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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郑哲笑着叹一口气。

“何况,他们设计出来的模样很养眼。如果没有他们,你以为你能有这样玉树临风?”李柿继续说。

郑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个人如此对你,你还护着那个人。”

李柿不管他:“你要不要我帮你植入更多信息?”她看着我,“免费的哦!”

往自己的大脑植入信息?但自己的大脑岂能任由别人填充?我们平时的行为无一不是靠自己脑中信息综合做出的反应,她岂不是能操控我的判断和行为?想着,我猛地摇头:“不要,不要!”

“李柿!”郑哲提醒似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算有最精密的计算,仍旧没有人敢预言未来!何况,你可没有跟文晚商量过!”

李柿仍旧不理他。

“你的大脑构造很好,潜力已经比你们二十一世纪的人扩充了不止一万倍,这么一点点信息对你的大脑运行影响几乎是零!我们那里的人想我帮他们植入,我还不干呢!”李柿满脸“你不识货让我不高兴”的样子,“经过我压缩的信息,量大而占用空间极少!别人用一半大脑才能容纳的信息量,我能将同样的信息植入,而只占用他百分之一的大脑。”

她看起来十分骄傲。

“打死也不要!”我又往后面缩了缩,已经到了床塌的边缘,要掉下去了。

“李柿。”郑哲又叫了她一声,语气更加强硬。

“不要就算,以后,你不要后悔!”李柿不屑地。

我们之间一时又静下来。郑哲跟李柿对望一眼,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他们这种大忙人,在我这里呆着不走,到底为了什么?

“云易飞。”李柿先开口,她说完还咳了几咳,“我们,我们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我没有答话,心里想:“我有怎么能帮你们?”

“就是,”李柿可能觉得向我这样一个智商极为低下的人“求助”是一件十分丢脸而难以启齿的事,“红体回到你身边时,你不要打开它,并及时通知我们吗?”

这种事似乎并不需要智商。

“我怎样通知你们?”我看着这两个来自未来的完美人,心中恐慌。他们可以决定我的生死和际遇,因为他们来自比我更为遥远的未来,他们掌握着似乎无所不能的科技,甚至凌驾于自然之上!难道这些未来人就真的毫无弱点?

“其实,你的身体条件也符合维面移动需要的强度!当你发现红体时,你就到第二十四维,我们感受到维面的扰动,自然会来找你。”郑哲说,我不经意抬眼看他,才注意到他穿的是一条经过改动的唐代汉服,而李柿穿的是一条色彩鲜艳印着复古图案的古代长裙。

李柿递了一个透明的圆环过来:“用这个,全自动的,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用!”

我伸手接过,那个圆环看起来简单,还有弹性,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这个圆环有这么神奇?

“它会自动识别大脑运动,精神集中就可以操控它!”郑哲说完,对着李柿,“李柿,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叫住他们。

郑哲的下半身已经消失,却还是扭头看我,假如不是他样子长得和善,我早就吓昏了。

“你们怎么穿这样的衣服?”我问。

“今天是‘中华元日’,我们有穿传统汉服的习惯。”李柿说,忽然狡黠一笑,“中华元日就是庆祝当初‘秦始皇称帝’的日子哦!其实我们只是怀着‘中华统一’的愿望而已。”

“你们那个时代,中国是不统一的吗?”我好奇地问。

他们都沉默一会,李柿忽然记起来:“你的轨迹应该向咸阳那边延伸,你跟着吕坤回咸阳吧。”

她交代一句,李柿跟郑哲默契十足地同时消失。

我将那个圆环当成头圈来扎头发。他们来了这么久,说的东西让我震撼,让我最不平静的却是李柿最后的交代!

回咸阳?那她的另一个意思是我已经允许与嬴政相见了?但是,嬴政已经成婚了啊!虽然我不奢望嬴政以后能够“洁身自好”,遵守“一夫一妻”的制度,但我想过,假如可以,我要成为他的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那么在心理上,我就有道德上的优势。相对于他以后的女人,我才是原配,不是吗?但现在我回去,跟人抢嬴政,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神共诛的第三者!

半睡半醒间,天已经大亮。

吕坤闷闷不乐,跟自己家人对峙了几天。吕不韦派人快马加鞭从咸阳送过来的家书已经寄到,催吕坤立刻返回咸阳向大王复命!其中,他还提到了我,仅仅是关心了我的现状,并没有邀请我到咸阳。

吕坤接到书简的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我,还有应有的各种人,赶回咸阳。

这次,他变得沉默得多,在路上也不再有丝毫拖沓,总是催着我们赶路。不知道他是不是害怕吕不韦见责,那班歌姬却忍不住叫苦连天。

到了咸阳,吕坤先让人送我到吕不韦府上,他去安顿那群歌姬。

我再回到咸阳,心中忐忑得要命,不知道嬴政是不是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他见到我,又有什么感觉?他还会依恋我吗?他还会喜欢我吗?他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难道是“你终于回来了”?难道是“我很想你”?难道是“阿房,我爱你”?还是“阿房,我想娶你为妻”?

