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总算又见着姑娘了,姑娘别来无恙。”一非常好听的湿润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嗯,谁?”我心一窒,转过头,一白衣公子正站在我身旁,面带欣喜的微笑正看着我。他明眸皓齿,高鼻俊颜,温文尔雅,一双墨黑的双眸恰似这池中的泉水,幽深亮泽。有些面熟,可脑子本已乱了怎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下秦义,上次在月溪桥不小心撞到姑娘,不知姑娘有没有怪罪在下?这几天小生一直在此月溪桥等候姑娘,以期能见到姑娘当面向姑娘致歉。”他款款而言,声音柔和而温润,仿佛春风一扫我心中的唳气,
我低头仔细想了想,嘴角便不由自主地笑了:“秦公子客气了,那天是小女急于赶路,慌不择路撞了公子。到是千寻该向秦公子致歉,请公子原凉小女子那天的失礼。”我非常有诚意对他郑重一揖,轻轻地说道。
他微笑不语。抬起头来,正看到他手里拿着几串冰糖葫芦,我顿感亲切。
“呵呵,公子也爱吃这冰糖葫芦吗?我只道女孩子们爱吃,没想到公子倒是洒脱。”我盯着他手的冰糖葫芦乐呵呵地说
“人不可委屈了自己,喜欢便吃,不必拘谨。姑娘若也喜欢,那在下请姑娘一起品尝如何?”
“呵呵,有何不可?多谢。”我豪爽地接过他手中的冰糖葫芦,美美地吃了一口。
“姑娘倒是爽快之人。”他赞赏地说道。
“人生不必委屈自己,想吃就吃,不必拘谨。”我学着他的口气说。
“哈哈哈……”听我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神态恣意,意气风发,风流倜傥,这一开怀大笑竟引得路边经过的女子痴痴相望,久久不离去。
我嘿嘿一笑,竟有些自豪地站在他旁边,美美地吃着冰糖葫芦。
“在下秦义,不知可否相询姑娘的芳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难得遇到知已,秦义是真心想结识姑娘的。”他看着我,神情认真。
“人生何处不相逢?古千寻,千年也难寻找的古千寻。”我趣味地说。
“千年也难寻找的古千寻……哈哈哈,果然。”他听完我的话,高兴地笑着说。完全没有感到我解释名字时的自大,完全一片真诚。我心对他顿有好感。
“人生得意须纵酒,莫失金樽空对月。今日得遇秦公子,当喝它三大碗庆之。”我豪气干云地说。
“这有何难?若千寻不嫌弃,称我一声秦大哥可好?”他真诚地看着我说。
“只要大哥不嫌千寻粗俗,小妹在此见过秦大哥。”我说着便对他深深一揖。
“今日有幸得识小妹,秦义此生便无悔。”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一怔,“秦大哥言重了,千寻只不过一平凡女子,值不得秦大哥如此看重。”我也认真地对着他说。
“不知为何,秦义与小妹三次相逢,三次都让秦义心有所获。人生知已难求,秦义已然珍惜。”他眼中涌动着一丝情义,表情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一时顿觉无语,不敢对上他的双眼,转过身望着一湖碧荷,心绪难平。不知为何,看着他真诚的双眼,我竟有些怦然心动。也许我们骨子里都有那种洒脱随性,随遇而安的淡然。事事于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坦然,云淡风轻,随风而逝。
许久,谁也没有言语,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象个老朋友般随和地站在月溪桥上,和谐自然。
不知身后那一双双羡慕的眼睛,望着并肩而立云淡风轻的女子和温文而雅的男子,嘴里啧啧称赞着。
感到手突然被他握在了手里,我心里一惊,转头看他,他正拉着我的手往桥下走。
“秦大哥……”我急忙喊道。手怎么也挣不脱他的大手,只得随着他往前走。
“别挣,带你去游湖。”他头也不回,轻轻地说。
“不可,这月溪桥可不是我们老百姓所能游的,没有皇家的允许,我们是不能在月溪湖游玩的。”再心急也忘不了香云曾给我说过这月溪湖的事。
可秦大哥听了我的话不急不躁,依然拉着我往前走,“千寻莫急,放宽心。哥哥说游得就游得。咱们不能明里去,暗里去总是可以的。放心吧,出了事由哥哥顶着。”说完不由分说地把我拉下了月溪桥,我心忐忑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初相识就跟着人家去游湖,好象有些轻浮,不是现下女子所为。但他抓着我的手很紧,我若再使劲挣脱倒显得矫情。
走下桥往湖边一看,脸顿时一黑。荷花掩映之中一艘豪华的游船正静静荡在湖水里。不是说偷偷暗地里去游玩吗?坐这样豪华的游船,岂不更招眼?没等我开口相问,人便已被他拉进了船舱里,
