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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忘了时间的流逝,两人的动作就此定格。

夜凉如水。

夜风从窗户缝隙溜进,拂起火粟耳边碎发。

火粟轻吸一口气,笑意从眼底绽放,像极了盛开的毒物。

绝美,绝毒。

拿过北御翎手中的纸张,火粟起身,踱步到油灯边。

烛光摇曳,将火粟影子拉长。

指尖夹住两页薄纸,缓缓靠近烛焰,烛焰忽的窜起,渐渐吞没了火粟指尖的纸张,灰烬如尘土般,纷纷扬扬洒落地面。

北御翎起身,立在火粟面前,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引得眼角处的梅花也微微拉长。

烛光映射下,妖冶如画的脸上似是多出了一丝暖意。

赫连烷走了。

临走之前,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过火粟的手,带着自信的笑意,在火粟耳畔轻声道“你一定会到我身边的。”

火粟浅笑不语。

秋风瑟瑟,落叶翩翩。

枯黄的叶子从树枝上脱落,人们也渐渐的加了衣裳,北御翎也不忘提醒火粟,天凉了。

南宫熙正是在这个落叶翩飞的季节出现在火粟眼前。

就如同火粟对南宫熙刚刚萌芽的情愫般,如落叶,缓缓飘零。

火粟穿着厚重的宫装,与北御翎并肩而立,看着华丽马车上缓缓出现的人影。

南宫熙瘦了,越发清瘦的面容却丝毫不减锐气,以及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南宫熙骨子里是冷的,表面却是暖的。

火粟俯身,垂首“皇兄。”

南宫熙扶起火粟,凝视着火粟,眼中是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凝月长大了。”

“是。”火粟泰若自然的答道。

心中却不免觉得好笑,她本来就是大人了,又何来长大一说?

北御翎正要打招呼的时候,另一道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红色身影,如同猎狗一般,猛的扑到了北御翎身上。

北御翎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被火粟南宫熙两人尽收眼底。

“珍儿!”严厉的喊声让红色身影动作微楞,在北御翎身上腻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让开身体。

火粟循声望去,喊住红衣女孩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消瘦,男人年纪本身应该是不大的,在二十七八左右,只是消瘦的颧骨以及两鬓的白发,却莫名的让男人更显苍老。

名叫珍儿的女孩对着北御翎吐了吐舌,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回到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这才对着北御翎三人微笑着俯身行礼“臣只是正好碰上南王,便沾了南王的光,与南王一起进了宫而已。”

北御翎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熙,在看了看弓着身子的中年男人,却也不叫男人起来。

火粟这才发现,这看似一队人马的队伍,其实是两对人马,也就是说,男人只是正好跟南宫熙对上了时间,然后一起进了宫。

南宫熙神色自若,斜眸看着北御翎,道“难道北御兄不准备让这位大臣起来?”

“他是本王的兄长。”北御翎将兄长咬的极重,看着南宫熙的眸子更是寒气逼人。

南宫熙恍若大悟,扶起男人,道“本王怠慢了。”

男人一直低着头,哪怕是面对着南宫熙,依旧是低着头。

名叫珍儿的女子眨了眨眼,疑惑看了看北御翎,嘟起小嘴,道“难道珍儿和二皇兄来看皇帝哥哥你,你不高兴吗?”

北御翎一扫阴霾,捏了捏珍儿粉红的脸颊,笑着道“高兴。”说罢,牵起珍儿的手转身走进宫门。

男人随后紧紧跟上。

火粟却留在了南宫熙身边。

面对南宫熙疑惑的眼神,火粟轻笑道“妹妹自然是该陪兄长的。”

“仅是兄长?”南宫熙凝眸看着火粟,问道。

火粟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阴暗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火粟转身,道“再不走恐怕是有一场大雨了。”

南宫熙神色如常,如幽潭般的眸中终是划过一丝动容。

“刚才的男人名叫欧阳列,是北御翎的二皇兄。那名女子则是北御翎唯一的妹妹,欧阳珍。从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南宫熙细心的跟火粟解释。

