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这里后,我经常做着两个梦。
一个梦里,我成了那个未知世界的“非花”,我强烈的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通过她碰触到了那个世界。每次梦里都是不相同的情节,我默默的陪伴着她渐渐长大。
不知道她的来历,因为我都是出现在她的学校里。
时间久了,我对那个世界逐渐熟悉起来。那是个很奇特的世界,爹爹称为爸爸,娘亲称为妈妈,很亲切的称呼。他们出门不用马车,可以乘坐汽车、火车、飞机,速度特别的快。最吸引我的,是他们倡导男女平等,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样上学,可以留很短的头发,甚至可以和男子一样养家糊口,那叫工作。那儿的学堂分几个阶段,有小学、中学、大学,我上次遇见“非花”时,她就正在上大学。在梦里,我终于见到了上次那名短发女子口中所说的“司徒教授”,而且当场呆掉——那分明是司徒昊那只色猪,也难怪“非花”不给他好脸色,这家伙走到哪儿都是一只欠拍的苍蝇!每当“司徒昊”踢到铁板时,我总会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他活该。看“司徒昊”哭笑不得的样子,成了我在这个梦里的乐趣。不得不佩服“非花”,不像我一样老是吃他的鳖。但不可否认,那家伙的文才的确很好,否则也不会在重点大学讲授唐诗宋词。
从梦见“非花”开始,我就一直在思量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想了很久,我也没有能找到答案。
对照两个世界的发展状况看,她很可能是在我这个世界的未来,也就是说,她是我的转世。可是,据我在那个世界学到的知识,我所处的世界并没有记载在她那个世界的历史书籍上,是个不可考的年代。所以,我还是没有能弄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只是,最近的梦基本都停留在“非花”的大学时代,没有再往前了。不过,我也乐得看“司徒昊”跳脚的摸样,简直大快人心!
另一个梦更加奇怪,总是反复梦到相同的情节。后来想想,竟然和花厅那扇屏风上的最后那幅图画类似得惊人。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梦里,我青衣翩翩,容貌和现在有八分相似,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每次,都是从站在云端开始,周围云海茫茫,脚下江河滔滔,我久久立于云上,好象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当那重复了很多次的呼唤传来,我刚转身,就被人打下了云端,向下跌落,一直一直跌落,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我的身体溅起滔天的水柱——被鲜血染红的水柱。那血色的水在阳光下发着异常耀眼的光芒。
我没有挣扎,在冰冷的河水底下如同一朵凋零的水仙,静静等待生命的终结。
水面上传来阵阵痛彻心扉的呼喊,伴着滑落两颊的眼泪和看不到底的绝望,使我在梦中每每哭着醒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宫玉轩总会及时出现在我床前——难道他都不去歇息,将哭泣的我搂进那个宽厚温暖的怀里,厚实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拍着我。我也总会在他低柔的安慰声中慢慢安静下来,再次进入梦乡。我不知道的是,在睡过去时,自己的双手依然紧紧捉住宫玉轩的衣襟。更不知道,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色大亮,一夜未眠。
对于我,夜实在太漫长,太漫长,而岁月就是这许多漫长而冰冷的夜。
我太冷,太需要温暖了,不想再继续孤单下去。我也需要光芒照耀着余下来的那些路程。
宫玉轩,你就好象是最后的光亮,我只能、也只有把你紧紧抓住,就仿若溺水的人手中撰紧的那根稻草——你是我的稻草。原谅我的自私,我已经顾不上去思量那么多了。
宫玉轩……所以,就让我们在漫长的岁月里依偎着相互取暖,总好过独自在黑暗里无力的挣扎吧!
你的情伤,我的心伤,全部都随风去,从此以后,我们好好的、好好的一起,温暖彼此,不再有伤痛,不再有眼泪,平凡、平静的过日子就好,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