我只得吞下欲说出口的话,等抬起头定睛一看,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船舱吗?简直就是一豪华精美的小房间。船舱铺着软软的地毯,地上摆着摇琴,炉中熏着好闻的熏香,牡丹富贵的屏风镶金添玉!精致的小桌上已摆好了几样鲜果点心,几只绣工精美的小靠垫正散乱地放在小桌旁。船舱旁立着两位精致绝伦的人儿,挽着美髻,鬓间插着金步摇,戴着五彩的绢花,身上穿着带有镂花的绢衣。摇绎生姿,看着秦大哥的眼里深情款款。
“秦大哥这是要干吗?船舱里已有两位美人,把我拉进来干什么?”我心里嘟哝着。
我怔怔地看着两位绝美的女子,顾不得头上的船舱口,秦大哥暧昧地按低我的头,把我一把拽进船舱里。
我赶紧顺势低下头进了船舱,两位美人正对我们惊讶地怔怔地看着。我一惊,忙甩掉他抓着我的手,对着两位美人呵呵一笑。
“千寻,快坐过来。”秦大哥一下坐在小桌旁,看着我轻轻地说。
我对着两位美人无奈地一笑,尽量在离秦大哥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还未等我坐稳,秦大哥便挪着身子坐在了我的旁边。我苦笑不得,秦大哥这是干吗?拿我当挡箭牌吗?
“秦公子,照你的吩咐都准备好了,有什么不周之处尽管吩咐月莹便可。”其中一位声音柔柔地看着秦大哥说。
秦大哥仿若未闻,转身却对着我微笑着说:“小妹有什么需求尽可对月莹、月落姑娘说,只要为兄能做到的都尽可满足妹妹。”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呵呵,那要麻烦两位姐姐了。千寻随遇而安便好。”我轻轻看着月莹、月落说。
两人眼神一闪,随即坐在了我俩对面。
坐定后,我嘴一扁,似是不满地说:“大哥不是说要偷偷游湖的吗?现在可好了,恐怕整个锦川城的人都知道了有人坐着豪华游船游湖了。要是让皇家的人知道了,我们可是要有麻烦的耶。”
听我说完,秦大哥却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秦大哥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心纳闷,难道是香云骗我不成?难不成怕我再出什么问题,单单不让我在湖里玩?是不是我不会游水?肯定是这样的。想到这心便释然了。刚一抬头竟看到月莹和月落略带惊诧的眼神,当我抬头时忙又掩去。
“怎么,小妹是不相信秦大哥我喽?放心好了,小妹尽情玩就是了。我说没事就没事。”非常笃定的语气,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只是这豪华的地方倒与我不大相称了。月莹、月落两位美人绝世容颜,锦衣华服,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一派大家风范。倒让素面朝天的我有些个汗颜。粗布荆钗怎可与牡丹相貔美?不过即来之则安之,这么美的风景带着这心理负担可不算美。我随遇而安的性子在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不停地说服自己要坦然。于是我从桌上拿了一块可口的点心一点都不吝啬往嘴里放。
月莹、月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而秦大哥却赞赏地笑了。
此时,在秦大哥的示意下,月莹、月落两人便一人扶琴一人弹琵琶,随着便似黄莺开啼轻唱起来。船也随着优美的琴音而缓缓在碧叶粉荷间穿梭。
琴音明快欢畅,歌声娇柔清脆,仿佛天赖之音,让人听了通体的舒畅,我不由自主地陶醉在美妙动听的曲音中。
一曲罢了,我还没有回过魂来,呆呆地看着月莹和月落,喃喃地说:“只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两位姐姐当真是技艺双绝,竟能弹唱得如此美妙的曲子。千寻当真是头一次听到呢。”我由衷地赞美着。
两人却象没听到一样,自顾在那儿调琴试曲。我一时有些尴尬,不过一会就释然了。但凡有些才华者都是桀傲不训,清高孤傲不入群流的。象我这种小人物的赞叹她们早该是听得腻了。她们此时的反应才算正常。
秦大哥诧异地看着我不以为意的笑脸,眼里有柔柔的东西流出来。有一种赞赏和怜惜在里面,让我不敢直视。我只是不停地品尝着手中的点心,借以掩盖那道有些灼热的目光。
随着琴音的再次响起,第二首曲调已悠然而出。却带着些悠怨的意味。我看着秦大哥的眉头有些皱了,脸上绷得很紧,不以为然地摆弄着桌上的茶盏。
低沉的琵琶曲,配上婉转幽怨的歌声,船舱里顿时弥漫一种愁绪。
我轻轻一笑,怕是这两位女子与秦大哥缘渊不浅,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时借此曲来舒解心绪。只是不知秦大哥心意如何?
