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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四起,冀军营帐外士兵密集起来,玄流光身披鎏黑镶金战甲,二十万士兵意气风发,个个激情满满,又略带悲戚,这一战,是最后一战,胜,是他们的荣耀,纵使战死沙场,也能立个功名,家族得以光耀,家人得以保全。若败,冀国面临被吞并的危机,即便他们血战沙场,也无人为其收尸,更甚者,家无保障,妻离子散。战场上的男儿,从来在家里就扮演的是丈夫、儿子的角色,他们,也是家中最重要的中流砥柱。

倾城披着雪袄,乌发浓密,胸前的几根乌丝随风飞扬极尽诱人,她素面朝天无妆容,只是眉间有一点血红的朱砂衬得肌肤雪白吹弹可破,她素手指过方才玄流光为她准备的马车,站在玄流光宝马下面道:“大王子,我不坐马车,请为我选一匹马匹。”

“墨夫人,墨侯可是传信说墨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必须坐马车随战,更甚者还说若是墨夫人有任何闪失墨家军会要我玄流光陪葬啊!”玄流光瞥了她一眼,眼睛也是直直的盯着她眉间的朱砂,早在第一次见她时,就已经发现她额上的朱砂并不是普通的朱砂了。然,他也不想徒增些烦恼便没有点明,倾城额间的那点朱砂乃冀国皇室中人才知道的血盅,尤其是最上层的凤凰泣血。究竟是何人要至她于死地呢?却又做得这样深藏不露。

“现在外子不在,我又是大王子的盟友,大王子难道那么不尊重妇人之见?我就是不坐马车,随军入战岂有坐马车的道理?”倾城微一恼,眉轻轻一挑,理所当然的看着玄流光。

“好,既然夫人如此深明大义,那本王就将这匹冰域暖马赐予夫人。”玄流光一个飞身上了另外一匹马,将他的坐骑给了倾城。

“多谢大王子。”倾城也不推辞,直接上了马。一路上她才懂得玄流光的好意,以及众将士看她暧昧的眼神。

原来,这匹冰域暖马竟有这样的神效,坐于它身上暖和极了,纵然彼时冰雪纷飞,雪冻三尺却被马将身子暖得暖暖的,不再畏惧寒冷了,再加上临走时墨子尘以十万白银从一个商人手中得来的银狐雪袄,这一路上,倾城倒是不再咳嗽了,比坐在马车上更是舒服。而冀军那极其暧昧的眼神告诉倾城,这匹马定是十分珍贵的,所以当玄流光将马交与她骑时,众人才会如此惊讶。

行了约摸三个时辰,玄流光吩咐众人停下。

这里地处冀国与兴国交界,亦是最偏冷的冰域,长年大雪纷飞,四周唯一的一种林木就是白梅,大大小小的白梅在雪山上寂寞的开着,不畏寒冷,争奇斗艳。

玄流光隐隐觉得有些蹊跷,方才的狼烟明明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等到大军赶到时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还有镇守边关的战士都不见了。

奇怪,这里的确有些不对劲,太过安静,按理来说,两军交界处应是设了关卡和兵将的。

如此看来,这里空无一物定是设了陷阱,但是四面八方除了雪就是雪,还有的就是白梅,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障碍物啊!白梅?对了白梅。这里形同极地,再也不能生长任何植物和树木,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这些百年的白梅树。那么,轩辕傲能利用的便只有这些白梅了。

倾城一眼瞥见不远处的白梅林下,果真有一棵树上系了一根粗粗的长绳,虽说绳身被雪掩埋着常人无法发现,但若有心便可瞧出端倪来。

这一次,应该先博取玄流光的信任。

“大王子,叫全军后退一百米。”倾城下了暖马,对玄流光说着,眼底是刻意显出的惊愕。

“为何要后退?本王领兵数年从未未战先退过。”玄流光问着她。

看来轩辕傲就是猜中了这一点,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设陷阱吧!依着玄流光的傲气,未战先退确实是个耻辱。

“若大王子不信我,那便不要后悔!兴军是不能小觑的,大王子逞一时之勇误了大事,定会被冀国百姓嘲笑!”倾城理不饶人,对他分析着事情轻重缓急。其实,即便不退,这样一个陷阱最多也只能让冀军亏损一小部分士兵罢了,倒没那么严重。

玄流光看着倾城认真的眼神倒也吃了一惊,这个女子做事倒是有些风范的,竟命令起他来了。

“好,听本王号令,全军后退一百米。”他理了理衣袖命令着众将士。

片刻,随着陆陆续续后转的声音停止,玄流光亦下了马来问着倾城:“墨夫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倾城不答话,走向那片白梅林,对玄流光说道:“你用掌将这边四棵树推倒就明白了。”

“嗯。”玄流光轻功一跃向倾城指的那四棵树,掌风用力重击于它们,“嘭~”果然看见四棵树应声栽倒在地上的同时,原来看似坚固的雪地竟开始急速的崩落,形成一个长长的田字坑。又见得雪地崩落的瞬间几棵最高的白梅树上隐藏的弩箭似有千万支像雪地射去,倾城微微一惊,原来战场竟是如此凶险,而轩辕傲竟能想出这样绝妙的阵法,以田为字,将四周的白梅林拴上绳索,再在早已筑好的坑上扑上白梅枝堆上雪以示完好,又巧妙的利用这个位置作为陷阱倒是让敌军再无防范。若是此次冀军中计,损伤的士兵决计足有一万以上。

一瞬间的惊险,玄流光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兵将就这样陨落在那个雪坑里似的,眼里有惊愕,更多的是怒气。

“看来与夫人为盟确实有好处,夫人虽未带一兵一卒,却在第一日开战就为本王保了原本要伤亡数万的将士,多谢夫人。”玄流光一拱手,对倾城微微一笑,他的风眸偏转,竟觉得这般聪慧的女子不该中了那血盅在这样年轻的时刻就堕入地狱。天煞教的血盅,最狠的凤凰泣血,这世间只有几个人能练得,到底是何人将此盅种于她身上呢?祖妃莫离乃天煞教的教主,后因太祖背叛在他身上种下了血盅,太祖玄清歌从此眉间便多了一点朱砂,十年之后无任何征兆的死去,几十个太医都无法查出死因真相,最后得知是天煞教的凤凰泣血。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是却没想到这凤凰泣血竟是会遗传的,玄流光父亲那一代冀帝的胞弟玄无痕就死于遗传下来的血盅——凤凰泣血。而玄流光这一代,被遗传的即是玄流殇,玄流殇早间便被一个云游四海的方士带去深山解盅,对外宣称自小体弱多病。这些年虽说冀帝与长孙皇后都担心他会无端的死去,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二十几年。

现在凤凰泣血又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玄流光是惊讶的,天煞教早就被灭,余孽也在江湖销声匿迹,十几年前传说有天煞教后人出现,但是谣言止于智者,世上根本没有再出现过凤凰泣血,十几年之后再出现意味着什么呢?若不是觉得她特别,玄流光断不会猜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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