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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夏至,一年之中最热的日子,不论宫女太监来来去去总会抹着额头的汗水,脚步匆匆。蝉鸣声在夏季傍晚便愈发显得清脆。池中荷花也开的正盛。

林雅馨身着宫女服,拿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一边热的直吐气,另一边则用手绢不停的给自己扇着风。

林雅馨皱眉看着火粟,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热?”

“心静自然凉。”火粟淡然答道。边说着便已经迈开了步子朝着池子之中的凉亭走去。林雅馨如释重负般,一个箭步冲到了火粟前面,火粟浅浅抿着薄唇,不语。

正此时,两名华裳女子朝着火粟的方向快步而来。等到近了,火粟这才看清,其中一个便是荣妃,另一个,她也不认识。

这名女子身着绿色丝绸的长裙,发髻高耸,珠钗摇晃间,叮呤声作响。细长的眉似是经过刻意修饰,涂满丹寇红的指尖在阳光下反射下绚烂夺目。

依照女子身后的太监、宫女的数量来说,此女子似乎比其他妃子身份金贵不少。

此时,女子也正冷眼打量着火粟,只是那双阴狠的眸子中写满的只有妒忌。火粟不怒反笑,如此不知掩饰的女子,又是如何在这水深火热的后宫之中生存下去的?

女子收回视线,缓步走到微滞的林雅馨面前,忽的一巴掌甩下。尖锐的指甲竟是直接将,林雅馨白嫩的脸蛋破开了一条鲜红浅淡的血痕。

半饷,林雅馨才回过神,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反应。

女子冷哼一声,厉声斥责道“你一个狗奴才算什么东西?也敢越矩走在皇后娘娘前面?”

林雅馨急忙跪下,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一声接一声的求饶。

“来人,将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女子冷声厉喝,随即便有两名侍卫上前架住了林雅馨,却并没有拖下去的意思。

荣妃担忧的看了看火粟,火粟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她并非不想救林雅馨,只是,林雅馨确实是该教训教训了,若非她自己不好出手,又如何会等到现在?思及此,火粟唇边笑意愈发浓烈。

女子用丝帕擦了擦手,驻足在火粟面前,一脸温柔的笑意,柔声道“看来姐姐宫里的下人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如此便从妹妹这选两个去吧,也算妹妹的一片心意。”

火粟垂首,谦卑的道“那就多谢妹妹百忙之中还帮姐姐调教下人了。”视线从林雅馨脸上掠过,火粟垂首继续道“不过妹妹的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火粟在心中暗骂,北御翎这个妖精已经派了卧底在她寝宫之中,如今再来一个,估计还真有点承受不起。

荣妃适时的站了出来,扶住女子的胳膊,柔声道“余妃姐姐,皇后娘娘是南王最为疼爱的公主,这些事情又怎会亏待了皇后娘娘呢?”

“荣妃妹妹说的果真是理,是妹妹疏漏了。”余妃绕有深意的看了荣妃几眼,随即换了一副嘴脸,对火粟道歉。

“那如此,妹妹便先离开了。”余妃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荣妃深深的望了火粟一眼,也随着余妃转身离开。林雅馨则被两名侍卫随手扔在了青石所铺的石子路上。

火粟缓步走到林雅馨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雅馨,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若是你还想做北御翎的妃子,那便自己爬起来吧。”

林雅馨坐在地上,双腿在地上乱蹬,眼泪竟是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带着哭腔道“她算什么人?长这么大我亲娘还没打过我呢!你又没被打过板子,你怎么会知道那种痛苦?”边说着,情绪便已愈发的大了。

等到林雅馨自觉发泄够了,抬头正准备说话时,才发现火粟早已不知去向。

……

径自走在石板路上,淡蓝色的石板中夹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暗风拂动,池中荷香扑鼻而至。

素裙竹簪,青丝拂动,屹于洁白无暇的荷花池边,举手投足之间反倒是像极了落入凡尘的仙子般,清灵动人。

北御翎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何自己的那些妃子总爱成群结队的来找这个女人的麻烦了。因为对于所有女人来说,她便是个绝对麻烦的存在。

