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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容思音喝了一碗人参鸡汤,又吃了半碗饭后,濮阳冀却来了。

见她没有像平时一样等自己一起用晚膳,严肃的脸更显几分冷意。

但看到桌上摆着一碟山药枣泥糕和一盘梅菜桂花肉,皆没动过筷子,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竟愉悦地勾了勾,也不介意是慕容思音吃剩的,让青沫重新拿了碗筷吃了一碗饭,那山药枣泥糕和梅菜桂花肉更是吃了底朝天。

自从郁儿被打了板子之后,濮阳冀只留她在正阳院服侍,平时他到哪都是青离动手,来怡兰阁就是慕容思音的丫头伺候。

慕容思音看着他进门,看着他脸色不善,看着他吩咐青沫,也看着他用膳,除了请安中间没讲一句话,可她几个时辰以来郁闷的心情突然消失不见了。

“爷去夏曦院做什么了?”等濮阳冀端茶漱了口,慕容思音忍不住问道。

众丫鬟嘴角皆抽,连门口一向面无表情的青影差点都跌了一跤,有像她这么直白的问法吗?换成陆南风在这又要鄙视她:“善妒的女人!”

慕容思音对众人的反应不以为然,她还想学着当初的三夫人容心绿嘟个小嘴啥的,可想到现在肥胖的体型,估计嘟起来也是东施效颦,还是不要作怪的好。

濮阳冀听罢眼神却流光溢彩起来,不答反道:“以后本王不来你这用晚膳会差人来说的。”

意思就是切莫再不等他一起用膳。

慕容思音没等到他的答案,知道他有心回避,可她不能违心地去不想,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移动着笨拙的身体凑到他身边,不高兴地说道:“爷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男人,一来就霸占她的坐位。

什么是不该做的事?这女人现在好不掩饰,难道她不知道善妒的女人是要被休的吗?但他脸上却异常柔和,轻轻扯过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不规矩起来。“爱妃最近又吃什么好东西了?本王都快抱不动了。”

“还不是每日一盅金丝燕窝盅养的?你果然嫌我胖!”慕容思音又羞又怒,一边阻挡他不规矩的双手,一边吼道,嗓门之大,连守在门外的青影和洛儿都止不住咋舌。

王爷啊,王妃平时不是这样的,她们可以作证。

濮阳冀笑了笑,可惜生气中的某人并没有看到,爱怜地吻了吻她胖乎乎的脸颊才又说道:“不过去夏曦院呆了几句话的功夫,能做什么?她去正阳院找本王,说有事找本王相商,晚上在夏曦院备好酒菜,让本王务必前去。本王念她是夏朝公主,怕真有什么事,就去了。”

真有事不能在正阳院说吗?非要等晚上去了夏曦院说?慕容思音明显不相信,但想想濮阳冀申时末去的夏曦院,酉时中到她这里,还真的只在司空若曦那呆了几句话的功夫,好吧,勉强算他过关。

“司空侧妃跟爷说什么了?”慕容思音捏着嗓子问道,肥肥的脸蛋在他下巴处蹭啊蹭的,她绝不会承认她是在色诱,以满足她十分强烈的好奇心。

“也没说什么……”某人被她蹭得春心荡漾,目光却微闪了一下,言不由衷地回道,“不过想去见见胞弟而已,本王允了……”

见司空遥?慕容思音动作止,心头却疑惑着,宮宴那晚不是见过面了么?

“小东西!小妖精!”濮阳冀却不满了,抱着她转身进了最里间卧居室。

当然,以慕容思音目前的状况,濮阳冀实质上啥也做不了,顶多吃点小菜,第二天天未亮就起身上朝去了,临走前说皇夫已定,北闽太子等即将回国,宫内会举办一场送别宴会,慕容思音作为神王妃铁定要参加的,让她这几天准备些漂亮衣服和首饰啥的,可以叫珍宝斋和玉绣坊的人上门来服务。

慕容思音一听睡意全无,默然伤心,都肥成这样,穿再漂亮的衣服、戴再贵重的首饰有啥用啊?

