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妃!”
身边传来一声诺诺的声音,正是被吓的六神无主的雨乔,此刻正梨花带雨的凝望着贤雅。
“刚才她和两个侍女在洞房里,听到我的喊声才跑出来的!
“不可能!那只白玉麟怎么可能自己刺穿钟离太傅的女儿呢?”
一个官员打扮的稍胖男子从人群中走来出来,显然在场的人里,除了他没有被吓到,大家都是先后的一惊。
“全大人,你是刑部尚书,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现场,跟随他的,还有尚寒和几位皇子,此刻他们尽是惊讶的看着我,只有尚寒和银一般的表情,不由的皱了皱眉。
“以下官的角度看,钟离小姐是被白玉麟贯穿咽喉而死,而这白玉麟正是皇妃头上的那支,加之钟离小姐正好又仙逝在飞霜殿前,哪么皇妃的嫌疑是最大!”
全大人很现实的分析了一下当场的情况,又四处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第三者的痕迹,很明显的,这下我就死定了。
“不可能!皇妃和柔歌并无夙愿,为何要害她不可呢?”
此时的贤雅完全没有了那悠然自得的表情,一脸疑惑的盯着刑部尚书,希望他能解释出个始末来。
“不过最近外面的流言都在传,贤雅皇子欲娶钟离小姐为妻,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妃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痛下毒手呢?”
全大人依旧面色不改,一脸‘权威’的盯着贤雅,不过这事只有贤雅自己清楚,他肯定也清楚我不可能因为这个乱七八糟的‘地位’为理由,就害了柔歌。可是对于全尚书的分析,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只能将眉毛皱成‘一’字,无话可说。
在场所有人先是一愣的盯着贤雅,然后目光逐渐转移到了我身上,银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些什么。
“是我!是我杀了钟离柔歌!”
雨乔秀眉微舒,一脸释然的冲全尚书走去,那一句话犹如雷霆灌耳,在场的人都不由的面面相觑,惊讶不止,一时间议论纷纷之声就掩盖了死亡的恐惧,大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雨乔你在说什么啊!”
我知道这丫头就要做傻事,一把抓住了她鹅黄色的衫子,但是还是被她的一挥袖给甩了开来。
以我对她的了解完全知道她在说谎,她没有必要那么做,如果她想,钟离柔歌早死了,何必让自己痛苦别人嚣张的让她活到现在。
“这件事情和皇妃没有关系,是我把她约到这里然后杀掉的,喜宴上不准佩刀,所以我就偷了皇妃的白玉麟!”
雨乔一脸正色,完全毫无畏惧的盯着那个微胖刑部尚书,而那个全尚书似乎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没有见到过这样主动认罪的人,俨然一惊,但是数秒后就恢复了他的一脸‘权威’之色。
“很可能,因为并无第三人的痕迹,皇妃的脚印也是到殿门便止,最有嫌疑的只有你们两人!可是皇妃作案的话还是有动机的,张小姐又是为何呢?”
全大人显然看得出这其中有蹊跷,此时正眯着一双丹凤眼盯着雨乔,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全大人难道忘了,两年前那一案?就是钟离柔歌害死了我哥哥!你们总声称没有证据,所以我就让她血债血偿了!”
全尚书听到这,连着皇上都不由得微微一震,显然在场的人们都想起了两年前那更为蹊跷的一案,都默不作声的盯着雨乔,仿佛她就是钟离柔歌一般。
“张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全尚书听完这一句,别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在场的人都是静静的看着雨乔,我拼命的想替雨乔辩解,但是旁边同时冲上来两个男人,捂住了我的嘴...我只能看着雨乔的被他们带走的背影。不由潸然泪下。
“相信我!不是我!”
雨乔走前在我耳边悄声道,一脸微笑,仿佛是报仇成功的表情,只有我心里最清楚,那个人非但不是雨乔,而雨乔...是以怎样的心情替我走进了那黑暗的牢狱?我欠她的,又多加了一笔,而这一笔,要拿雨乔的性命开玩笑!
依旧是红纱轻慢,一片喜庆之色,但是在我看来,这些去红纱上都即将要沾满鲜血,因为我知道,不论是皇亲国戚,杀害贵族而且大闹皇家喜宴,这个罪名都是任何人背得起的!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都知道不是雨乔!”
