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惨叫连连,屋外,丫头婆子跪了一地,王夫人面无血色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慕容清远首先对小菊严厉地问道。
小菊是相府的家生子,自小贴身伺候慕容思琴,也是她身边得力的,所以慕容思琴出嫁时理所当然把她带了过去。
看到老爷表情如此凶狠,小菊吓得簌簌发抖,老爷虽然以前无心管内院的事,但脾气手段她还是了解的,况且世子妃这一流产非同小可,且不说相府的人不会放过她,护主不力回到汝阳王府同样没好果子吃。
怎么办怎么办?小菊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着脱身的办法,决计不能把过错引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别说是她,连她老子娘都没好下场。猛然间抬头见王夫人愤恨地盯着五小姐,她灵机一动,才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世子妃自怀孕以来一直吃得不多,而在汝阳王府一直是由王妃打理吃食,也从来没出过问题,今天回相府后除吃了一碗五小姐亲自舀的鱼丸汤,也没吃过啥东西,老爷,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这下还有谁不明白的呢,小菊的话间十分清楚地挑明慕容思琴流产就是因为那碗鱼丸汤,而且她称呼慕容思琴为世子妃,提高了慕容思琴的身份,让人不得不重视她流掉的孩子,却称呼慕容思音为五小姐,在这种情况,往往会忽略慕容思音身为神王侧妃的高贵身份,而突出她是凶手的相府五小姐,就算想让人追究小菊对侧妃的不敬,她也完全说是太过害怕而失了规矩。
小菊不愧是慕容思琴身边得力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思琴心狠手辣,她身边的人又能好到哪去。
见小菊把脏水往慕容思音身上泼,安夫人急了。“老爷,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她这分明是污蔑,思音给世子妃舀汤,也是出于一个妹妹对姐姐的好意。”
闻讯赶过来的燕子、晨儿,连着小鱼,见小菊栽赃,均气得满脸通红,但没她们说话的份。
青影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冷冷地扫了扫小菊。
“好意?这话说出去谁信?”本来还瘫坐在一边的王夫人跳起来吼道,“况且这丫头说是你女儿害了我孙儿了吗?我看这丫头就是个忠的,分明你这贱人在这做贼心虚,我孙儿就是给你们害的!做了平妻还不满足,以为害了我的琴儿好让我失去依靠,从而在这相府一人独大是不是?老爷,你一定要给琴儿做作啊,怎么说那也是你嫡亲的女儿嫡亲的外孙啊。”
王夫人在府里甚至是慕容清远面前一直是端庄严厉的,现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完全颠覆了她平时的形象,仿佛只是一个为女担忧的母亲。这下众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慕容思音,许老夫人更是目光毒辣地看向她,在她眼中,这个庶孙女的地位从来就没超过大孙女过。
哎!慕容思音暗叹了一口气,安夫人的水平差了王夫人真不是一点半点,人家挖个坑,她就能往下跳。
“父亲,女儿没理由这么做,大姐已是汝阳世子妃,难道女儿还担心她来跟女儿抢王爷不成?再说相府即使没了母亲,娘亲也不可能独大,父亲应该明白的。”慕容思音语气诚恳地说道。
安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满怀歉意地看着慕容思音。
听了这番话,大家心中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的确,大小姐未出嫁前就一直思慕着神王,就算现在嫁作他人妇,这份觊觎之心恐怕还没改变呢。神王明明选择了五小姐,王夫人等却千方百计还要让四小姐去抢妹妹的夫婿,也太无耻了。
见慕容清远眼中对她的疑虑慢慢打消,慕容思音才继续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女儿也没那个能耐当众下药,那鱼丸汤女儿也喝了,说明没有问题,小菊却一口咬定问题出在那碗鱼丸汤上,女儿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同样的汤,大小姐和五小姐都喝了,为什么只有大小姐有事?
“也许你是事先吃了解药。”小菊辩解道。
“李大夫说了是打胎药,并不是毒药。”慕容思音好笑地看着小菊慢慢乱了阵脚。
打胎药还有解药一说?
小菊意识到自己讲了蠢话,满面通红,渐渐失了方寸。“也许你把药下在了碗里。”
慕容思音眼中精光闪现,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当然知道碗有问题,被抹了药的碗本来是在她面前的,被她发觉了,让青影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到了慕容思琴的面前。
王夫人紧张得肝胆俱裂,这个小菊平时看着精明,关键时候也是蠢的,也亏得平时经历的“风浪”多,还好把持得住,不然早就上去赏了她一巴掌了。眼睛却满含警告地看向身后的彩霞,见她过于害怕身体抖得厉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切,慕容思音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小菊说的有点道理,但女儿和大家一起进的偏厅,给大姐舀鱼丸汤用的碗也是本来在她面前的,如果真是当众下药,祖母和母亲与女儿一桌,不可能一无所知。”慕容思音说道,看着慕容清远露出思索的表情。“或许那药是事先下的……”
“老爷,妾身以为侧妃说得没错呢,无论如何还是抓到凶手要紧,这样对世子也好交代。”连姨娘听着身旁的窃窃私语,赶忙上前对慕容清远说道,表情充满了担忧,好似多么为他着想一样,实则心里乐翻了天。
慕容思音说得没错,安夫人在老爷心中根本就不重要,说不定这次就是她的机会,无论如何先要让王夫人吃一瘪,就算自己一时做不了正妻,安夫人总比王夫人好掌控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把偏厅伺候的人全带上来!”慕容清远略捋了捋思绪,便命令道,再次看向慕容思音,这次的目光含有审视的味道,心想这个女儿很不一样了,睿智、冷静,是一直就这样而自己没发现吗?兴许由她代替思画嫁给神王是好事。
对于他审视的目光,慕容思音好似无所觉一样,任由小鱼轻轻捏着有些酸涩的肩颈。她知道刚才那么一说,连姨娘不是笨蛋不会听不明白,定能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来,有她在一旁敲打,慕容清远那边的行动定能朝自己所想的发展。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为利益的结盟。
不一会儿,偏厅听命的奴仆十几人跪了一地,这些人还闹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世子妃流产怎么就跟她们扯上了关系?这不是小事情,都吓得腿软。
许老夫人见着事态的发展,微抬了抬眼皮。她是个传统的老太太,嫡庶之别、门户之见,在她心里分得很清,对于儿子宠爱妾氏、庶女的行为向来不满。慕容思音目前是神王侧妃,她就算再不喜还得留给王爷几分面子,但对于连思思这个贱人养的贱妇,她是当真没好脸色。
对此,连思思也只是把愤恨暗暗压在心里,她能忍耐十几年才进相府,还忍耐不了这一时?脸上的神情越发娇柔了,见老爷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才楚楚可怜地笑了笑,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惹的许老夫人又不满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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