一曲罢了,两女都有些幽怨地看着秦大哥。
秦大秦依然低头摆弄着茶盏,没有任何的表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心一叹,轻吟出声: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下的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人,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少,一寸相思一寸灰。
两位姐姐琴曲弹得真好,让千寻也不免心有戚戚然。”
我似有感慨地说,秦大哥抬起头,幽深的眼神更浓地看着我。脸上慢慢荡起一丝笑意。月莹、月落惊诧地看着我,脸上阴晴难辩。不过似是不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认真和敬重。
“妹妹也是伤心人吗?”许久,月落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复又看了看秦大哥。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心一顿,她不会是怀疑我也暗恋秦大哥吧!我转头看了看秦大哥,他竟不置可否,表情很暧昧。心里顿时哭笑不得。如果她们知道我和秦大哥今天才算正式认识,不知会作何想?
我随即苦笑一下,轻轻地解释道:“姐姐倒是误会了。是姐姐的琴曲太让人心动。妹妹我也是性情中人,不免比别人多感慨一番罢了。并不是姐姐想象得那样。”
“妹妹倒是爽快。”月落富有深义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
“当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我敬姐姐一杯。”说完,我豪气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真诚地举向月莹、月落。
她俩惊讶地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秦大哥,随后也真诚地端起面前的酒杯。
“秦大哥便陪我们姐妹干一杯如何?”我故意转头对着秦大哥说。
“妹妹相邀,有何不可?秦义荣幸至致。”秦大哥看着我温柔地我。
我呵呵一笑,举起手中杯一饮而尽。
一股甘甜绵长的酒顺喉而入,心里却腾地升起了一股热劲。我不免脸色绯红,喉头也有些焦灼。
秦大哥看罢赶紧拿了一块点心塞进我嘴里,我也顾不得礼数便吃了起来。
月莹、月落看到脸上不觉暗然。我正想再说些什么,秦大哥却又拿了一块点心往我嘴里塞。
我苦笑不得地嚼着香甜的糕点,竟有些不能下咽。
“此百花酿虽甘甜绵长,可酒劲挺大。看你面相不象饮酒之人,还是多吃块点心压压吧。”说着竟又温柔地拿起一块欲塞进我嘴里。
我手一拦,忙咽下嘴里的糕点,轻声说:“秦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不以为意,轻轻一笑,随即有些懒散地靠在软垫上。连看都未看她们一眼。我心很是无奈。
大家都不说话,船舱里有一些沉闷。
我扭了扭身子,爽朗地说:“小妹我轻唱一曲为秦大哥和两位姐姐解闷如何?”
听着我的话,秦大哥抬起脸,露齿一笑,温柔地说:“就知道你还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我无奈地一笑,接着便郑重地说:“不过我得事先申明,我唱的小曲可不能和二位姐姐的曲子比,你们却不能笑话我。”
“好。”秦大哥看着我有些宠溺地说。我赶忙别过头。
“妹妹唱来便是,看看姐姐能不能用琴合着妹妹一二。”月莹姐姐也似明快地说。
“那我便唱支在水一方博两位佳人一笑吧。”我笑看着她俩说。
她俩听后也是婉尔一笑。
我放下心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望了望着船窗外的一片碧绿,心情一松,轻轻吟唱起来: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歌声一停,顿觉身边静得连风吹船舱的声音都似那么的响亮,我尴尬一笑,打趣地说:“看来千寻的歌辱没了耳朵,两位姐姐就当解闷好了。可千万别笑话千寻。”
“妹妹何需如此说?姐姐我从小便擅长音韵,却从未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声。妹妹的歌才更是只应天上有呢?姐姐今天受教了。”月莹说着,竟对我轻轻一揖。我连忙摆手道:“姐姐不必如此,如若不是千寻今日有幸得遇两位姐姐,听了姐姐的仙曲,千寻可没有心境来唱歌。千寻是托两位姐姐的福。千寻可受不得姐姐的一礼。”
转头看了看秦大哥,真希望他现在能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两位姐姐。可秦大哥仿佛依然不为所动地依在软靠上,那神情怪怪的,让人不得而解。仿佛知道我在看他,他猛然抬起头,明亮的眼神顿时照亮我的眼前。我看看他又看看月莹、月落,示意他此时说点什么。他看着我,姹然一笑,那一笑几近颠倒众生,我呼吸一窒,再不敢看他。
直到我离去,月莹、月落脸上的落寂都没有消去。秦大哥依然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我不知道她们跟秦大哥以前有过什么纠缠,只知道,从此后,秦大哥的眼中再不会有她们了。
