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打定跟踪到底的原则,警惕的一步也敢放松,迷雾或浓或稀,仿若置身迷镜仙林里,貌似堪仿仙灵岛的布局。
翠微廖廖,还是隐约的探到院中的行人,井然有序,各自做着手中的活儿。
我们随步潜伏在某处屋檐上,徒留下两双犀利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我用手指在一片砖瓦上对竹轻敲,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闯进去?”
蛮横地我只想进去和柳道明一切,显是太过急躁。竹按下我轻浮,小声道:“别冲动,你看他们现在那么忙,肯定发生什么事,或者来了什么重要的人?”
他蹙眉,难道只是因为柳来了,紫玉又怎会那么隆重?
“不是柳吗?”听竹这么说,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别着急,我们去瞧瞧!”
语毕,在趁往来的人少些时,我俩轻身而入,在一密林出暂避,“这个别院太大了,要不我俩分头找吧?”我饶了几条道,有些迷糊的凭感慨而论。
“不行,万一你被他们抓住了,紫玉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他要不是看她还有些功夫底子,是断不会让她此次冒险前来营救柳,自己和她在一起还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她的剑法单打独斗是占上风,万一紫玉派她那些江湖高手群攻之,那晴的安全就岌岌可危了,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单独行动的。
“那我们找一天也不见得会找到柳,而在这其中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变故?”我越想越急,情伤固然可怜,但易秋瑶若借情从身体上或者灵魂上伤害柳,更甚者,让柳伤害他的亲人朋友,岂不是会让他愧疚终身?
竹一时陷入混沌,不语。
好死不死,我的肚子不争气的此时响了起来,我无奈的瞥了竹一眼,突然灵感顿现,邪笑道:“竹,你肚子饿不饿?”
“是你肚子饿吧,问我干嘛?”欧阳竹被萧菀晴别具一格的扯题一时愣住,戏谑道。
我暗喜,竹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们既然找不到他们,为何不去厨房等着他们呢?他们总该吃饭吧?”
他才恍然大悟般,叹道:“亏你想的出来,就这么办!”
咱俩向着菜香出临近,眼下又是开饭时间,我肚子里的馋虫早就举旗反叛了,可能是这样,鼻子变得特别敏感。步步靠近香味处,俨然看到炊烟袅袅。
“到了。”我俩窜入厨房的侧门,像鼠吃食般。蜷缩在一隅,直到人去楼空时,我才如鬼子进村对厨房的食物进行大扫荡,可是就连一点残羹冷炙都不给我们留下,真郁闷啊。
我好饿啊……
“竹,你要不要先吃饭?”
“想吃也没啊。”就知道你还是饿嘛,装那么清高作甚?
没有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干脆抱住竹,卡卡油。浅笑:“要不我做给你吃吧?”
欧阳竹先是被她突然的温香满怀稍愣神,后又听到她亲自做饭给他吃,有些幸福的说道:“好哇,也不知娘子的手艺如何?”
在他脸上偷个香后,蹦出,“想吃呢?就帮我打下手吧。”
“好。”
犹记得他和林浅陌比厨艺时的尴尬,虽输,但却让我打定了一件事,我以后会给他做好多好吃的菜喂足他。
“来尝尝我做的口水鸡、菊花鱼、外加炸酱面。是不是比你和林浅陌做的好?”上次比赛的确让竹丢了很大的面子,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只不过,陌能做的那么好吃,他还差我一个解释,找机会问问他。
他悠然地接过我递给他的竹筷,小心翼翼地嚼道:“唔,真不错,没想到娘子还有这手儿,看来为夫娶你这个妻是赚了,哈哈……”
当然!一场冒险兼温馨的午餐很快就成为过去式了。午阳偏斜,陆续也有脚步声出现,不过,我两还是找了个可靠的地方藏匿了起来。
踌躇稍许,指定上跟住一人,应是丫鬟级别的。匆匆穿行别院长廊、古亭、池塘和一串串的幽静风韵的主楼副屋才到大厅,临近,渐渐清晰传来人声。
“你……真的要这么做!那我对你感情又算什么?”柳的声音有些激进,愤青可不太雅,还是文静的他好。
“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易秋瑶的语气无情冷酷,她还是那么高傲,一旦认定的事,哪怕毫无结果,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得到,在学校里如此,这里还是一样,认死理的犟头。怪不得别人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竹很是聚精会神的聆听,这份儿兄弟情义在他心里还是占有很大的分量的,很羡慕他们情谊呢。
“为什么?”接着柳的一句,问得好!
“因为……”易秋瑶支支吾吾,你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算你厉害。这等狼子野心,简直是玷污了柳对你高尚地情结。
四周顿时格外的静,一丝落叶都浅带着某人此时不安的心境。即刻的紧绷气氛反倒稍舒缓些……
“因为她爱上了别人!”我就是看不惯易秋瑶在柳面前的那种假惺惺弱水盈盈的虚假势态,闯了进去大声道出了她的心声,字字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虽然伤了柳的心,我想还是快刀斩乱麻,免得往后藕断丝连,到头来落到个个伤痛的地步,而这原本就是一段错误的三角纠结,我若倒插一脚,搅浑这趟水,会不会出现正效果呢?况且我本身也是这场感情的最深源头,由我出马,再好不过。
柳饶是神志不清的死揪住紫玉,狠指我道:“我想亲耳听你说,晴说的是不是真的?”眼中充斥着不信和控诉的恍惚,玄光闪烁。
“她不是都说了,既然你知道原因了,以后可以不再缠着我了吧?”寒寒地甩开,仿佛与他的一切只是一场玩弄他的局,比谁更会玩心机罢了。而这局惨败的无疑是柳,殇绝,泪顿,无声。
“他是谁?”柳步步逼近,风过处,语中夹杂着的是秋叶摇曳的无情。
易秋瑶没有立即回答,苦叹:“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从未爱过你!”冷笑怒视我一瞥,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啊——”柳悲绝一声长鸣,全身战栗不止,口涌一幕惊悚赤红,而后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澈柳,柳!”我和竹亦是同喝一声。
情到深处方是绝,绝到极致悲离恨。碧落黄泉无所期,遥待越世未止息!
若他的情敌是一个普通人,又何苦会被逼到如此绝境?不是别人,哪怕那人也是他的亲哥哥,可他也皇帝。试问一个人再高等富贵,在这个封建社会,能高得过皇帝吗?
大夫为柳诊过脉,说他只是一时郁结不舒,气血凝滞。气理倒是几贴药可以治好,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须心药医。我嫌药性太慢,还是给柳服了一枚芝丹,说什么都比大夫开的好。
可他就是就是不见醒过来,睡着的他总是蹦着一张脸,好像梦境都在经历很惨淡的遭遇,可怜的柳!
今天已经是柳昏过去的第三天了,他依旧还没醒来。好想看他骂我的样子,因为那样,他才是健康无恙的,平时盛气凌人的气势到哪儿去了,没有他在我耳边的叽叽喳喳,我也极不适应。
已经五天,他那孩子般阳光的面容消瘦了好多。难道,一个易秋瑶就能占据你所有的心?
一周已过,他仍不见起色。这次期间,我也曾和竹轮流“请”易秋瑶来照看柳,哪怕是一眼也好,可我俩俱是每每吃闭门羹,要不是为了柳,我早就上门开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