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的下午,林夕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著“亮剑”看著土掉渣的李云龙,指挥起部队来却毫不含糊,看著剧中人物对李云龙的崇拜,林夕又哎哎呀呀的,在沙发上唏嘘起来……
“你嘟囔啥?”林夕的妈妈转过头来问。
“哎!”林夕顺道靠在了妈妈的肩上,搂著妈妈撒娇道:“妈呀,你也不早几十年生我,哎,我要早生个几十年,我说不定现在也是名留青史的抗战女英雄,啧啧,美丽与强悍并称的女英雄,啊呀呀。”
一只手摸到了林夕的额头上,只见林夕的妈妈,疑惑的说:“这丫头没发烧啊,咋大白天的说胡话呢?”
“!?妈,你还别不信,看看你女儿这聪明的大脑,看看你女儿这矫健的身躯,看看你女儿这美丽的小脸蛋儿,生就一副英雄的模样,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林夕越说越来劲。
“去去去,一边去,看电视,少发疯。”林夕的妈妈给了她一个暴栗。
林夕摸摸额头上刚被敲打的地方,假装不满的委委屈屈嘟囔著:“早生个几十年……”
“早生个几十年,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老娘我还没生呢,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就你这德性,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管理部门的。”林夕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林夕上学早,20岁大学毕业,在这家公司工作三年,现在是23岁,已经是销售部部长,是公司管理层最年轻的一位。林夕这人,人缘很好,年纪轻轻的上位,很多人也怀疑她是否能做好,但是更多的则是不断的为她出主意,帮著她。在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麽多人肯帮她,林夕真的很感动。部门内部的人就不用说了,林夕是从员工一步一步做起来的,本来就和部门里的员工打成一片,现在林夕上位了,为了帮助林夕做出成绩,让林夕脸上有光,全部门的人这段时间都玩命似的在干活,林夕刚上任一个月,销售业绩就翻了8倍。老总笑的合不拢嘴,林夕也更是觉得得意,但是更多的,她也是感谢部门的这些员工,没他们的努力,业绩也做不上来。
林夕工作中和生活中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工作上很精通,眼光很成熟,尤其是谈判能力和管理能力最佳,善於研究客户的心理,但是这些仅仅只是局限於工作中。生活上的林夕,完完全全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同情心泛滥,经常被那些假冒的乞讨者欺骗。生活起居更是一塌糊涂……所以当林夕妈妈得知林夕升职,简直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亮剑”看完,差不多下午3点了,林夕站起来说,“妈,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车站吧。”
“好啊,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
林夕的姑姑家孩子过几天结婚,林夕上班忙回不去,妈妈打算回去凑凑热闹,顺便在老家待段时间,和小姐妹们玩玩,再回上海。
下楼打了一辆车,很快到了车站,车站门口,林夕抱著妈妈依依不舍,妈妈刮刮林夕的小鼻子,笑著说:“傻妞,家这麽近,又不是第一次回去,你不舍啥啊?我这段时间不是都在陪你麽,我回去就一个月,一个月後不就回来了麽。”在妈妈的再次催促下,林夕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车站。
林夕回到家,洗了个澡,看著安静的屋子,真有些不适应。看著桌上妈妈临走前为她准备好的晚饭,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将菜热了热,胡乱吃了几口,林夕回到卧室,长叹一口气,哎,以後这房间就得她一个人收拾了。妈妈,哎,才刚分开就想妈妈了。
林夕躺在床上,看了会小说,慢慢的睡著了,此时的上海,温度已经有些高了,睡梦中,林夕热的不耐,把手臂无意识的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被体温捂的热乎乎的粉色的水晶手链,挂在林夕的手腕上,晶莹剔透,窗外的月光从窗口折射进来,正好映在粉晶手链上,缓缓的,粉晶手链上开始浮现起了如同迷雾一样的气体,慢慢的将林夕整个人围住,雾气散後,原本在床上睡觉的林夕,已经无影无踪──消失了。
当林夕慢慢的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见的是蔚蓝的一片天空,她愣了半晌,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却发现依旧头顶是一片蓝天,她呼的坐起,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处於一个半山腰,这是个什麽情况?林夕愣愣的想,忽然想到这种情景,小说中似曾相识,莫非是穿越?她的头皮突然一阵阵发麻,穿越她不怕,甚至还有点点向往,但是这样一个半山腰,根本看不出这是个什麽年代,谁知道是不是恐龙时代?谁知道是不是猿人刚刚出现?又或者,林夕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看的一个帖子,史上最悲剧的穿越:无敌丑宅女一梦醒来,发现自己置身红罗帐内,一个英武伟岸的大叔正在龙床前宽衣解带。偷眼往铜镜处瞄去,只见自己国色天香,身材性感,整理心情,发现自己记得无数诗词歌赋,擅长百种牛肉干做法。於是踌躇满志,打算**宫廷之时,内监慌张来报“禁军哗变,杨国忠大人被杀了!”
