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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车轴声咕噜咕噜地响起。

兰逸与天玑并排而坐,看似风平浪静的马车内,却充满着硝烟的味道。

塞云冷瞟了一眼正较得起劲的两人,不理会两人的明争暗斗,轻闭上了双眼。

知道塞云不干予,两人更是肆无忌惮,暗暗加大内劲。

兰逸的内力本就比不上玄机,加之刚重伤痊愈,功力比之以前更逊色不少。此时与玄机相比,哪里能敌得过他,不多一会,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忽然,玄机闪电般地出手点了兰逸身上的两处奇穴,他的双手再与兰逸的双手相接,兰逸初时只以为玄机要趁机对他下手,但由于被点了穴道,他无法给予反击,只好认命地闭上双眸。

然而,事实相反,他感觉到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入一股真气,与他体内的真气相接,融为一体。内力的修练最为艰难,此时玄机却为他注入真气,他不觉在心里暗暗称怪。

良久,玄机终于缓缓地收功,又为兰逸解了身上的穴道。他看着兰逸淡淡地道:"兰宫主重伤刚痊愈,应注意内功的修练,以尽快恢复内力为妥!"

他说罢,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从中取出一颗药丸道:"请兰宫主服下这颗药丸,将有助宫主的内力恢复!"

兰逸看着黑黑的药丸,犹豫着没有接。

塞云睁开双眸看着兰逸,淡漠地道:"兰宫主不接,莫非要玄机公子喂你吃下去?"

塞云的话,兰逸似是极为受用。他蓝色的瞳眸好似蓝水晶一般,透着亮光。

他又看了一眼塞云,终于接过来,媚笑道:"既然云儿让本宫吃,本宫就吃!"

塞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再次轻闭上双眸。

马车到了北道门,便有侍卫上前来检查。

内侍道:"马车内坐着的是官塞云公子,依皇上之命进宫面圣的!"

侍卫一惊:"官公子?可是救了五殿下的官公子?"

"没错!正是她!"

侍卫朝门边立着的其他侍卫喊道:"是官塞云公子!"

"啊,是她?"侍卫听说是塞云,连忙立正,高呼道:"放行!"

马车内的三人把侍卫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兰逸调侃道:"云儿可真出了名了!"

塞云微皱起眉头,怒视了兰逸一眼,他便不敢再开口。

马车继续前行,不久便停了下来,有内侍过来迎接道:"官公子,皇上与大臣们在金阳殿已经等了很久了!"

塞云淡淡地道:"请公公带路!"

内侍在前,后面三人一行,塞云居中,两男子一人在一侧,引得宫中的侍女不时把眼睛瞟过来,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正是太阳初升之时,本就金碧辉煌的金阳殿,在朝阳的映照下,更是尽显皇家气派。百级石阶上,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两旁的石柱上,则雕刻着各种名贵花草。三人随着内侍走上百步石阶,在金阳殿外等候着。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传官塞云觐见!"

塞云看着领头的内侍道:"告诉皇上,官某还有两位朋友,若定要面圣,我们三人也要一起进去的!"

内侍有些为难地低下头:"这个,奴才先去禀报皇上!"

不一会儿,那内侍未回来,又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传官塞云、兰宫主、玄机公子觐见!"

三人互视了一眼,看来这皇上也不是白当的,来的人是谁,不问便知。

三人依然是塞云居中,两男子在侧边,一起进入殿内。

大殿中,位列两侧的群臣微微低着头,却无一不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到来的三人。最吸引人目光的,自然是塞云了。

但看她一身象牙色长袍,高束起的墨发随着行走的步伐微微扬起,一双凤目中,射出两缕利芒,浑身透出的冷漠气息,使人不敢直视。虽说她看去只有十三四岁,却透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一股王者的霸气从她身上流露出来,却又使人移不开眼睛。

居于群臣之首的虞相,双眸更是紧紧地盯着她。他的嘴巴微张,身子微微颤抖,下巴的胡子动颤着,似是在呢喃着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塞云一眼就认出了他。自六二事变后,她清楚,之前曾流传的他属于王皇后一党纯粹是迷惑人的说法。那只是慕容恤用以对付王皇后所用的计策罢了。他仍然是大蒙国的宰相,曾经的虞蕊的父亲。

