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毓微微抿唇,不语。
“真小气。”无媚不满的嘟了嘟嘴,坐回凳子上,继续喝着水。
火粟看了看无媚,笑着说道“毓姑娘,依在下看,无媚姑娘容貌艳丽,何不留下做个花魁?”
小毓笑了笑,道“只怕无媚姑娘不肯。”
无媚看了两人一眼,看到火粟满含笑意的眸子后,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不情不愿的道“这么荣幸的事情,无媚怎么会不愿意?”
火粟满意的点了点头,无媚突然开口道“可是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
“姑娘请说。”小毓微笑着道。
“那我要换名字。”无媚眼神坚定,看来是铁了心的。
小毓抬眼扫过火粟,随即看向无媚道“姑娘随意。”
火粟、无媚两人,各怀鬼胎,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却不曾多想对方的想法。
大厅之中的怒骂声,女子的劝解声,四周客人的议论声,混乱一片,隐约传入了三人耳中。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姑娘顾不上敲门,推门而入,脸色焦急的看着小毓道“毓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外面出事了!”
闻言,小毓急忙起身朝外走去,火粟紧随其后,无媚则是悠然自顾的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两人匆匆赶到时,所见的景象便是如下——
瓷器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一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手中高举着一条凳子腿,双眼怒瞪着眼前的两个怡然自得的男子。
为首的男子,一身青衣,身材欣长。
面具遮脸,狭长的凤眼中,一双眸子古井无波,隐隐波动,显出许些笑意。
后面的男子一身粗布所制的衣裳,面容姣好,不过身材略显矮小,虽是刻意掩饰,颈间一道疤痕却还是若隐若现。火粟可以隐隐还原出男子身上的伤口,必定是深入骨髓,才会留下如此深刻的疤痕。
中年男人高举着桌子腿,眼睛瞪得更大,声音中满是火药味“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青衣男子眼中流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道“在下早就已经示明了身份,在下并非女子。”
一句话落入围观者耳中,顿时激起不小的波动。
中年男人哼哼两声,蛮不讲理“那又怎么样?男的还不是一样的?”
“哦?”青衣男子邪笑一声,斜眸对身后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顿悟。
走到中年男人,抢下凳子腿,瞬间的功夫。
青衣男子狭长的凤眼中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邪意,语气依旧,道“如此,那在下便让阁下尝尝滋味吧。”说罢,眼睛微眯。
中年男人明显还没有回过神,刹那间,就已经被身边的男子擒住双手。那男子一脚踢在中年男人的脚弯处,中年男人被迫跪下。
男子另一脚踢上中年男人的脑袋,中年男人顿时趴在了地上,男子便一脚踩在了中年男人的背脊上,还没反应过来踩着自己的男子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后微凉。
转头,裤子被扒下,露出腰下白嫩的两瓣白嫩皮肤。
众人哗然,姑娘们更是满脸绯红的转过了头。
就连小毓也是皱眉,将头转向了一边。
中年男人牙齿咬的咯咯打颤,四肢开始挣扎,无奈被男子踩住了背脊,徒劳的挣扎让男人像极了水中不停游动的王八。
不过这只王八,体型偏大了点。
男子右手拿着凳子腿,鄙夷的看了一眼不停挣扎的男人,将手中的凳子腿对准了男人的身后的洞穴。
距离男人还有十公分左右时,一只白皙的素手止住了凳子腿下滑的趋势。
男子不悦的看向眼前阻止自己执行的人。
容貌普通,毫无看点。
有些恼怒,放开踩在男人背上的腿,狠厉的朝火粟踢来,一道旋风紧随着男子左腿划出的弧度。
火粟脚尖轻点趴伏男人的脑袋,瞬间功夫就已经到了青衣男子面前,驻足,凝视。
四目相对,两双令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眸子,在空中无声的撞击。
明眸之中,光华闪烁,静若一汪清泉,平静无波。
凤眸深处,笑意不减,魅若一株妖莲,妖娆绽放。
火粟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不论怎么掩饰,她却怎么也无法释怀那双摄人心魄的妖瞳。
邪肆,妖冶。
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娆。
虽然不知道北御翎面具下是何表情,而火粟却能从他的眼中,是笑,略带得逞的邪笑。
反应过来,火粟才明白,北御翎用自己的办法逼出了她。
火粟维持着脸上的笑意,看着北御翎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子何须如此在意?”