要是这样的穿越,那纯粹就是送命来的,越想越怕,林夕面如土色,不禁哀嚎:妈呀,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山间的风静静的吹著,偶尔可以听见一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坐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经过,林夕心底空荡荡的,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处於何处,大半天了,没有看见一个人,看看即将落下的夕阳,看看环境,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下山为妙,免得还没看清楚这个世界,就被野兽给吃了,林夕看看自己的衣服,反正也是长裤长褂,不管到了那个朝代,都不会有人说自己伤风败俗吧,顶多,顶多就是怪异了一点。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林夕走了好一会也还没到山下,这也就罢了,但是最悲哀的是,林夕没有穿鞋,脚丫子已经被石头咯的血迹斑斑,只要一动,钻心的痛就逼的林夕眼泪也下来,想起妈妈,林夕的眼睛就一阵阵泛酸,她努力的逼著自己不要去想,再想下去,她的情绪估计就要崩溃了,人在这种时候,精神是最脆弱的,她只能咬著牙往前走,希望快点看到人烟。一边埋怨著老天爷,穿越也不远个自己穿鞋子的时候……
“啊!”突然林夕痛的大叫一声,原来一颗尖尖的小石子陷在了林夕磨破的左脚丫上,林夕痛的猛的抬起左脚,却在一瞬间发现单凭右脚,自己在这山地上完全无法平衡站立,就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林夕直直的朝山下一路滚了去,林夕试图抓住些什麽,却抓不到那可以控制身体的草或者石头,而在翻滚的同事林夕发现不远处一块硕大的石头,不会的,不会这麽倒霉的,林夕暗想,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离石头越来越近,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林夕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祸不单行!
静寂的山谷中,就在林夕昏迷没几分锺之後,三辆汽车驶了过来,车内的人探头探脑的朝外看著,似乎在寻找什麽,突然一个人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林夕,他吃惊的喊道:“夫人,真的有一个人躺在前面。”
“快去,快下去看看。”车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车辆停在了林夕身边,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将林夕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将林夕翻过来,正面朝上,大夥不由的惊叫一声,原来林夕被撞破了头,流了满脸的血,看起来很是吓人,那个人立刻朝车里大喊“夫人,是个姑娘,流了很多血!”
车上的女人立刻说道:“应该就是她了,快点扶到车里来。”众人将林夕扶到了车上坐著,坐在林夕旁边的是一位衣著华丽的夫人,看到林夕满脸鲜血,显然也吓了一跳,找到林夕头上的伤口,立刻用帕子捂上,急急的跟司机说,快,立刻送去医院……。
林夕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著这白色的医院,林夕半晌反应不过来,虽然这间医院在林夕看起来略显落後,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医院,但是她不是穿越了吗?怎麽自己现在的地方好像是病房?难道说她并没有穿越,只是像书上说的那样,进入了一个四维空间,一下子到了另一个地方?林夕静静的思索著,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原因,正在这个时候,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林夕朝门口望去,再次懵了……
一位大约40岁年纪衣著华丽的夫人,身後跟著几个保镖样的大汉。重点是,这位夫人的身著旗袍,烫著卷发,明显一副民国的打扮,林夕愣愣的看著这位夫人的打扮,心中却不由的一阵恐慌,也许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了动荡不安的民国……
看著睁眼看著自己,贵妇人立刻来到林夕床前,关心的问,“孩子,你醒了,感觉好点吗?”林夕没有立刻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她在思索著,万一这个女人要问我从哪来咋办?这种动乱的年代,要是被人当做奸细,这也太划不来了,大多穿越小说中,女主都是假装失忆来逃避各种问题,看来她也只能选择这条路了。
她偷偷地捏了把自己的大腿,眼泪立刻涌上来,她眨著无辜的双眼,既慌乱又害怕的说:“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我怎麽会在这里?啊!我的头好痛,我怎麽什麽都不记得了,啊!啊……”林夕发狂的大叫起来,自己心里却不由的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俗话说狗急跳墙,这人急了,也能演出这麽精彩的戏来。
“孩子,别怕,乖孩子,别怕。”这位夫人抱著林夕道,不停的安抚著林夕,林夕慢慢的安静下来,躺在夫人的怀里抽泣。
