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气氛登时诡异了起来。
东方尘一双墨眸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吃了似的，表情骇人。
鬼渊看着漠离，眸光里多了点柔情，绝不是一个地狱之王该有的。
“一柱香。”
许久，东方尘开口，声音带了浓浓的挫败。
漠离低着头，羽扇长睫盖住了暗紫色的瞳眸，“鬼渊，你先回去休息。我和他谈。”
“离儿？”
鬼渊皱眉，像一个被剥夺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你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回去休息！”
漠离不容置喙地道，语气中的强势莫名和东方尘相似。
闻言，鬼渊不禁笑了起来，“离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漠离不可置否，“王上，点香吧。”
“那我先回去。”
鬼渊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东方尘一眼，走出书房。
袅袅青烟升起，香上的火光闪烁，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问吧。”
漠离瞥了他一眼。
“芜儿。”
东方尘轻唤了声，眸光复杂。
漠离轻阖上眼，“我是。”
讶然于她会如此爽快地承认，东方尘顿了顿，“你……”
还好吗？这五年来发生了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还在……恨我么？
话到嘴边，东方尘终是问，“你嫁人了？”这句话问得极为苦涩。
“是。”
漠离睁开眼，对上他受伤的眼神，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男人……
这个她曾经爱过的人，却在她最脆弱的时刻给了她最深刻的重创……
这个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却在一夕之间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背叛并抛弃了她……
“为什么？！”
东方尘沙哑着声音，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你不是说过你……”
爱我吗？！
“我曾经爱过你没错。”
漠离盯着他，“但只是过去。”
过去已然逝去，没有重来，没有停顿，只能向前！
“你在生气当年的事吗？”东方尘声音急切，失去了一贯的冷酷与镇静，“我说了我可以——”
“不必。”
漠离眸光微冷，“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以为你算什么？！”
解释吗？
她不需要！
东方尘眸光怔然，一片寂静。香上最后一丝火光隐去，平淡无波。“一柱香时间到了。”
漠离起身离开，“不管当初怎样，现在我是漠离。过去的芜儿已经死了。”
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东方尘看着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他伸手想抓住些什么，手指僵硬。
他和她，已经回不到从前。
无法挽回，如同……
握不住的沙……
东方尘如同一座雕像，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双手渐渐握拢成拳，眸中有难掩的痛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和她，似乎越走越远……
他留在原地，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可望而不可及，仅此而已。
呵，是报应吧！？当初他那么决然地对她，只留给她离开的背影，现在，不过是角色互换罢了。
东方尘自嘲地笑，身影孤寂。
芜儿，你当初，是不是也像我这么痛苦？
可是事实上，他对她的伤害，又何止于此……
东方尘闭上眸。不管你现在是芜儿也好，是漠离也罢，既然你回来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绝不会！
既然你爱过我一次，那么，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东方尘睁开眼，眸色深然。以前所有给你的伤害，我会一一弥补，倾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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