北御翎狭长的眼角微挑,调笑道“那这位公子便告诉在下一个解决办法如何?”
火粟薄唇微抿,一双明眸若有所思。
“那在下也不在为难了,若是公子愿陪在下月下饮酒,在下也不好在追究什么了。”火粟没有从北御翎语气中听出一丝半点的征求意见的意味,反而是无形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句。
火粟美目微眯,眼中透出零星的危险气息。
地上趴着的男人这才爬起来,双手提着裤子,怒瞪着北御翎,在指着刚才的男子道“你们俩我记住了!”说罢,气愤的跑出了清桂苑。
火粟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深思,看来真的应该好好调试一下,她可不想清桂苑在莫名其妙惹上这种麻烦。
火粟扬眉看着北御翎,薄唇轻抿,并未回答。
这时,疤痕男子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正要跑出大门的男人面前,双手抱胸,冷眼横视。
男人一怔,回过神来大吼道“你还想干什么?!”
火粟轻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北御翎道“公子放了他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北御翎狭长的凤眼眯成了月牙形,眼中的得意更浓。
火粟当下就有一种想抽死北御翎的冲动。
…。
皓月当空,月光更显无暇。
房顶之上,北御翎左手执壶,右手执杯,眯缝着一双凤眼,凝眸看着天空。
火粟则是双手托腮,眼帘低垂,视线落在脚下的朱瓦之上,一动不动。
于是乎,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一个望天,一个俯地的状态。
…。
时值中午,阳光肆意挥洒,火粟半倚在床头,睡眼惺忪,青丝肆意披散。
右手扶着后颈,微微转动着脖子,安抚着自己低了半个晚上的脊椎。
晨雨由外而进,躬身立于纱幔之外,毕恭毕敬的道“公主,北王进宫了。”
“什么?”火粟一惊,睡意全无。没等晨雨开口,火粟便略显着急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晨雨答道。
火粟这才发现正殿之外已经是阳光漫天,她居然会睡过头?火粟不禁凝眉沉思。
良久,才淡淡的开口“你先下去吧。”
“是。”话音一落,晨雨躬身退下。
火粟秀眉轻蹙,掀开被子,脚还未落地,纱幔被撩开,修长的身影立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衣衫不整的火粟,眸中带着肆意的邪笑。
火粟抬眸,对上的便是北御翎那张近乎妖孽的脸。
眼角处的红梅便随着北御翎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此时的火粟一身洁白的裘衣,略微有些松开,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青丝随肩飞散,玉肩在发丝间若隐如现,带着无尽的引诱。
而此时最不配合的或许便是火粟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红唇轻启“北王是不是来的时候有些不恰当?”
北御翎两片薄唇扯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一双邪肆的眸子更添妖魅。
“本王这不是担心皇后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么?”北御翎边说着,边坐到了火粟身边。
火粟斜睨了北御翎一眼,起身,去拿衣架上的衣裳。
一只皓腕被紧紧抓住,微疼。
北御翎妖冶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火粟平静的眸中。
另一只手缓缓抚上眼前人如玉的脸庞。
忽的,北御翎俯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炙热的唇瓣紧紧压迫着火粟微凉的薄唇,身体微怔。指尖传过柔顺的发丝,北御翎一手按住火粟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上了火粟的腰,紧紧的把火粟圈在怀中。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北御翎轻而易举的撬开火粟微张的贝齿,辗转吸允。
层层叠叠纱幔后,两道身影紧紧相拥,仅是一个吻,已是让人情不自禁,痴迷,沉醉。
火粟双手勾住北御翎的脖子,离开北御翎的唇瓣,眼中带着媚人的笑意,轻吐着薄气在北御翎颈边“皇上,够了。”说罢,在北御翎白皙的颈项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
北御翎目光深邃,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怀抱中残留着淡淡的余香。
眸光一转,北御翎眸中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坐回床上看着火粟一件一件的穿好衣裳。
火粟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穿好衣服,做到铜镜前,梳发,染唇,手执眉笔,正要动手之时,北御翎起身踱到火粟身后,头埋在火粟颈间,声音轻微,却带着无尽暧昧“本王帮爱妃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