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屋内望穿秋水,却人还未归。
“白芷姑娘,屋外凉,进去歇息吧。”
星诗把披风递给了白芷,白芷却轻轻的摇摇头,“没关系,我等她回来。”
“夫人恐怕今夜就在那里歇下了。”
“是啊,她确实应该在那里歇下。”白芷接过披风,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白芷啊白芷,你到底是为何,要爱上她?白芷轻轻的晃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却发现自己对她的迷恋愈发的浓烈。
只要一想到她甜美的笑容,清澈的双眸,还有红红的薄唇。。。
那种无法克制的占有欲,似乎就要把她自己给吞噬掉了。
想爱,不能爱;爱了,又如何?
冰山几天不放人,所以我只好留下来当了名副其实的三陪了,现在终于得空,冰山要和众大臣商议边疆事务,而那个什么国好像过几个月又会有使者来访,所以我趁机就溜了回来。
哎,白芷那丫头,该想我了!
见过了白芷,我担心冰山又要招我,急急忙忙的又往回赶,谁知道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只看到一座破败的宫殿连个灯笼也没有的立在那里。
“流什么宫。”我看一眼牌匾,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心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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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将军何华掏出一块丝帕,上面刺绣着一个娟娟细字“华”。这是冷若出门之前放在他怀中的。
冷若是如此的一个女子。
她美丽、温柔、善良,就若美丽的仙女一般翩翩的落到他的身边,那似乎是神的旨意一般。她善解人意,从不提起任何关于她的事,甚至只是那样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然而,这样只是让他更加的愧疚。——他确定,他爱着冷若,可是,对她,却放不下。
他仍旧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双救他在危难之中,却还是镇定纯洁的眼眸。她救他,甚至不问他是谁;她救他,甚至为了他的伤口哭泣。。。
她对他开心的笑,只因为他夸赞了木王爷,她如此的单纯,如此。。。但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他却在她被逼婚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在她被人袭击的时候却也没能保护。
而他,说过的,他会帮她的。终究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那样的女子,若荷花一般深深地扎进他心底的泥潭之中,怎么释怀?怎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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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门被“吱呀”的一下打开,一个灰色衣衫的男子正拿着一卷书轴躺在长椅之上,一听门被打开,头未抬,顾自说道,“奴儿,膳房同意改变膳食否?”
灰衫男子见来人病危答话,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藕色衣服的女子拉着站在门口。那藕荷色衣服的女子盈盈笑意,居然毫不躲闪就对上了自己的双眼。那一刻,居然有种闪电的感觉,让他的心居然轻轻一颤。
“你是谁?”我轻轻的侧头看着这个男的,居然长得和冰山有些像啊,但却不及冰山的眼神阴冷,似乎有些柔和的意思。
灰色衣衫的人放下书轴,把手背在了身后,打量着这个若荷花一样清丽的女子,“我的名字是这宫里的禁忌,姑娘要听么?”
“什么叫做禁忌?”禁忌是可以吃的东西吗?我摆摆手,“不知道什么是禁忌,让你说,你就说吧!”
灰色长衫的男子笑笑,却真是和冰山有了几分相似了,“凌钟亦。”
“哦!我叫做荷华!”我点点头,就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生于斯,囚于斯。”凌钟亦淡淡的一笑,“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迷路了。”我挠挠头,看着桌上的水舔舔嘴,“我口渴了,你可以给我喝杯水吗?”
“这。。。”凌钟亦虽是落魄至此,但怎么也是个王子,何时给人做过端茶送水的事务,但眼前的女子真挚的眼神,他还是点点头,“姑娘就喝水吧,屋内并无好茶。”
凌钟亦端来一杯白水,我接过狂饮,这一路瞎走,真是累得我够呛。
“慢点,不要呛着。”凌钟亦坐到了我身边细细的打量着我,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不同于宫中女子,却也不同于宫外女子,哪里不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也许这就叫做特别吧。
“为什么不找些朋友来玩呢,你这里好闷。”我把水杯放到了旁边,看他这里什么都是昏暗的感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我并无朋友,何况是在这宫中。”凌钟亦摇摇头,对着我凄惨的一笑。
这一笑,居然完全把我给迷惑住了,顿时我的江湖豪情暴涨,“四海之内皆兄弟!以后,荷华就是你的朋友!”
“姑娘愿意与我做朋友?”凌钟亦不可思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被幽禁的人,这个世界都注定要对他敬而远之,她说要和他做朋友?
“恩,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你愿意让我常到这里来玩吗?”我拍拍胸脯说道。
“姑娘不嫌弃,我自是求之不得。”凌钟亦点点头,表面是镇静,眼睛里却是惊喜。
“大皇子,奴儿回来了。膳房不同意改变膳食。”一个穿着完全不同于宫廷婢女衣服的粗布衣服的小姑娘推门进来,一看主人身边居然站着一个华服女子,不禁惊讶,再看这女子的面貌,不正是君的正夫人荷华夫人吗?
“你是大皇子?”我回头看着凌钟亦,原来他就是冰山的哥哥,那个想要篡位的王子?
“姑娘现在知道我是宫中的禁忌了?”凌钟亦淡淡一笑,有些落魄的意味。“
“你们的膳食不好吗?”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像冰山的缘故吧,我对这个凌钟亦并没有什么反感,而且他是王子,却还是丝毫不介意给我去倒茶,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当然不若正夫人了!”奴儿呶呶嘴收拾起庭院里放着的茶杯,“我们主人怎么说也是王子,居然是粗茶淡饭!”
“你是熏的夫人?”凌钟亦眼中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淡淡的柔和,“原来是正夫人。正夫人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免得惹上我这一身晦气。”
“刚刚还说要做好朋友,哪里有赶好朋友走的道理!”我一生气就嘟起了嘴巴,看看那个奴儿对我也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我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你。。。”凌钟亦惊讶的看着我,这女子生气的模样真让人好生怜爱!“你还愿意和我做好友?”
“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我撇撇嘴。
“荷华若要来,随时恭候。”凌钟亦喜上眉梢,开心的点点头。
一切如斯,越是躲闪,越会来得凶猛,这就是命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