辰正一刻,用过早膳的慕容思音携了青影和晨儿往清惠院去。除去过年时慕容清惠赌气不让她去拜年,其它时候,慕容思音还是恪守儿媳的本分,每日这个点都会准时前去请安。

一方面,她作为濮阳冀正妃,一直受各方面关注,古代历来重孝,连婆婆都不去请安,那些本不满她坐上神王妃之位的人还不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慕容清惠还在静思院休养时,她有借口不去请安,现在搬回清惠院,这个借口也不复存在。

另一方面,她已经怀孕将近八个月了,肚子又出奇的大,睡觉这件享受的事到她这里就变成了磨难,所以往往濮阳冀起床,她也跟着起来了。

慕容清惠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决计想不到濮阳冀会把那么私密的事讲给她知道,因为嫡庶有别,庶出的占了嫡出的名,稍有脑子的人绝对不会揭露自己是庶子的真相。慕容清惠看着慕容思音风雨无阻地准点出现在自己面前,恭敬地给自己请安,只当时不时让五夫人去勾引濮阳冀的举动成功地敲打了她,忽略了她眼中的淡漠疏离,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又得到了强大的满足。

慕容清惠见慕容思音穿着一改往日随意,一副欲出门的打扮,心中一动,放下平时爱理不理的架子,颇有几分急切地问道:“你这是要出去?”

慕容思音不知道宫里的送别会慕容清惠需不需要参加,语带几分保留回道:“不过见天好,趁机出去走走罢了。”

濮阳冀早上有提议叫珍宝斋和玉绣坊的人来上门服务,可她确实想出去走走,顺便巡视一下自己的产业魅香阁,也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只让晨儿备马车。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本王妃也想出去走走,就与你一道吧。”慕容清惠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一本正经地说道,搞得好像她跟慕容思音一起给了她多大的面子一样。“马妈妈,还不快来给本王妃好好梳妆一番。”说完也不理睬还站着的慕容思音,径直携了马妈妈走进里间起居室。

这下轮到慕容思音主仆三人面面相觑了,她有邀请她吗?自从濮阳冀跟她讲了慕容清惠的真面目后,慕容思音现在看她不止是虚伪做作,而且心肠歹毒,跟她一起逛街,不仅又要惹那男人不快,而且还很扫兴。

正当慕容思音想着如何拒绝的话,慕容清惠已经飞快地整理好了,其实她也没啥像模像样的衣物可以打扮自己,“休养”了几年,她好些衣物都已经过时了。

“还不快走!”慕容清惠无视儿媳怀孕不便,率先往门口走去。珍宝斋的首饰,玉绣坊的衣服,都是她的最爱啊,听说慕容思音开的魅香阁里面的香水,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也成为上流社会贵妇们的新宠,可惜这小气的女人从没给过自己一瓶。哼,今天出去一定要大肆采购一番,作为神王府的主母,怎能穿得如此寒酸?至于购买的银两么,慕容清惠瞟了一眼落在后面的慕容思音,就让她付好了,孝敬婆母是媳妇的本分。

慕容清惠内心兴奋得无以复加,一方面为了那些心动的东西,另一方面珍宝斋、玉绣坊和魅香阁三块地方是贵妇们最喜欢涉足的地方,她也想借此昭告世人她慕容清惠又回归了,总有一天她会重新拿回神王府的当家权力,到时还有谁敢小瞧自己。

看她隐隐透露的喜悦,连带马妈妈也觉得脚下生风起来,心里想着主子总算要咸鱼翻身了,自己在王府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可惜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慕容清惠主仆刚喜颠颠地走到门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飞身出来的暗卫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王爷有交代,未免外人冲撞了老王妃,还请老王妃留在清惠院休养!”

慕容清惠差点没气晕过去,她不是没想到清惠院里到处有濮阳冀的人,但想着慕容思音在,这些人总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狗屁的休养,所谓的休养就是让她跪在郁敏那个贱人牌位前面!再休养下去,世人都快忘了她慕容清惠了!

“给本王妃滚开!没看到本王妃要与王妃出去吗?”慕容清惠语气不善,奈何暗卫根本不买她的帐,依旧巍然不动地杵在她们面前,并且唯一裸露在面罩外面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鄙夷和不屑。

秋天的蚂蚱还想出去蹦跶?

而且王位都是世袭制,称她老王妃也不过叫着好听罢了,这个老女人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本王妃、本王妃”地自称,也不嫌害臊。

暗卫杵着不动,慕容清惠也不可能动手推他,即使推也推不动。马妈妈悄悄地扯了扯主子的衣角,示意她可以求助后面的慕容思音。

慕容清惠万般无奈,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暗卫,转身对慕容思音说道:“本王妃身体好得很,王妃还不让他让开。”

见到慕容思音气定神闲的了然模样,慕容清惠又是一阵气恼,显然濮阳冀把什么事都跟她说了,当然借着休养的名,让她长跪于郁敏牌位前的事也抖露出来了,这让她做婆母、做王妃的面子往哪搁?同时又是羡慕嫉妒恨,濮阳家的男人从来当慕容家的女人是件摆设,这个不起眼的庶女何德何能,让濮阳冀宠爱如斯?