收回思绪,北御翎脚尖轻点地面,仅几步便无声无息的落到了火粟身旁。俯身,嗅着火粟手中绽放的荷花,笑道“皇后娘娘胆子真大。”

火粟浅浅一笑,将手中的荷花送至北御翎眼前,笑颜如花“若是皇上喜欢的话,那便拿去吧。”

北御翎俯身,青丝自肩头流泄,挥洒。接过火粟手中的荷花,放在鼻尖,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放下手中的荷花,凤眸近在咫尺的凝视着火粟平静无波的明眸,道“若是本王喜欢皇后娘娘呢?”

火粟双唇微动,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本就是皇上的人。”

对视良久,北御翎起身,背对着火粟,道“过几日便是祭祀大典了,皇后娘娘是否应该准备一下了?”

“是。”火粟眼中异光闪烁,唇边泛着浅笑答道。

……

枣红色的大马,北御翎一身红衣端坐其上,一双诱人的薄唇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妖娆之间透出一股不羁。身后是镶金的八抬大轿,轿中火粟一身淡蓝色广袖长裙,以白色丝带束腰。简单的发髻用一只简单的玉簪束缚,却丝毫不显凡俗,如此愈发出尘。

轿后则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依身份等级而排序,五颜六色的朝服,好不艳丽。

浩浩荡荡的人群从每一条大街小巷游过,到了所谓的祭堂时,早已天黑。皓月当空,繁星闪烁,蝉鸣声不绝于耳。

火粟后来才知,这祭堂也本是一处庙宇。传闻当朝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因为犯下了重罪,而北御翎又舍不得定下死罪,所以才下令将这位王爷关在了此处。

而让火粟不解的是,既然是反目成仇,北御翎又怎会三番四次的来这处庙宇,以至于将此处定为了祭堂?如果说北御翎真如传闻一般于心不忍,或许连北御翎自己都会感到好笑。

祭祀大典第二日开始,北御翎就被安排在火粟旁边的房间。火粟房中便只有林雅馨和晨雨两人守候,其他宫女皆是守候在门外。

浸在浴桶中,温热的泉水恰到好处,火粟双眼微眯,望着屏风后忙碌的身影,唇角微扬。

“雅馨。”火粟置身于浴桶中,呼唤着屏风之后的身影。

林雅馨急忙丢下手中的事,急匆匆的跑到火粟身边,问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火粟用眼神示意林雅馨趴到桶边,林雅馨愣了愣,不过还是很听话的蹲下来,趴在了桶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火粟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火粟浅笑着抚上林雅馨的后颈,柔声道“刚才在你这里看到了一条虫子。”伴随着火粟的话音落下,林雅馨早已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火粟起身,扯过屏风之上的纱衣套在身上,抱起地上的林雅馨往床的方向而去。

将林雅馨安置在床上,火粟脱去林雅馨的外衣,打散林雅馨的头发,将头转向内侧,盖好被子,火粟摸了摸林雅馨的头,穿好事先准备的夜行衣,破窗而出。

晨雨目光幽深的望着火粟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轻叹一口气,回房继续打点着。

静谧的夜,却不是无尽的黑暗。月光伴着院中摇曳的烛光,整个道观的景色一览无余。

黑色的身影迅捷的在各个房顶之上窜动,火粟趴在一处房顶上,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才发现,这个道观总体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占地面积偏大,而且有层次的四合院罢了。

火粟眉头轻皱,目光落至身后,才发现身后居然是一座独立的小房子。

虽是与道观隔出了一些距离,不过却不知为何,火粟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肯定这座小房子必定是属于这座庙宇所有。

火粟眼角微挑,将面巾向上拉了拉,转身跳下房顶,朝后房而去。只是这后房竟是处于后门之外,放倒几名侍卫,火粟打开后门,朝着那座独立的小房子而去。

只是另火粟万没想到的是,唯一的连接竟只是,一条几乎只能容下一只脚的独木桥。桥下则是万丈深渊,单是看看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若是落了下去,恐怕就是身首异处。而她火粟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每次都能有那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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