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今天你到哪去了,不会无聊吧。”钟杰一从夫子那儿回来,就跑到了钟悦那儿。走的时候悦儿有点奇怪,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当然了,哥哥,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有人陪我玩我就不会无聊了。呵呵呵……不过就算没有人陪我玩我都会找到人陪我玩的。”钟悦扯开一个笑容说道,她今天被那个孙先生气得一天都没有心思玩乐了。
不过钟杰看着她那副皱着眉头的样子怎么样都不相信她说的没事,为什么悦儿有心事都不跟他说呢?是不相信他吗?想到这里他又有点不高兴了,妹妹什么可以不相信他呢,他应该是她最亲的人啊。又想到他的悦儿这么小就要一个人有烦扰了,怎么也生不气来了。
钟悦神色复杂的看着正一脸担心她的哥哥,哥哥像这样看着你的日子还有多久啊,三天吧?!三天后自己就要走了。走到一个没有你们没有家人,只有陌生人的地方了,那时的我该怎么办呢?!在这个世界里我就只有你们了。不过想到现在的离别只是为了将来的守护,就怎么也会坚持下去吧。不过到了那时候你会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吗?!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妹妹吗?是不是身旁有了一个要守护的人?到了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可是如果不去试试的话大概连结局都不知道吧,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没后悔药可以吃了。如果就像妈妈说的只要期待梦想就会成真。那么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又有一个新的开始了吧,不过就算你恨我也好,只要那时我不会成为了你的负担,大家不会因为我而有什么不好的事,一切就会值得了。哎……妈妈,现在我知道你那时为什么就算我恨你你也要这样做了,并且就算我恨你你也不会后悔。原来你当初是发了这么大的勇气才作出的抉择的啊?!想到那时还这么恨你真的太不应该了。
“哥哥,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忘记我,会不会恨我啊?”钟悦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是千回万转了。
“悦儿,你怎么会这样说呢。你还会到哪里去?你是不是因为孙先生才这样说的?我不会让你走的,孙先生是乱说的。我跟爹爹去说叫他不要相信孙先生说的话……”钟杰一听钟悦说要离开紧张的拉着她的手。
“开玩笑的,哥哥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可以走到哪里去啊,哪里有在哥哥这边好啊,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了。不过,嘿嘿……哥哥长大了以后就要娶妻子了,我长大了爹爹他们也会为我找个好夫婿嫁了的。到时我就一定要离开家了……”
“……那你还是我的妹妹啊,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嘿嘿……更何况我们家悦儿这么漂亮,谁想娶我们家悦儿还要经过我的同意。”钟杰听到这个不想可能的可能,很是失落,但还是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过来。
看来跟悦儿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太好了,好的都忘记了有一天悦儿会离他而去。不过想到有一天不能再这样跟悦儿无忧无虑的玩在一起,有一天他的悦儿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有一天他的悦儿会躺在另一个男的怀里为他生儿育女,他的心就阵阵抽痛呢?!难道是自己生病了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知道了,哥哥……我们一起去用膳吧。现在恐怕爹爹和美人娘都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嗯嗯……”
…………
“美人娘,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你多吃一点啊。还有爹爹啊,你不要老是忘了吃饭这是麻香毛肚,对胃挺好的你也要多吃点。美人娘啊,你叫厨子多弄点给他吃。哥哥这是你喜欢吃的竹笋炒肉丝,这次不跟你抢了。”钟悦说完就把一盘竹笋炒肉丝全放到钟杰面前。
“爹娘,还有哥哥你们看着我干嘛?不用吃了吗?”钟悦看着看着她的众人停下碗筷,看着他们到。
“恩恩……那个悦儿……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有求于我啊,不然……”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好啊,钟世洪把剩下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爹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女儿呢?我还会有什么事啊。不过……如果要说有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难得爹爹会关心起自己的女儿来了,还不要好好的要求一番。”