慕容思音也不计较她类似于命令般的口气,笑道:“还是王爷设想得周到,母妃身体要紧,真要被阿猫阿狗冲撞了,还不知王爷会怎样怪罪媳妇呢。”

她的话等于拒绝了慕容清惠要出府的要求,甚至讽刺她借着陆南风那只猫搬回清惠院的事。

当然,慕容清惠肯定不能接受她的拒绝,这是变相地软禁。以为出了静思院她就自由了,哪知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时,穿着高贵艳丽的司空若曦搭着品儿的手娉婷袅袅地走来了,像是没看到她们的争执,径直给两人请了安,又娇笑地说道:“妾身去怡兰阁找王妃,没想到王妃到这里来了,可让妾身一阵好找。”

“侧妃找本王妃有啥要紧的事?”慕容思音淡淡地说道,早些请安时也没见她有事,现在竟急得跟她到清惠院,她闹不明白司空若曦整的哪一出。

“王爷昨晚允了妾身去驿馆,想让王妃身边的晨儿姑娘安排一辆马车,去了怡兰阁才知道王妃也要出门,于是妾身斗胆恳请王妃捎载一程。”司空若曦笑着说道,虽说着恳求的话,语气却丝毫不含糊,直言濮阳冀允诺的,就算慕容思音想阻挠也不成。

其实慕容思音也没想过要阻挠,不过对司空若曦的言辞举止颇有些不认同,首先她作为王府主母,司空若曦想要出门应该禀告她,而不是直接跟濮阳冀讲。其次王府用品是有定制的,司空若曦就算贵为一国公主,如今的神王侧妃,也不可能跟王妃共用一辆马车。她怎么觉得司空若曦不像前阵子那么小心翼翼,颇有几分跟她叫板的意思?

“母妃这也是要出去?”司空若曦见慕容思音不答,也不追问,只上前几步询问慕容清惠。

对于司空若曦,慕容清惠并无好感,她这清惠院不是那些夫人通房能进来的,可她司空若曦已贵为侧妃,理应日日晨昏定省,可她竟一次也没来,给出的理由居然是不敢打扰了她的静休,这对慕容清惠来说,是赤果果的无视和不屑。

就算是夏朝国公主又如何?到了王府就是她的儿媳,就得给她伏低称小!

“哼!”慕容清惠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哼一声。

司空若曦像是没看到她的不待见,自顾自说道:“也是,像这么重要的送别宴,谁都希望穿得漂漂亮亮的,上次王妃的那套宝石头面,可亮瞎了众人的眼呢。”

现在慕容思音很肯定司空若曦就是来挑事的。慕容清惠听到她说的话果然不再淡定,狠狠地转过头来,颇有几分凶神恶煞地问道:“什么送别宴?本王妃怎么不知道?”

慕容思音真想扶额,女人多了是非就是多。“司空侧妃既然求了王爷要去驿馆,让晨儿安排马车就是,本王妃就不一道了。”

“是!”司空若曦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勉强,“那妾身就先回夏曦院等了。”说完又搀扶着品儿的手离开。

“等等!”慕容思音叫住她,冷声说道:“以后司空侧妃没事就别来清惠院随意打扰母妃了!”

背着众人的司空若曦身形一窒,心中怒火中烧,她不来清惠院是认为慕容清惠于她没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也不想与她走得太近惹怒了王爷,可被慕容思音这样直白地命令,她面子上挂不住不说,心里还很窝火,凭什么她一国公主得听一介庶女的?

昨日兴冲冲地整了一桌酒菜请濮阳冀,没想到他人是来了,却呆了不到十句话的功夫,还教训她应以慕容思音为尊,让她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到底她慕容思音有哪里好,让濮阳冀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她气不过,今天才随着慕容思音来清惠院,目的就是挑起她们姑侄之间的矛盾,以安排马车为由也设了一个圈套给她钻。如果她今日能坐王妃的马车出去,不仅抬高了自己的公主之尊,还能让慕容思音在上层贵妇中间落下尊卑不分的笑柄,没想到面对慕容清惠的纠缠慕容思音还能分心想透了自己的意图,立马回绝了,着实可恨。她一国公主,竟然沦落至坐个马车还要通禀!