啊!我摇摇头,就连自己的想象都能让自己甜蜜得发笑!忽然,我又悲观起来。

我虽然仍旧孑然一身,却没有配得起他的出身,当然周朝“遗孤”这个身份我宁死不能让世人知道,就让这个秘密死在那几个知情人腹中吧!假如天下人知晓了这个秘密,那不用嬴政出手,吕不韦也会灭了我,就算他们不会赶尽杀绝,我也绝对不能再跟他们维持以往的情义!何况,嬴政也已经身为人夫,他还能接受我吗?他那个结发妻子又长得怎么样?她是漂亮温婉的,还是聪颖灵动的呢?她的出身如何?她有什么背景?嬴政,他,喜欢她吗?她对我是不屑,是不喜欢,还是无所谓?她,在这许多个日子里面,都跟嬴政同床共枕?她曾经那么完整地占有嬴政周遭的空气?那么自在地吸取嬴政身上的温暖?怎么能?

一时间,悲观的情绪浸染自己,我连呼吸都困难。

我以前的一个老师曾经说过,凡是那些才华十足或雄才大略之人,都是精力旺盛的人。人就是有欲望的嘛,到了特定的情况,人的意志总是屈服于人的欲望!他还举了梁思成、林徽因跟金岳霖这三个人为例。他说,梁、林、金三人的才华和贡献无法否认,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纯洁哦。当初金岳霖从美国回来时带了一个女朋友,还跟那个女人同居。后来,林徽因跟着梁思成到金岳霖家里,当时,林徽因已经跟梁思成结了婚了哦!然后,金岳霖还是看上林徽因,他原来的女朋友回美国。他呢?梁思成跟林徽因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有一次,梁思成出去考察了几个月,只剩下林徽因在家,当时林梁已经生了孩子了哦!金岳霖是个东北人,长得很潇洒的哦!然后,他们在梁思成不在的时候……说到这里,他说:“他们有过身体的接触。他们就算学术成就再高,也是不符合道德的哦!但能不能怪他们啊?那就是人的欲望啊!”

听他说话的一堆人都笑翻了。

老师还说:“后来,梁思成回来了,林徽因就对他说:‘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然后,梁思成确实是个厉害的人。他让林徽因自己选择哦。”

当时,一个男生立刻站起来说:“什么‘同时爱上了两个人’!出轨就是出轨,滥情就是滥情,花心就是花心!如果这样的不道德能用‘爱’去解释,那我们的‘一夫一妻制’岂不是违反道德?”

“就是,就是!”另一个男生应和他,“哎!梁思成可能以为有了他孩子的女人就会为他收心!岂不知那个女人哪里经得起金岳霖这样潇洒又专情的才子。”他又叹了一声。

“对啊!无端端被人扣了一顶绿帽,还没人同情他!”有一个男生叹气。

“切!”反而有一个女生不屑,“统统都是垃圾。”

我想回当时的场面,一时间忍不住笑出来。他们这样“诽谤”这些什么“家”、什么“学者”,也不怕被人骂!

不过,嬴政他可没有他们三人那么复杂!不过,人家林徽因是经不起金岳霖的深情,嬴政她的母亲是经不起“独守空闺的寂寞啊”!

正想着,我已经到了吕相国的府邸。

吕不韦肯定不是一个很有空的人,却还是亲自出来见我。

他整个人散发出让我熟悉而倍感温馨的气息,我忍不住向他靠拢,想到自从两年前离开咸阳,我们整整两年没有相见。这两年间,我见到了很多人,遇到了很多事,都是苦多甜少,更让我怀念吕不韦宽容而不失体贴的照顾。但是,这两年他过得怎么样?他跟赵姬的私情被嬴政发现了吗?他已经厌恶跟赵姬纠缠不清了吗?他已经将秦国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了吗?他独自为秦国掌舵累不累呢?他又为秦国招揽了多少人才?

“吕相国。”我看到他,鲜艳的朝服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更显鲜艳,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挺拔高贵。繁忙的朝政、无休止的权力之争、百态的人生不会让充满智慧和权欲的男人疲惫,只会让他们更加意气风发,睥睨苍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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