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背起地上昏迷的“怪人”,紧咬着压根拖着步子前行。幸亏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然活活累死了,都没人知道。
苦中作乐,她突然想到,万一这个“丑八怪”醒来后,知道是自己救了她会不会要以身相许呢?想到这儿身子一颤,哐啷一声将他摔在了地上。
“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孕妇,你可别指望我能背你回去。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叫人来救你。”自言自语的看着地上的男子,抚着突起的小腹说道。
临走前,脱下罩在身上的长袍,盖在了男子的身上,朝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
“爹。。。爹你快出来!”韩潋舞步伐颇慢,但声音却中气十足。
木门“吱呀”的被打开,一个手中握着药草的中年美男子,蹙着眉峰望着她。“又怎么了?该不会是又有人跳崖了吧!”男子不经意的说道,转身就要进屋。
“还真让您说对了,爹快去救人,迟了我怕就来不及了。”再丑也是一条人命,总不能让她见死不救。
男子的眉越蹙越深,一张平静的脸瞬间爆发起旋风。“你这丫头,让你专心看我手札你不看,现在遇到情况了,就知道喊爹!”
“爹。。。”韩潋舞苦着脸,谄媚的笑着。一句软言,顿时酥了衣若崖的骨头。
“好了好了,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韩潋舞暗自笑道,“在悬崖那边,爹你先去,我随后跟上。”
衣若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白影一闪,人已无踪影。
尘幻衣拖着笨重的肚子,蹲在地上,用袖口掸了掸木阶上的尘土,一屁股崴在了上面,手托香腮静候着衣若崖的佳音。
笨蛋才会随后跟上,她是孕妇有权利休息。暗暗的想着,许久之后仍不见爹回来,眼皮不禁开始打架。迷糊中,白影在她身前落脚,肩上还扛着一个黑衣男子。
“你倒是轻松,让我出去救人,你却坐在这儿睡大觉!”跨过她身边,砰地一声将黑衣男子扔在了韩潋舞的床上。
她起身,走进屋中,瞥着嘴。“爹,请你记住我是一个孕妇,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背他回来?”真是小气的要命,这种事也拿来计较,根本没有当爹的样子。“爹,他没事吧?”探探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问道。
“没事,死不了!”
“那。。。爹,你让他睡在我床上,那我要睡哪里?你可别忘了我是孕妇,孕妇知道吗?”她有意的挺挺自己的小腹,提醒他千万不要忽视了自己。
衣若崖抓狂的扒扒头,吼道:“你去睡我的床!”转身离开了房间。
早说嘛!她就知道爹一定会让出他的房间,因为他比她更在乎她腹中的孩子。还一心指望着孩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免得被不争气的她毁了他一世的英明。还有,那就是她爹有洁癖,讨厌陌生人碰他的床。
静静的守在男子的身边,又开始打起了瞌睡。最近真是越来越容易疲惫了,一天醒着的时间不到一天的三分之一。或许是坠崖后身子仍虚弱,所以困意总是不断的骚扰着她。
“你这样睡会着凉的。”一道粗沙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中,猛地一激灵,差点摔在地上。
“你。。。醒了?”是他再说话吗?望着他丑陋的容颜,韩潋舞不禁迷玄。好漂亮的一双眼睛,琥珀般透亮,深邃忧郁,淡淡的勾人心弦。
男子点点头,支撑着身体做起。
“先别起来,你中了毒,身子还很虚弱,快点躺下!”韩潋舞蹙着眉,强压着他的身子。
男子居然乖乖的听话,一双迷人的童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眼中闪着晶莹的光泽。
“很痛吗?”为什么他的眼底有泪光?
男子沉默,摇摇头。
“你不会说话?”
男子点点头,目光有些受伤。黯然的垂下,不再望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会让爹把你治好的。”这个人虽丑的可怕,可是看起来却不像是坏人。细心的替他盖上被子,起身运着气朝门口喊道:“爹——”
一声拔高的尖叫,一道攸然闪进的身影。“我还没死,不用叫的那么凄惨。”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边。“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嘴里虽是这么问着,手上却没闲着。直起他的手腕,查探着他的脉搏。一切正常,他满意的笑着,以自己的医术不可能救不了他。
“爹,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衣若崖疑惑的挑眉,“你不会说话?”他反问着男子。
男子再次漠然的点头。
搞什么鬼!“舞儿,你先出去,爹要检查他的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处。”
“哦,爹你可要仔细检查清楚了。”说完放心的离开。
她前脚踏出房门,后脚衣若崖拽起男子的衣领,冷厉的眸光瞪着他。“说,你到底什么目的!为什么骗她说你不会说话。”他太小看他的实力了,他可是神医,任何的病情都不可能瞒得过他。
“抱歉。。。”男子的嗓音如破锣般,沙哑暗沉。“我说话实在难听。”别开头,不愿看他。
松开他的衣领,衣若崖凝眉深思。“这不是理由,你认识舞儿对吗?”他的眼神在望着舞儿的时候闪动着光芒。
男子身子一震,缓缓的点头。“请前辈务必帮我隐瞒,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谁。”他。。。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一张毁去的脸,一个毒哑的嗓子,他无颜在面对她。
“可以,不过,告诉我你是谁。”
男子沉默,随后扩了扩嗓音,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没那么恐怖。内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涌现,他喃喃的开口。“一切从我毁容的那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