他似是比几月前在蓝城见到之时更显苍老了,双鬓的白发多了些,脸色也愈显憔悴了。

她只是那样看了他一眼,好似从不曾相识一般,而后转过头来,却正对上夜歌的双眸。

但是夜歌并不是看她,而是扫过她身旁的两位男子,霸气的双眸中满含着怒火,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来势汹汹。

对于他满含敌意的眸光,玄机置之不理。只是那样淡淡地看了塞云一眼。

兰逸挑衅地回了夜歌一个眼神,扬了扬眉头,露出一个媚笑来。

夜歌紧握双手,修长的指间泛白。

三人行了礼,慕容恤便准了三人在大殿之上站立着。

他看着殿下的三人,缓缓地道:"官公子与玄机公子护驾有功,朕把二位请至殿上,就是要问问二位想要些什么赏赐,只要不违背原则,朕自然不会令二位失望!"

塞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夜歌,微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皇上,在下与玄机公子都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求皇上以仁德治天下!"

慕容恤好奇地看着她,有趣地问道:"哦,朕现在不是以仁德治天下么?"

"皇上自然是仁德,但要说皇上是以仁德治天下,恐怕还差一些!"

群臣之中有人暗暗为塞云捏一把汗。且不管慕容恤是否仁德,做为臣民,在皇上的面前无所顾忌地说话,都要担着失去脑袋的风险。但慕容恤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且说说看,为何说朕离以仁德治天下,还差一些?"

此言一出,连虞相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对于官塞云,还真是特别的。

"皇上,在下不才,没有熟读大蒙国的律法,不知在下指出皇上的不是,要不要受罚?"塞云冷瞥了一眼慕容恤。

"朕准你无罪!"慕容恤有些急切地说道。

"好!如此,在下便畅所欲言了!"她微顿了顿,又说道:"皇上仁德,虽一早便知三殿下有谋权篡位之心,却因他是您的儿子却不忍下手,非要等到双方兵戎相见,这才下定决心,却已晚矣。皇上虽是殿下们的父皇,却也是天下人的皇上。因为皇上的仁德,不仅毁了三殿下的一生,也将极有可能引发内战。内战一旦爆发,就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由此可见,皇上虽仁德,却不是真正的仁德。在下以为,仁德是以天下臣民来说的。若是为了天下臣民好,则是真正的仁厚,否则就是空有其表!"

群臣之中已经有了小小的骚乱,塞云的话虽真,却不讨人喜欢。有些大臣微微地摇头,对于这样一个虽武艺高强,却不顾礼节,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的少年,感到甚为惋惜。

只有塞云身旁的两名男子,一个神色淡如水,一个一脸的媚笑,丝毫不受塞云所言的影响。

慕容恤本来还神色愉悦,此时听了塞云所言,不觉沉下脸来,一付冥思苦想的样子。

虞相虽微低着头,却不时轻瞥一下塞云。她虽身着男装,但与他的夫人韩素长得有八分相像,这不免使他想起他的女儿虞蕊。只是眼前的塞云,虽外表与虞蕊相像,动作气质却相差甚远。尽管如此,他还是时刻关注着她。

大殿之上,由于塞云所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慕容恤忽地站起来,在龙椅前来回踱了一圈,末了,他把目光投到塞云身上,却见塞云也正在看着他。她那坚定而又毫无畏惧的眼神,使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看着塞云的眼神就这样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微微点头道:"好!好呀!"

慕容恤的话,把群臣从惊恐中拉回来,大家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对于这样一个胡言乱语的草民,怎可能就这样放过?

"哈哈哈!说得好!"慕容恤大步跨前两步,坐回龙椅之上,又说道:"朕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语了!说得好,说得好呀!哈哈哈!"

夜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塞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直到这时,群臣们才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皇上是真的不治塞云的罪。

塞云却不依不挠,又说道:"除了此事,另有一事,也可看出皇上离以仁德治国还相关甚远。"

"哦?何事?"慕容恤挑高了眉头。

"女子学堂!"

群臣之中一阵哗然,竟是女子学堂。

"为何?"慕容恤定定地看着她,对于塞云竟然知道女子学堂一事,有着微微的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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