见司空若曦没有反应就离开,慕容思音也不去治她什么不尊主母之罪,转身对慕容清惠说起话来,语气里已有了几分平时没有的严厉。“王爷也是为母妃身体着想,才嘱了妾身别告诉母妃的,母妃还是听王爷的安排才好。”

慕容清惠听罢气得直翻白眼,恨不能一掌把她拍飞。惊得马妈妈连忙去拦着自己主子,王妃到底怀了身孕,有个好歹,主子和自己别想有什么好结果。

“老王妃,您消消气,王妃啊,老王妃怎么说都是您的亲姑妈。”马妈妈一边帮慕容清惠抚着胸口,一边语带谴责地说道。

青影和晨儿早在慕容清惠的跳起来时就护在慕容思音面前了,听到马妈妈不恭敬的话,两人面色均冷了几分,不过这里没有她俩开口的份。

“慕容思音,本王妃身体有没有事你不清楚?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到底还是不是慕容家的女儿?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妈?”慕容清惠用手指着慕容思音尖锐地质问。

慕容思音冷笑几声,她的确不是慕容家的女儿,也从没感觉到那个家对自己有何善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思音自认没错!”

“你……你……”慕容清惠一口气噎在那,差点没背过去。

慕容思音只当没看见,径直盯着马妈妈冷冷地说道:“儿媳给母妃派了好些丫鬟婆子过来,母妃都不满意,非要马妈妈不可,可这刁妇如今越发没规矩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定不轻饶!”

也没心思再看主仆俩是啥表情,慕容思音说完就由晨儿扶着离开了清惠院。

慕容清惠已经彻底石化了,她安排的丫鬟婆子,不是自己的人能用吗?

马妈妈却一阵后怕,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冰湿一片,王妃那眼神太吓人了,冷冷的就像见着了王爷一般。

“现在就出去吗?”离开清惠院,晨儿见主子一脸疲色,担忧地问道。

青影抱着剑跟在两人身后。天气和暖了,慕容思音在府里基本不坐软轿了,多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

“去吧,就当是散散心,呆府里也烦。”慕容思音揉着眉心闷闷地说道。

晨儿不语,只小心地扶着她。因为府中女人多所以心烦吧,当初安夫人也是日日如此。

“晨儿,你怎么会跟着娘的?”慕容思音问道,晨儿的小心她怎么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晨儿的能力绝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儿,在慕容府怎么甘愿跟着当初没啥地位的安姨娘的,明明她有更好的选择。

晨儿的身子顿了顿,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伤痛,只是无人得见。

慕容思音见她不语,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每个人都有隐私,她向来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于是拍了拍晨儿扶住自己的手,宽厚地说道:“没追问你的意思,不想说就别说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晨儿闻言忙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还没掩去的痛。

慕容思音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

过了一会儿,晨儿才娓娓道来。“奴婢本是官家小姐,奈何父亲宠妾灭妻,逼死了母亲,把姨娘抬为正室,却不想继母连奴婢都容不下,趁祖父不在家时把奴婢赶了出来。奴婢一路流浪辗转来到宣城,不小心落到人贩子手中,适逢相府挑选下人,人贩子把奴婢和另外二十几个女孩都带了进去供夫人、姨娘挑选,又说那些没选上的就卖进最下等的妓院去。我们都吓坏了,卯足劲表现自己,希望能被选中,做个丫鬟总好过妓女。可是奴婢来宣城之前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得面黄肌瘦,没有主子看得上眼,饶是奴婢磕破了脑袋都无人理会。就在奴婢绝望之际,因照顾孩子晚来一步的另一名姨娘出现了,那就是现在的安夫人,王夫人顺手就把跪在地上的奴婢给了她,可奴婢也听说这位姨娘生的小姐最受丞相的喜爱,很担心她不要奴婢,没想到安夫人却接受了。”

跟在两人身后静静地听着的青影目光微闪,没想到晨儿居然是西夷太师府的小姐。熟知各国情况是他们这些暗卫的基本功,初接触晨儿时,她和青沫就知道了晨儿是西夷人,只不过一来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二来西夷向来臣服于东兰,东兰在出入境上对西夷人也不太苛刻,一个西夷百姓迫于生计来东兰做丫鬟也正常,所以她们也未太放在心上。直到出了燕子的事,她和青沫被王爷狠批了一顿,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把怡兰阁里里外外的人都彻底调查了一遍,对晨儿更是时刻警惕,如今听她一番话,她立马就推断出晨儿是西夷太师傅宣布失踪的孙小姐季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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