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拥着妖精入眠,梦里出现的却是他的脸。
我的云弈,你还是那么俊美不凡。一袭白衣,坐在落英树下吹箫,表情祥和。
他的萧声绵长动人。听得人而心都醉了。呵,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竟不知道你还会吹箫。或是说,我一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你,你有太多的故事我还不得知。
梦里云弈放下萧,抬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我招招手,我提起裙摆,高高兴兴得跑了过去。
云弈笑着拥我入怀,“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很久了。”
“我出城买东西了。”
“去这么久,东西都备齐了吗?”
“备齐了,红烛,红烛,还有明晚你的挑喜帕用的杆秤。”我窝在云弈的怀里笑道。
突然云弈把我推了出去,脸上的温柔不见了,而是一脸的不快,他穿得也不是一袭白衣了,而是鲜红的新郎服,红得很刺眼:“你是怎么做事的?我的红绣球呢?不是说都备齐了吗?我的红绣球怎么不见了?你把它丢到哪里去了?”
我瞪着眼,满脸的惊恐:“我不知道,我没有拿你的红绣球。”
“你这恶女,还是不知悔改,处心积虑地要害我,就连我娶妻,你也要从中作梗。”
“什么?你要娶妻?”我不敢相信这是云弈说出的话。
“哼,难不成要一辈子守着你这恶女,被你耍着玩,我堂堂一个齐侯府世子,岂容你一个女人耍弄?”云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
“你要娶谁?你说你要娶那个女人?”我抓着云弈的衣领,痛心地问道,“你说啊~~~”
云弈拍开我的手,绝绝地说道:“丞相府的二小姐花想容。”
我一愣:“我就是花想容啊,不对不对,我不是花想容,我是秦时月,不对云弈要娶花想容,我是花想容。”
我是花想容,还是秦时月?
一时间,两种思想在脑子里打了结:“你告诉我是谁,花想容还是秦时月?”
云弈看着我,正要开口,身影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等一下,你告诉我,我是谁啊?”我伸手,却再也抓不住云弈了。
突然,手被实实在在地握住了,我睁眼,却看了妖精满是担忧的眼神。
“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想他了?”妖精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问道。
我急忙擦干眼泪,可是这眼泪好像没个尽头,刚一擦掉就又涌了上来。我是怎么回事?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会让自己失控?我不知道眼泪的背后是不是我那莫可言状的孤寂和不安。
折腾了好些时候,妖精见我完全止住了眼泪,才又躺下睡去。天亮后,看他睡得沉,我也没去叫醒他。直到响午,妖精才自然醒来。吃了一些干粮,看时候有些晚了,又在我的再三要求上,妖精蹙眉思索了好一会,大概是确定耽搁了一天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同意了明日再上路。休息了一日,妖精的身子竟明显好了很多。
又走了三日上路,我们见着一座小城,这小城依山傍水,四周的风景极其秀丽,听妖精说这还是名人辈出之处,有状元城之城。
妖精毕竟是当今的王爷,进了城,他的那些仇家也不敢太放肆了,加之我们也累了好些日子了,所以我们就大大方方地住进了客栈。
进了这客栈,才发现妖精所言果然属实,这小城不愧是状元城。因为这城里附庸风雅之人还真是不少。就是客栈也不像我们先前的看到的什么悦来客栈,来福客栈的,而是取了一个雅名,叫“集仙居”,若不是妖精带路,我还真是不敢进门。而且这小小的大堂里,壁上都挂满了诗画,而且这坐的多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放好了行李,就随着妖精下了楼吃东西了。
“不亏是状元城。”我指着鸡脯炒竹笋无限感慨道,这就是“胸有成竹”啊?还有这道“霸王别姬”,我死都没想到居然是王八炖乌骨鸡,不过最夸张的还是这一盘当做调料的醋,不就是这醋上滴了一滴香油嘛,这小二非得叫什么水中映月。
听了我的话,妖精也笑出声来了:“风俗不同而已,看这状元城毕竟有些文化底蕴,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天齐国最有名的四家书院,就有三家在这状元城,所以这可是文人雅士的圣地,取这些菜名也是可以想象的。”
“是吗?真是看不出,听你这一说,我倒是想去出去看看你们的这状元城了。”
“好啊,憋了这么些天,玉某也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小娘子要去哪里,玉某带你去。”
“嘿嘿。”我对着妖精挑挑眉。我想去云弈和云洛都不肯带我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