“孩子,告诉我,你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夫人温和的说。心里却不由的更加同情起林夕,可怜的孩子。
“我只记得我叫林夕,别的,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林夕抽噎著说。
“好了孩子,你先安心养伤,别想其他的好吗?有我在呢,你不用害怕。”夫人摸摸了林夕的头,安慰道。“你先在这躺一会,我出去和医生谈谈,看看你能不能出院了,医院,毕竟没有家里方便。”
贵妇人离开了,林夕暗暗松了口气,仔细的分析了下刚刚自己的表现,确定没有漏洞之後,林夕的大脑又开始飞速的思考著,这个妇人是谁,怎麽一副非常关心自己的模样?看起来这个人还挺有钱,但是谁知道是不是……想到很多小说中,很多大家都先好心收留路人甲,再找机会送去给某个好色的达官贵人,林夕打了个冷颤,摸摸了自己的脸蛋,她不会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
不一会,贵妇人带著医生过来了,医生给林夕检查了一番後,告诉贵妇人:“王夫人,小姐身体目前并无大碍,可是由於头部遭受猛烈的撞击,所以才会失忆。”“那她什麽时候可以想起来?”“不知道,每位失忆者复原情况都不同,有的几天,有的几年,有的也许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医生推了推圆圆的眼镜,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她现在能出院了吗?”可以的,只要每天按时换药就可以了。
“嗯,你安排下,将她抬到车子上,以後你安排人每天过来给她换药,直到痊愈为止。”
贵妇人利落的交代完医生,转身坐到林夕的病床前柔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家境况还不错,绝对不会委屈你的,带你回家,这样方便照顾你,家里下人,照顾起来,我也放心。”
林夕乖巧的点点头,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来都来了,还有什麽办法呢?
不一会就到了一幢小洋楼前,门开了,家里的下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担架,将林夕从车里小心翼翼的移到担架上,抬上楼,安置在一间精致的房间里,贵妇人也跟了进来,刚刚安顿好,只见一个下人来通报:“夫人,老爷来了。”贵妇人点点头,她看到林夕一脸紧张的样子,心知她可能是有些害怕。她来到林夕的床边,握著林夕的手和蔼的说,
“孩子,别紧张,老爷人很好。”
不一会,一个中年有点发福的胖男子,走进了房间,只见他笑眯眯的看著林夕,眼睛里涌动著几种复杂的情绪,激动?开心?还有些林夕看不懂的东西。他嘴巴动了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
贵妇人俯下身在林夕耳边轻轻的说,“老爷是第一次看见你,呵呵,你别介意哦,我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比老爷还要激动。
激动?林夕的脑海浮现了无限个问号,他们见到我,为什麽会激动?有啥好激动的?难道说他们以为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胖男子,示意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并且让他们关上门,然後走到林夕的面前说:“孩子你别害怕,我和内人结婚二十余年,可惜我们一直无子,前段时间,遇见一个精通易经的人,他让内人於前日,到山脚下寻找,说如果幸运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一位义女,承欢膝下,我们本不信这荒唐之事,奈何思子心切,内人还是抱著试试看的心理前去,结果就救了你,你的病情,我也听说了,我们思子心切,但是你究竟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义女,还要你亲口告诉我,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绝不勉强。”虽然从夫人口中知道林夕已经失忆,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欺骗她,他希望这个和自己有缘的女孩,打心眼里愿意做自己的义女。
林夕听了愕然,原来是这麽个缘由,难怪自己会在医院,难怪他们对自己这麽热情,也幸亏他们去山脚下寻女,否则自己估计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死在那没有人烟的深山了,林夕想了半天,她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的,认个了他们为养父母,好歹也有个依靠,再说了,他们明知道她失忆也没有欺骗她,还征求她的意见,看来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林夕想明白了之後,抬眼看著他们,他们的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他们内心在想些什麽,林夕张开嘴,轻轻的喊了声:“爹,娘”
听到这声爹娘,夫妻二人眼中泛起泪花,胖男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妇人激动的难以言语,她哆嗦的说:“老爷,我们盼这声爹娘,盼了二十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