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宫戒备森严,自然不允许马匹马车行驶。况且今日,金荣已经犯了宫规,任马匹在皇宫里奔走,踏坏了不少花草,毁坏了不少摆饰,若是驱马再入了皇帝的宫殿,恐怕事儿办不了,还让皇帝更加恼怒。
“吁……”拉了缰绳,马匹缓下步伐,马背上的两人运用轻功下了马。
“阿昌,去永寿宫,请太后她老人家来!”金荣留下一句,一路又到了大殿中。
“皇上,泰安王爷和我一同在军营中待了三年,卑职敢用性命担保红家真的没有策反之心呀!”
“蔚将军你是想一起担这通敌卖国之罪吗?”
“娄万年,你……”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皇上在易事,您不能进去!”
门外太监的尖细叫喊声打乱了大殿内两人的争锋相对。
“父皇!”
金荣不顾身后太监的阻拦,迎着众人的目光端端正正的走到皇帝面前,大大方方行了一礼。
“阿荣,何事觐见?”
金晋坐在案桌前,微眯的眼眸看到来人也缓缓睁开了。
“父皇,前些日子交给儿臣视察京郊边上流民的任务,儿臣今日已经完成,特向父皇来汇报情况!”
金荣对金晋很是了解,身为帝皇的金晋很是称职,在他的打理下金丽国可以说是安稳了二十年有余,但是这位很得民心的皇帝,确是一个心狠手辣,唯尊皇权,不容人挑战权威之人,即便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暗地安插了不少眼线,以确保自己皇位安稳,现在更不用说其它有嫌疑的人臣了。
“这……父皇这里怎么这般拥挤,是有什么事要商讨吗?”金荣似是疑惑的回头扫视了一圈人,不小的御书房中站满了人,显得有些压抑难耐。
蔚净与其父蔚韩满脸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一群人,对面则是二皇子金铭站在首位,身后领着娄皇后的哥哥娄万年以及叔叔娄安庆。
金铭眉角一挑,不屑的看了眼“装腔作势”的金荣。
“皇兄都不等太监通报,直冲入内,哪里还管父皇有什么要事要商量!哼!”
金荣像是没有听见金铭的酸言冷语,转目对着上位又开始老神在在的皇帝说道,“父皇,那儿臣稍后再禀报!”
说罢,行了一礼,退后走了两步,站在一众人的后面,仿佛一个局外人,俯身颔首脱离中心。
金荣就站在那里,也不退出御书房,也不开口多问一句,好像真的在等待众人商量好后,他再出现。
娄万年和娄安庆有些不喜,满是怨念的眸子投向皇帝,无奈并没有得到皇帝的任何回应。
主位上的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双手抬起撑在案几,右手食指有意无意的轻敲桌面,双目又微微闭起,喜怒难测,似是思索,又似是等待众人开口。
“陛下,泰安将军与您自小亲近,他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呀,此事,臣还是斗胆请皇帝三思,切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呀,陛下!”
蔚韩身为丞相,自是百官之首,朝堂上的争权夺利他比谁都看的清楚,这次红昭之事很明显是有心之人作祟。
“蔚丞相,您不是一向都是明哲保身之势吗,今日这么急的跳出来为了一个通敌卖国的嫌疑人洗脱罪名,难道你还真与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娄万年自认自己只要咬住这一点,就足以让皇帝对蔚家起疑,待红昭之罪坐稳,那么这个蔚丞相也可以告老还乡,自己外甥的夺嫡之争又少了一个威胁。
娄万年刚说完,皇帝便一个抬手,阻断了两人的口水之战。
“唉,别这样说,泰安将军如今不是也没定罪!”金晋皇帝的一句话,似是有些平息了两人的怒气。
“皇儿,你上前来!”金晋像是想起大殿之上还有一人一般,又抬手指了指站在人群后的金荣。
“父皇!”金荣稳步上前,没有多余一句话,即便内心已经十万火急,可是面上也是波澜不惊。
“今日关于红昭一家的事你可有听说?”
“儿臣进宫前在街上听到有百姓议论此事!”
“奥?说说看他们都是怎么议论的?”
“儿臣听闻是吏部的刑部尚书李附带着京兆府的官兵将王府包围了起来,还把王爷一家关押在了刑部。儿臣还听说……”
“听说什么?”皇帝面色一拧,显然很是重视百姓对他的评价。
“听说……听说李尚书带人抓了泰安王爷,是因为上一次尚书家的儿子李顺相与红修萱将军之间的过节。”
“皇兄怎么还开始胡说了?”金铭开始打断金荣的话,李顺相与红俢萱这两人之间不和他是知道的,但他更是知道李附的儿子李顺相是什么德行,如果让皇帝听了去,误以为李附还会在审讯中加上私情,乘机除去红昭,而将这案子从吏部移出,那么这样,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闭嘴!”皇帝一声呵斥。
金铭被金晋噎住了嘴,张大了的嘴不得不得乖乖合上,面带菜色的行礼恕罪。
“继续说下去!”
“是!”金荣眼角一挑,轻佻的看了一眼像吃了苍蝇一样的金铭一眼,继续开口道。
“这事也是早前红少将军回京时发生的事了,李尚书的儿子李顺相在余封城内的名声一直不好,长年出没在烟花之所,而且调戏良家妇女之事也时有发生,之前将军刚回京,偶遇李顺相拉着一名卖花的小姑娘要上烟花之地,红少将军心善,便出手救下了这位姑娘,怎奈得罪了李顺相,这李顺相便以红将军长得像女子为由,要红将军代替那位女子,跟他上花楼,为此两人为了此事大打出手,伤了李家公子。”
这事他也是听金昌说的,今日将此事翻出,真假参半的讲了出来,连带着皇帝也被动容。
“这李附是不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皇帝也很是愤怒,在自己的脚下出现此等事情,等同于他治理无方,而且此等人还是自己重用的朝臣的公子,让余封城内的百姓怎么想。
“陛下,李尚书的儿子才17年岁,并未正式成年娶妻,还是可以管教的好的。”
娄万年心中自是不满李附这个独子,但是为了争到李附的权势,还是要帮助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说两句话。
“哼!与三皇子年岁相仿也没见他有三皇子的才学实干,整日就知寻花问柳花天酒地,我这回余封城不到两月的人都碰见了四五回!”
蔚净适时的低声嘀咕自是传进了皇帝的耳中。
------题外话------
最近太热了……终于凉快些了,更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