火粟却突兀的驻足,明眸直视南宫熙,薄唇轻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南宫熙微怔,不语,径自走入宫门。

火粟双眼微眯,秋风萧瑟而过,拂起火粟的裙边,在风中摇曳。

南宫熙和欧阳烈同时入宫,北御翎按理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而事实便是,北御翎的确大肆庆祝一番。

翌日,太阳刚刚落山,晚霞还映满半边天。

御花园中早已筑好了戏台,轻歌曼舞,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北御翎和南宫熙两人并立而坐,其次便是欧阳烈和火粟相对而坐。

火粟四下环视一番,却没有了欧阳珍的影子。

北御翎将轻巧的酒杯放在指尖把玩,视线掠过火粟,笑着对身边的南宫熙道“看来南宫兄对于这个妹妹当真是喜欢的紧。”

南宫熙笑着回道“那自然是。”

“若是本王对南宫兄的宝贝有了一丝怠慢,南宫兄不是得灭了我这北国?”北御翎自甄一杯,又拿过南宫熙的杯子,替南宫熙倒好一杯酒,重新送到南宫熙面前。

南宫熙低眸凝视着微微晃动的酒面,唇边笑意愈发冷冽,道“北御兄这玩笑未免开的有些过了吧?”

“你怎知我是玩笑话?”北御翎斜眸对上南宫熙冷眸。

在空中对撞的瞬间,冷意无声蔓延。

火粟微怔。

正此时,戏台之上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悠扬的琴声,琴声悠远而绵长,恍若一团棉花。

身着白色舞裙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踏上戏台。配上冗长的琴声,火粟不禁有些微倦。

而戏台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珍。如此,只能说明刚才欧阳珍是准备去了。

一袭白色舞裙,秋风拂过,欧阳珍裙角飘扬,丝带挥洒,长发飞舞,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正应了出水芙蓉四字。

火粟四周环视一圈,大臣们一边欣赏着欧阳珍的舞姿,一边便是不停的赞赏。

火粟眼眸微动,面对首座之上的北御翎垂首道“北王,臣妾身体略有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北御翎看着火粟,似笑非笑,正要开口,却突然住了嘴,眼神失意火粟,身后。

火粟微楞,回头,便看见欧阳珍从戏台之上凌空一跃,便已经到了北御翎面前。

而这一跃,全然打破了出水芙蓉的美誉。

火粟无奈,照此情景,若是有双眼睛便能看见欧阳珍对北御翎的小心思了。

果不其然,欧阳珍抱起一个酒坛,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提起另一个酒坛,递到火粟面前,笑着说道“嫂子,珍儿早就应该敬你一杯了。”

火粟似笑非笑,坐在原地,不做任何反应。

欧阳珍将手中的酒坛放到了火粟桌前,自己揭开了怀中酒坛的布盖,举起酒坛送到嘴边,紧接着便是咕嘟咕嘟的声音。

饶是火粟,也忍不住微微愣住。

如此看来,想来这欧阳珍倒真是性情中人。

能歌善舞,且豪爽不羁。

片刻,欧阳珍拿下嘴边的酒坛,坛口朝下,抖了抖,只有几滴酒水溢出坛口,欧阳珍用手抹了抹嘴,打了个酒嗝,指了指火粟面前的酒坛,笑眯眯的道“嫂子,到你了。”

沉默,只有一片诡异的沉寂。

沉默良久。

火粟起身,双手将酒坛捧在手中,笑颜如花,笑道“既然妹妹一片好意,做为嫂子又怎好拒绝呢?”

掀盖,一口喝完。

学着欧阳珍的样子,将坛口倒过来抖了抖。

欧阳珍大笑着鼓掌,当下吩咐宫女在抱了几坛上来,大有跟火粟不醉不归的架势。

欧阳烈气急败坏,正要开口制止,却被北御翎以眼神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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