我气愤的周身颤抖也浑然不知,气愤的拍着红木桌,近夜,一片寂静,蝉声也止,只有几处蛙声依旧,而那一片喜气之色的洞房已经被我作为‘临时战略商讨所’,此时我狠狠的拍着桌子,上面那来不及收拾的酒菜有一半都掉在了地上,吓得初雪和离叶都躲在墙角禁了声,低头不语。
此时面前的三个人中,有两个就是那刻捂住了我嘴的家伙,而那俩家伙...
“说!银!贤雅!你们俩是怎么想的?”
我气愤的狠狠的拍着桌子,连绯炎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还不忘拽着银的衣袖,仿佛我要冲上去打他一般。
两人都笑着,一个是温柔的笑着,一个是邪魅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气得我差点没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贤雅一脸悠哉的用羊脂般的手绕着自己的青丝,弄得我心里的火‘呼’的一下就上来了,但是还是强忍着,看他粉唇微合,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觉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没可能因为什么‘地位’的事情去杀人,因为你知道自己本身就没有‘地位’所以你肯定是被排除的那个!但是我对张太师的女儿就不怎么了解了,既然两个人以前结过梁子,想找她报仇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
贤雅一脸悠闲的说的是邪气四溢,气得我差点没一口血喷在他脸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一般。
‘啪’的一声响亮的回荡在洞房中,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也是气急了,一下子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觉得右手是火辣辣的疼,再向前一望...就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气都消失了一般......
“了...了不起!”
贤雅的左脸简直就是广告词里的‘白里透红’,就算这样也不忘那邪气四溢的微笑,此时那邪魅的乌眸正带着无限上升的怒火,紧紧的盯着我。
“对...不对!本来就是你不对!”
我却是被他吓到了,我能感觉他身上正在散发着一股股让我周身发冷的阴凉之气...估计就是什么龙气了...我心头一凛,就感觉自己已经惹祸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什么叫我不对?居然敢打我?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皇妃,我要杀要剐是我随意!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和谁在做对?”
他翛然起身,羊脂般的手狠狠的抓住我那细嫩如玉的腕子一下子就推倒在了墙上,此刻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厘米,那邪魅的微笑正由我的眸子转移到脑子里,一瞬间,我只觉得这家伙会把我扔到海里什么的,以解心头之怒...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不能输,绝对不能输给这个没有人性的‘撒旦’,不论是气势还是力气!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他的‘魔爪’,此刻如玉的肌肤上赫然多了几道红印,银已经起身,准备一个不对劲就吹飞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
“我说你不对是因为你这个家伙一点人性都没有!你没有朋友么?你不知道去相信朋友是怎样一种心情么?只会关系自己感情的家伙!你欺负我就行了!我绝对不允许你说我朋友的坏话,而且我知道雨乔根本就是清白的!管好你的嘴!我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颗珠子!现在婚也结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气愤的吼出了平常想说又不敢说的一大堆话,说的贤雅脸上的微笑全无,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才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狠狠的呼了一口气。
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憋死了!我感觉我连胃里的空气都用上了,所以那声大吼对面前的贤雅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你...!”
“你什么你?我叫澈!记住了没?不是你!不是狐狸!”
“哼!”
贤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脸都气青了,吓得初雪她们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显然知道目前的状况,有银在他是应了周星驰大师的一句话:你是吹也吹不破我,拉也拉不长我!
更何况是动我一根毫毛了,所他很识趣的一挥袖,消失在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留下了一个惊魂未定的我和满屋子惊讶的人...
“没想到...澈姐姐这么厉害...”
绯炎瞪着血红的大眼睛盯着我,一脸惊魂未定完全不亚于我脸上的表情,差点就从圆凳上跌坐下去。
“好样的!这下看他这么欺负你!”
银依旧一脸温柔的笑容脸房中的牡丹也为之动容,但是...雨乔的事情在我心中隐隐不去,我得救她!就像她救我一般义无反顾!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了以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银,而银不知什么时候脸色一边,严肃认真的看着我,连绯炎也是...我就知道,什么事情又不对了!黒狐?还是?凶手?
“澈儿,你听好,这次的凶手不是人!”
我刚听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一凉,难道?就像那次见到雨乔的妈妈一样?是鬼不成?雨乔的妈妈就算是鬼...也是个好鬼...而这个杀人的...明显就是...
“难道是鬼不成?”
我咽了N口吐沫以后,惊恐的盯着银,眼睛以我平生最美的样子水灵灵的眨巴着,完全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谁知银只是秀眉微皱的思索了一下,扔出了一个我直接就像拿豆腐撞墙,面条上吊的答案。
“如果非得算起来...是个鬼没错!”
听到这我不由的眼前一黑,跌坐在那硕大的白玉石板上,冷汗+虚寒,就像下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