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吞了一口汤药进去,凤衍那家伙居然病了!怪不得这些天他都不曾来紫灵宫……我道:“怎么病了?”
“奴婢不知。”
“那……”刚想问凤衍是不是好点,便想起人家小蛮不是才说“不见起色”的么?于是转口道,“宫里谁去为他看的病?”
“是高御医。”
“那就传高御医吧。”
我琢磨着吧,其实在这宫里面,除了皇帝,最得意的男人应该属太医院的那群御医们了。男子们都是不被允许进入后宫的,就他们是例外。怪不得现代有那么多男人盯着妇科医生的位置流口水呢!不色白不色嘛,色起来也是免费的!
不多时,高守便急急赶来了。
他在我面前跪下道:“臣高守参见公主!公主传臣来,可是哪里不妥?”
什么哪里不妥啊,一开口就想咒我呀你!不过……也是,没病谁会找医生呀!清了清嗓子道:“起来吧。那个,听说是你去为晋王瞧的病?”
高守愣了一下,开口:“回公主,是臣。”
“晋王他……如何了?”
“一直未见好。”
“就没有服药?”
“服了,仅是勉强咽一些,又吐。”
我真想跳起来,他妈的都是猪啊,把他嘴巴捂住不就得了?转念又一想,郁闷,我还真以为是咽冰糖葫芦呀?
想了想,又问:“病因?”
高守沉吟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好象是受了凉。”
“受了凉?”这莫安是怎么照顾凤衍的?明知他有体寒之症怎还会让他受凉?哎……不对呀?貌似与他同床共枕的应该是凝焉才是,难道是家庭暴力?
“你——出去给老娘跪搓衣板!”
“娘子……求求你……”
甩甩头,李曼依呀李曼依,嫌自己想象力用不完了是不是?就凝焉那样子,心疼凤衍都来不及,亏你想得出来!
抬头看向高守:“那你可有法子?
高守为难道:“公主有所不知,晋王不仅仅病在风寒,他的病,在心里。”
“哦?”我黛眉轻佻,“此话怎讲?”
在心里?我悄悄打量了一下高守,怎么也看不出他还有做心理医生的潜质啊!
高守捏了把胡子,我差点就摔倒在地了!是不是所有的大夫都必须学会这个?就好比人民警察都得会敬礼一样?
听他缓缓地道:“晋王昏睡的时候常常叫‘倾城’,皇上也曾听到过。故此,皇上还曾下旨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此人呢!只是这么多天皆未果。”
呃——
本姑娘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混,你们却去外面找,有果才怪呢!
我又道:“那一直无人来,我皇兄打算如何?”
高守摇头:“并非无人前来,每日来晋王府自称倾城的人数不胜数,只是……”
“只是真正的倾城并未来。”
“公主英明。”
切,英明什么呀!本姑娘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他妈的谁这么无耻,胆敢冒充本姑娘?还妄想调戏凤衍!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让本姑娘撞见了非把那些人大卸八块不可!
忽而又想起:“那凝夫人怎么说?”
“凝夫人就奇怪了,说那倾城是晋王妃,可偏又说她已经死了。”
我呆了呆,未曾想凝焉竟会如此说,不知那丫头究竟什么心思?说起我已死的时候可也有过本分悲伤?
呵,晋王妃……多好听的光环啊,可是又有谁知道当初就是她的一放手,把我从他的世界抹去……
遣退了高守。
我径直去找了苡曲。
小蛮很是担心我的伤,我摇头着苦笑。不就是在背上划了两道口子吗,一点都不疼。
疼的那道口子,在我心上……
苡曲看到我似乎很惊讶,忙扶了我道:“伤未好,谁准你来的?”
我朝他笑:“阿紫已经没事了,只是皇兄为何不告诉我衍哥哥病了?”
苡曲扶我坐下,道:“你自己不也病着?皇兄是怕你担心。”
我心下一紧,又故作镇定:“皇兄可是糊涂了?阿紫是昨日才受的伤,可衍哥哥病了有一段日子了吧?”
苡曲的手一僵,知是瞒不住了,轻叹一声,道:“朕也不知他如何想的,单是说瞒着你。”
呃……该死!凤衍那家伙究竟想干吗?他是故意的吗?
我又一次被他打败了……整他没整着,倒让他占了上风!
听苡曲继续道:“前些日子刚回来,朕就觉得他不对劲。整个人神情恍惚,宫里回去的第二日就病了,大夫也换了好几个,宫里的御医也去了多次了,就是不见好。哎,朕这心里也急啊!”
回去就病了?难道是被我耍病的?
不是吧,他这样摆明了想让我内疚嘛!
又一想,嗬,别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不是说凝焉病了吗?没准儿就是太担心凝焉累的!
苡曲见我未讲话,以为我是担心得六神无主了,安慰我道:“你不用挂心,他在府上自是有人照顾的。不如等你身子好些了,过他府上去探他?想来这沙喇迎亲的人也快到了,你们从小就要好,这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一番话,如雷轰顶。
这么快!本姑娘不是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他们这么早来迎个屁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急道:“迎亲的人怎的如此早?”
苡曲无奈:“此去沙喇也有半月的路程,到了那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什么!迎亲的人来了我就得走?去那边再完婚!天啊,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我忙道:“那我今日就过晋王府去看衍哥哥。”
其实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照理说嫁了沙喇的皇帝,好歹也算傍上了个钻石王老五,那我就是小富婆了!可问题是我那未婚夫虽然被人评价高高,终究是传闻中的人物,这也太让我不放心了吧?
我得考虑考虑要不要逃婚?总得先找好下家呀!
苡曲似乎有些生气:“胡闹!拖着病体叫皇兄如何放心放你出去?”
嗬,那你就放心将我嫁去人生地不熟的沙喇?虽然本姑娘深刻理解“为人民服务”的真谛,可事实上是你在说,我去做,这也太缺公德了吧?
本想着做个公主混混荣华富贵,却原来也不过是苡曲手中用来稳固江山的棋子。
难道做女人就得这么悲哀吗?
他妈的,火起来把苡曲赶下来自己做皇帝得了。和亲就叫他去,凭他那分姿色,想必那沙喇皇帝变成断袖也是甘愿的!
确实,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我一个人天花乱坠地想了一通,回过头来看看,还是得眼巴巴地对着残酷的现实。叹一声,不是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吗?那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让苡曲那坚硬的心脏溺水!
鼻子吸了吸,便有眼泪掉了下来,别傻,这可是女人很厉害的武器哦!故做委屈道:“皇兄方才也说了,等阿紫嫁了人怕是再没机会回来了,阿紫担心衍哥哥,求皇兄恩准!”
“阿紫……”
“求皇兄恩准!”我起身“扑通”一声跪下了,反正对着太后老妈也跪过了,都说长兄如父,就勉强便宜苡曲这小子了。
苡曲见我坚持,终于妥协了。伸手扶我起来,道:“让文轩和你一起去吧。”
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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