息走来,立于溪的面前,说:“陈兄别来无恙啊!居然在这荒野之地也能看见你。”周围的人听了他的称呼反而不再看着我们,各干各的去了。
夏侯晨溪笑着说:“赵兄怎会在此地逗留,难道又有任务在身?”
赵咏扯过溪,神秘的说:“我奉师父之命下山办事,你难道不知道江湖正因为一位夏侯小姐,闹翻天了嘛?”
我们各自都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快速的买好未来几日的水和干粮,溪还在跟那人交谈,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于是喊他回来,溪神情慌张的跑回来,喘着粗气说:“咱们快走吧!”
正欲离开,身旁突然有人偷袭挥刀砍来,阿星举扇一挡,用力又将挥刀之人逼退,阿星打开折扇,向前一挥扇头出伸出几只长匕,挥刀人及其身后的小将看清武器后,纷纷惊恐无比,好像阿星是魔鬼一般,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武器,早知内有玄机,竟不知如此可怕,挥刀人吓的语无伦次:“七……七……”没等说完,阿星已飞出折扇,命中颈部,偷袭之人全部一命呜呼,飞回来的折扇滴血未沾,阿星接住折扇轻咳,可能是运功过深。
我躲在阿星的身后,看见有人来袭,忘、溪和希幼站在我和雁儿的前面,忘斜眼问着:“怎么回事?”
溪也容不得马虎,抽出长剑,眉头紧皱,“收拾完这帮人,再说。”长剑直逼敌人,周围不断有敌人出现
阿星施展武功与折扇并用,在我身后突然出现敌人,不禁大叫,阿星小心翼翼的回到我身边,不想侧面有人趁他分神之际,一刀砍来,阿星躲闪不急,手臂挨了一刀,忘飞身前来,不使用任何武器便可横扫千军。
我扶住阿星,他浑身发抖冰凉无比,霎时吐出一口鲜血,我一惊,只是砍了一刀,怎会口吐鲜血,阿星不会这么弱的。
阿星擦去嘴角的鲜血,笑的阴冷,转头瞪着希幼,“不帮忙嘛?再打一会儿翠花可就成寡妇了。”
希幼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一脸的事不关己,“这样正好,以后晶晶就是我的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两人还有工夫讨论这种问题,我紧紧的挽着阿星,生怕什么时候他就会晕过去。
阿星笑的诡魅,“哼~~想得到美,我可是会让她挂一辈子的贞节牌坊。”
贞节牌坊?吼~~好像我有多花心似的,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嫁给你。”
“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了,何必呢?”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希幼撅嘴怒视着我们,“眉来眼去的,给谁看啊!我可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在这里。”说着从袖口掉出一串九节鞭,“你们回到之前的山洞等我们,记得!我们没回去就不要出来。”九节鞭像长蛇一般伸展开,锁住迎面而来的敌人,盘旋在那人的颈间,手上稍一使力,“蛇头”紧锁,只听那人颈部“咯吱~”一声,缓缓倒地,九节鞭灵活无比,不一会儿的工夫敌人已削减一半。
上次也是用这个武器杀人的嘛?小小的九节鞭在他手里竟有如此威力,走向马车的同时不禁回头看去,希幼脸上呈现的杀气都足以镇住敌人,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相像都不会跟平时的小正太联系上,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雁儿搀扶着阿星在忘和溪的护卫下回到马车上,我拉住忘手,“一定要回来。”忘默默的点着头,继续拼杀
雁儿坐在前面赶着马车,我一直在车内照顾阿星,不停的跟他说话,阿星没有理我,反倒噘着嘴,媚眼轻眨,委屈的说:“我吃醋了。”
刚想骂他,阿星却晕了过去,我焦急的拍打着他的脸,晃着他的身子,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流着,不断擦着流下的泪水,大哭着:“阿星~~~阿星~~~你不要死啊!阿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