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耀国几位书法家各有特色龙飞凤舞的杰作,嫣然挠着小脑袋,皱着巴掌小脸,模仿了半日,揉了一地的草稿,却仍写不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字。
该死,从前她怎么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么不好使呢?
心气一浮躁,那个男人不屑至极,看扁人的坏笑又浮现眼前,让她恨不得一个拳头抡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
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膛,嫣然强制自己静下心来。
该死的男人,她慕嫣然可不是这么容易击垮的!
不气不气,反正练好字对自己来说也没半点坏处,而且,不是已经学会抓毛笔了吗,起码还算有进步,只要持之以恒,她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跌破西洋镜的!
不过,再临摹眼前这些书法家的大作,只会让她本就不堪一击的自信心更加跌到谷底,她得换个方式,给自己找些动力才行!
哈哈,有了!
一敲大腿,心中有了绝妙的主意,她相信,这个动力,绝对会带给她源源不断的自信心。
眼中闪着精光,嫣然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破布条,学着日本武士的样子,紧紧地绑在头上。
从此,某女便开始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艰苦卓绝,枯燥乏味的练字生涯。
三个月后的某天,自学成才的嫣然望着自己可以媲美古代书法家的杰作,为自己绝高的天赋和悟性而陶醉半日,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伸了伸懒腰,拿着陪伴自己多日的朋友——毛笔,再次来到镜明池边清洗。
看着满池子污浊的池水,某女眼中的得意更甚。
一代书圣王羲之为了练好字,经年不辍,将家中花园旁洗笔的池塘变成墨色。想不到,别人多年才能做成的事,她却用了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哎呀,真是想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
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嫣然眉开眼笑,心情绝好地带着心爱的毛笔,扬长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大一小,两个黑黑的不明生物,慢悠悠地从池水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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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没再给朕惹祸?”
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同侍候她的贴身婢女确认,但得知她真的乖乖的,连续三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苦守房中练字时,司徒玄的脸上不免带上一抹不可置信的狐疑。
为何婢女如此肯定的眼光反而让他有种莫名的担心?
难道,这就是所谓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行,就算是验证下她苦练的成果罢,今日他就要确认一下。
打开房门,脚刚迈出,却不知道踩了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脚下一滑,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门框,不摔个四脚朝天才怪!
只是,脚下硬梆梆的怪物,却毫发无伤,见他视线扫来,更是艰难地抬起头盯着他,似有无尽的委屈诉说。
“这是什么?”
用脚轻轻踢了踢乌漆抹黑的怪物一脚,司徒玄有些不明所以。
看样子有些像乌龟,只是,这黑色的龟,品种并不名贵,皇宫里是不会饲养的,那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而且居然还会认得他的寝室?
见他踢到了自己的母亲,另一只小黑龟挪动着笨重的壳来到司徒玄跟前,也抬起了头,甚是可怜地张望着。
这一大一小两只龟,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这……这不是明明白白嘛?怎么成这样了!”
还是婢女眼尖,虽然不太确定,但终究是认出了它们。
明明……?
那不是多年前沙利过进贡的一只名贵的白乌龟嘛,来到镜明池安家后,还给他添了一只小龟白白嘛。
白乌龟本就名贵,能产子,更是少之又少,当时,他还为此兴奋不已,以为是上天福泽他们北耀的预兆,为此,还在宫廷里办了一次宴会。
只是,为何今日再见,却已经面目全非?
仿佛能听懂婢女的话,两只乌龟再次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它们的主人,似在控诉,委屈至极。
镜明池,皇宫里最干净最澄澈的一池碧水,居然把白龟养成了乌龟?
司徒玄眸光一凛,陷入思索,很快便恍然大悟,二话不说,直接往镜明池方向走去。
看着眼前如水沟般污浊浑黑的池水,鼻尖充斥着阵阵恶臭,司徒玄脸角抽动了几下,两手渐渐紧握成拳,下一秒,已经旋风般踹开了嫣然的房门。
床上呈大字型躺开,口水横流的女人,却没有半点先知先觉,依然优游地做着她的春秋大梦。
超级厌恶地斜倪了那个粗俗的女人一眼,司徒玄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上遒劲有力,雄健洒脱的大字上。
有些难以相信地把纸捧起,片刻,司徒玄本来还有一丝欣赏的目光瞬间如冰山上千年不化的雪,带着凝聚万年的寒,死死盯着上面堪比书法大师的字,脸部肌肉剧烈地抽动了几下。
该死的,三从四德是给她这般歪曲的吗?
三从
娘子出门要跟从
娘子命令要服从
娘子说错要盲从
四德
娘子梳妆要等得
娘子花钱要舍得
娘子生气要忍得
娘子生辰要记得
这个邋遢又捣蛋的女人,他忍无可忍了!
“脏女人,给朕滚下来!”
一阵狮吼般的咆哮,震得门窗和地板咯咯作响,也震飞了某女梦中的美食,一不留神,从床上狼狈地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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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俺那个腰酸背痛啊,亲们就施舍几张票票来安抚安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