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登基后,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觉得比起先皇来说变革的力度加大了,一切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让人民休养生息,没有再发动大的战争,恢复生产,加大了各民族之间的团结,发布了一系列有利于国泰民安的法令和制度,完善了契丹的各项规章制度。完善了政治体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
在欣欣向荣发展的同时,他加大了对军队的控制,采取一系列措施来巩固自己的控制,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对各部族长和贵族采取各项手段,给予一定的物质和精神奖励,逐步削减了他们手中的兵权。
尤其是对前太子,东丹国主耶律倍,这是他的心腹大患。
政治体制改革触动了一些贵族和大臣的利益,他们私下里议论皇上来历不明,如果让耶律倍来继承皇位,也许就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了。
这一切成为了耶律德光的心头大患。这是他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向黄河以北地区扩展,是他不变的原则,由于连年征战,劳民伤财,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可以。
再说现在中原地区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单纯的宣战和决战是很难取胜的,阿保机时就吃过这方面的亏,只有等到中原有变故或是起内讧时才能进军。
现在首先要把国家治理太平,铲除异己,解除后顾之忧才行。
他借故让东丹国主耶律倍回京都述职,调他离开东丹国,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对东丹国实施动作,以防生变。
。。。。。。。。。。。。。。。。。。。。。。。。。。。。。。。。。。。。。。。。。。。。。。。。。。。。。。。。
婉婼正在宫中编书,她向耶律德光建议,强国要从娃娃抓起,自己要办个新式学堂,义务教授孩子们一些知识和道理。
他当然不会反对,只要她太太平平的不找事,就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吧。真的不指望她能教出什么成果来。
他现在是皇帝越做越来劲,越做越自信。
宫女来报,说皇后前来拜访。婉婼略有些吃惊,她与她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到现在为止除了远远的望上一眼外,还没有正式碰过面。
重大场合下,都是皇后陪皇上出席,毕竟她是明媒正娶,明正言顺的正牌妻子。她婉婼再怎么得宠,也是拿不上桌面的。
再说她也不愿去掺和那些场合,礼仪繁琐,纯粹是在折腾人。她喜欢深入简出,简简单单的生活。
由于婉婼的特殊地位,有很多大臣想从她这里找到攀龙附凤的捷径,想方设法和她拉关系,送些稀世珍品给她。
婉婼一概退回,她不接见任何大臣,不与他们交往,一切都是为了耶律德光,除了国家的大政方针外,她不参与任何人事任免和具体细则的制定。
惟独两个人除外,一个是敢于纳谏的汉臣赵思温,一个就是耶律屋质这个小男子汉。
毕竟契丹国离现代社会太过遥远了,一切都要按当时的实际水平来进行,不可能全套照搬现在的方式来进行,先进的生产方式还要受到时代的制约。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赵思温能为她客观讲解当时的实际情况,让她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因适而宜,给耶律德光提出好的建议。
耶律屋质是她的小开心果,是她未来的希望所在。
当听到皇后来访时,婉婼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着,她不能太随便,要对皇后表现出应有的尊重才行。
这是个可怜的女人,由于自己的存在,她不能和自己的丈夫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怕是他有三宫六院也无妨,毕竟可以分得一勺羹的,可现在却…...。
婉婼有时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霸道、自私了,时代不一样,对待爱情的方式也应该有所不同。可是一想到他将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将与别人一起分享他,她就难以接受。她不愿做那个时代的牺牲品,她要维护自己做女人的尊严和权力。
一切准备就绪后,婉婼走出门外,站在门口迎接耶律德光的正牌皇后。
萧皇后在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走近后俩人相对一笑,婉婼伸出手来挽住了她的手,无需什么礼节,无法要让谁拜谁,还是平等一点吧。
俩人似故友一般,没有任何的生疏。
“皇后一向可好,婉婼失礼了,本该前去拜会的。”婉婼谦逊的说,她对皇后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情。
“姐姐言重了,应该我前来拜会您才对,您对皇上一向照顾有加,省了我的不少心事,要对您表示感谢才对。”萧皇后诚恳的说。
婉婼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她不愿说谎欺骗皇后,说自己和耶律德光只是心心相印,再无任何瓜葛,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如果不这样说,皇后知道真相会更痛苦,有时善意的欺骗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
“你我都是女人,算是天涯沦落人了,就不要这般客气计较。”婉婼想了半天,才想出这句不疼不痒的话来。
“是啊,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他的知己,也是他最亲近的人,都能体谅他的苦衷和不易。”皇后体贴的回答。
萧皇后年龄不大,不过说起话来很是得体,不似其他契丹女人那样彪悍,有汉家姑娘的温婉和柔顺,模样也生的俊俏。确实是从小被家里人当做皇后来培养的,颇具国母的仪容和风范。
“姐姐,妹妹闲来无事,学会了女红。契丹不比芙蓉国,这里入冬早,天气寒冷,我为姐姐做了件棉夹袄,防风御寒,只是手艺不精,望姐姐不要见笑,请收下。”皇后谦逊的说。
婉婼有点受宠若惊,看来皇后是有备而来,早做好了准备工作,自己什么也不会做,除了比别人多读一点书外,没什么能拿出手的。
婉婼双手亲自接过棉衣,让翠玉放好,想着如何回赠皇后,金银珠宝太俗了,不能表达心意。贵为皇后她想要什么珍珠宝石的都不算难,更何况自己想送也没有呀。
婉婼对皇后表示了感谢,俩人谈了一些边缘话题,生活琐事,皇后便起身告辞。第一次见面,确实不宜久呆,她的分寸把握的很好。
婉婼没有挽留,亲自将她送至紫薇宫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婉婼站在那里发呆。
她现在还无法揣摩皇后的真实用意。是真心实意与自己友好往来,和睦相处,惺惺相惜;还是笑里藏刀,心怀鬼胎,玩弄心机。
无论是哪种方式,她都将无法接受。宁愿俩人老死不相往来。
若她是怀着善良之心,自己的良心将会不安;如果她是在耍阴谋诡计,只会两败俱伤,没有最终的胜利者。
想到这里婉婼回转身,来到耶律德光议事的正殿外,侍卫告诉她皇上正在接见自己的哥哥、东丹国人皇王耶律倍。
一天之内吃惊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耶律倍此时回来有何事情。他不好好呆在东丹国,回到这事非之地做什么呀?
她没有进去,回自己的紫薇宫了。
等晚上见到耶律德光后再详细的问问吧。不过耶律倍回来应该会提前通知当今皇上的,不会悄无声息的回来。
做为藩王如果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离开自己的属地,那就等于是谋反,他不是不知道。
这件事耶律德光事前肯定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耶律德光确实很避讳在她面前提起耶律倍,女人和皇位都是他抢来的,两者性质是一样的。得了女人又得到江山,因为耶律倍的存在,这两者他觉得都不踏实。
他知道芙蓉公主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会因为他做了皇帝就为了权势而依附于他。反而是因为他是皇上而对他多加挑剔,站在弱者的一面,替他们抱打不平。
他现在也已经明白,婉婼只所以处处为耶律倍说话,并不是说她喜欢他,心中没有自己,而是因为他失败了,是个弱者。所以耶律德光尽量不在她面前提及耶律倍的事情,以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