“我就知道,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看你今天表现的这么好有可能会答应你的。不过可不要太过分啊,不然……”
“哼……”钟悦听到他这样说假装不高兴的哼了哼,然后有说道,“我要哥哥这几天都陪我玩,不能去夫子那边,爹爹也不能逼他去学武。”
“那是什么话,不过如果小杰同意的话我就没意见了。”
“悦儿,我……我当然没意见了。”钟杰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着瞪着他的悦儿还是适时的改了口。
秀云看着这个调皮的女儿笑了笑,又皱起了眉头。悦儿今天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心事。小杰应该知道些什么吧,只是他关心则乱,或者说他不愿相信而已。
“哥哥,你先走吧我还想在美人娘这边再呆一会。”吃完饭后,钟悦知道有些事是该说了。可是很不自觉的就不想让钟杰知道。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
“爹娘,女儿不孝,有一事相求。希望爹娘能够答应。”钟悦说着就跪在了地上。
“悦儿,你是怎么了……你是我们的女儿,还要这样吗?”秀云说完就扶起了钟悦,“其实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那样是对悦儿最好的,只是……舍不得啊!”秀云一边哭着,一边摸着悦儿的头。
“娘,娘……我也舍不得你们啊?”看到有这么多人为自己操心,钟悦终于放松心情哭了开来,连旁边的钟世洪也哭红了眼睛。
哭了好一会儿,室内的哭声才渐渐的停止了。只有秀云的还低低地抽噎着,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三岁就要承受这样的苦,为什么别人的女儿开开心心的玩的时候,自己的女儿还要经历这样的痛苦?!。悦儿,悦儿……为什么就不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开开心心呢?
“娘,你不要伤心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我还怕美人娘都不认得我了呢?!那时我才要哭死了。”
“怎么会啊,你这么调皮,想忘都忘不了啊。”钟世洪不想看到大家都伤心于是插嘴道。
“怎么会呢?我们不会忘了悦儿的,悦儿这么乖这么讨人喜欢,怎么会有人忘了你。一定会等悦儿回来的,这件事不让小杰知道好吗?毕竟你们的感情这么好。”
“知道了……再看看吧。”
…………
“哥哥,快过来看啊,这边有耍杂技的。啊!!好厉害啊。哥哥快给他们银子……”
“好好……”
“哥哥我要吃冰糖葫芦,你快帮我买……干脆都买下来吧。所有看得到的小孩子都一份,好不?”
“好好……”
这三天来悦儿都带着钟杰到处跑来跑去。什么爬山看日出,逛街……什么事都做过。每当他说要回去今天还有功课的时候,悦儿就会说已经跟爹爹说好了,不会惩罚自己。于是三天来他们买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多,玩的一天比一天疯狂。
…………
“哥哥,我们今天玩什么呢?要不就不要睡觉了,我来教你跳舞怎么样啊。”钟悦现在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当中。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三天可以过得那么快呢,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自己在这三天里拼命的带着哥哥去玩过的,没玩过的地方玩,就是为了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怎么发现自己在最后的时间里不想走了。好了好了,不要想了,大概会越想越舍不得走了吧。
“跳舞?”钟杰视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悦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跳舞了?
“恩……”钟悦笑着说完,跳着交谊舞示范给钟杰看到。“怎么样简单吧。”
钟杰看着跳舞的妹妹想到:原来自己的妹妹可以这么高雅。自己本来就知道她是美丽的,却不知道她可以美的让人快要失去呼吸。她是那么小,却混合着女人的成熟,让人自惭愧已,好像所有的光亮全在她身上,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看不到别人。
“好美……”钟杰呆呆着看着钟悦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傻呆呆的哥哥钟悦又笑了开来。“哥哥竟然说好看我就教你吧,不过你要每天都练哦。如果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你跳得不好的话,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哦,知道了。悦儿说得我哪敢不从?!”两个人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
直到很多年后小翠还记得:月光下,两个小小的身影跳着不知名的舞。但是却优雅的不像话。好像有着把一切都留在这一刻,把时间停在这一天。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为了,这支舞。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