回到玉蕴居,没有惊忧哥哥和香云。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待看到桌上放了一只用荷叶包裹的脆皮鸭时,我心里笑了。定是哥哥和香云觉得我没吃饱,把脆皮鸭带回家里来了。心里顿时暖暖的。虽然知道自己已吃不下,不过看着那只烤得黄澄澄的脆皮鸭我还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刚想伸手去拿,心道:“算了吧,还是明天和香云一块儿分享吧。”
懒懒地伸个了懒腰,在画舫坐得太久了,腰有些酸。于是我晃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来到床边便一头倒下去。
头下有些软乎乎的,很舒服。我反了个身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
突然感到头下一动,我心一突,猛坐起身来定睛一看,惊讶中忙捂欲大叫的嘴。
床上的某人正随意地躺在我的床上,面带微笑,一脸的满足看着我。没有了白天的嚣张跋扈,没有了不屑和鄙视,这张酷似明光的脸正满脸温柔地看着我。我眼前一阵模糊,竟分不清眼前的似真似假。心一锐痛,思绪已飘得很远。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用手细细描画着这张对我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英俊刚毅的脸形,浓黑的眉,高挑的鼻,错落有致的嘴唇,灵动幽深眼眸仿佛要勾出人魂魄来。手情不自禁地伸过去,拂过浓黑的眉,高高的鼻,错落有致的唇,我痴痴地看着,细细地拂着,一时间竟也痴了。
“为夫的这张容颜,你可还满意?”轻轻带着调侃的话语。
我心一惊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纤细的手指正扶在某人的脸上,我惊叫一声,羞愧得无地自容,起身跋腿就想往外跑。
一声轻笑,两只猿背从身后抱住了我正欲夺路而跑的身子,一用劲我就身不由已地躺到了床上,刚想叫喊嘴已被堵上,一片温润柔软的唇正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大瞪着眼不相信地看着他。
他陶醉般地吻着我的唇,仿佛正在品尝着珍藏的美酒一般。
我心惊回过神来挣扎着用力推着他强壮的身子。
他微一用力把我压在身下,用身体压住我乱动的身子,双手握住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随着他逐渐用力的吮吸,我的心竟慢慢地狂热起来。
他呼吸逐渐粗重,热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竟让我神情恍惚。身子蓦地一下子就热了,未经人事羞涩的身子,早已品尝过甘露的成熟的心志,让我痛苦难当。他的吻越发地浓烈霸道,几乎让我窒息了。
情热之时,他蓦地吻上我修长的脖子,一双手早已放开了我的手,竟有些急不可奈地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不要,别碰我,不要让我恨你……”微弱的声音仿若蚊蝇。但他却蓦地停了下来。抬起已经迷离的双眼愣愣看着我,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
“扑通。”一声,便再无声响。
我懊恼地躺在床上,为自己曾经的迷离而羞愧难当,拉过被子蒙住了脸。要怎样向哥哥交待呢?我是怎么了?不是想好了不再和他有牵扯了吗?自己怎这么不争气呢?我痛恨着自己,头脑慢慢冷静起来。
待了仿佛一个世纪长,我起身整了整散乱的衣衫。对着镜子扶了扶自己已乱的鬓发,镜中的人儿脸腮微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娇羞无限地看着我。
我轻轻拍打着脸夹“不知羞,看你怎么见人。”
心里轻轻叹着。脚不由自主向门口走去,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向荷塘瞟了过去。几枝粉荷摇弋生姿,哪还有半点人影子?难道是我刚才猜错了?心里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接着一跺脚,拍打着自己的脸羞愤地想:他死活关我屁事?荷塘那么浅应该淹不死他。呸,我干吗为他担心呀!淹死活该,谁叫他轻薄自己,这事没完,以后看怎么整死他。我眯起双眼,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了?刚才珏王爷怎么挂着满身荷泥从后门走了?你们又打架了?叫他都不理人呢!该不是你把他推到荷塘里去了吧?看来珏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你哥陪他回府了,出了什么事了吗?”香云扶着院门慢慢走进来。看着我发愣,一脸不解地问道。
“没错,是他该死。这辈子我跟他没完。我咒他这辈子被人杀死,被箭射死,被马踢死,被车辗死,总之不得好死……”我咬牙切齿地说完着转身进屋甩上门,只留下香云在院子时张大嘴巴呆呆地站着。
香云莫名其妙:只不过和大少爷晚回来一会,竟出了这等事!珏王爷该不会是被小姐推下塘的吧?看样子珏王爷还没跟小姐急呢,小姐干吗那么恶毒地咒骂珏王爷呀?
哥哥很晚才回来,看来在某人那里也没问出因由来。回来寻问香云,香云也是摇头不知。哥哥叹口气,摇摇头。默默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