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龙昊眼睁睁看着两母子又消失在眼前,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气闷,想他一身武艺不说天下无敌,也算个中翘楚,这区区女流之辈不但两次对他视而不见,还就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来去自如,窝囊啊。
这时小厮又催促道:“王爷,月家的人已经来个一炷香时辰,您见么?”明明是应允了赴宴,怎么先下有没动静了?那小厮拿了月家人的好处,自然是要尽点责任的,这才大着胆子又问了遍。
拓跋龙昊心情不爽利得很,但还是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的吩咐:“让他们等着,本王更衣过后就去。”
那小厮听得出主子心情不好,顿时缩了缩头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的退了下去,反正主子说了去就肯定会去,他也算对那银子有交代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拓跋龙昊走了出来,月家来的是个管家,亲自给他备轿,一行人恭敬地等在那,见他出来,忙行礼:“王爷请!”说着撩起轿帘。
拓跋龙昊挑了挑眉问:“本王的规矩你家老爷都知道了?”
那管家忙说:“是,都知晓了,请王爷放心。”
拓跋龙昊点点头走进轿子,虽然心里有些奇怪那月老头怎么会这么听话,不过他也没多想,反正他话说在前头了,要是月家不遵守他自然可以借机发作。
“王爷,到了。”大莫一盏茶的时辰,轿子停下,老管家撩起轿帘,拓跋龙昊一下轿就看见月家金碧辉煌的大门,月跋正等候在门外,一见他就连忙过来行礼。
拓跋龙昊顿时冷笑,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月老头居然把宴摆在了家中,这样他家中女儿同席也就不算是女色,而他作为客,自然也就不好拒绝。
“真没想到,这月老会在家中摆宴。”他话中不无讥讽之意,月跋也不计较,嘿嘿笑着说:“王爷久在外地带兵打仗,肯定甚少吃过家中美食,故而下官才会有此安排,还望王爷吃得尽兴。”
拓跋龙昊不说话了,举步就往里走,他倒要看看那月琴儿会使出怎样的手段迷惑于他,听闻那不成气候的前太子可是相当迷恋此女。
月跋带着拓跋龙昊来到饭厅,月家老太爷自然是要出席的,两人寒暄了几句落座,月琴儿竟然不在,这倒有些出乎意料,拓跋龙昊坐到上位后,月老太爷就吩咐上菜,这时一身环佩华衣的月琴儿端着菜走了进来。
月跋解释说“王爷规矩不近女色,故而这家中婢女都不得入此屋,但吃喝无人伺候也说不过去,只得让犬女代劳,还望王爷见谅。”
好一招借题发挥,拓跋龙昊点点头并未说话,很快菜就上齐了,月琴儿千娇百媚的为三人斟了酒,然后立在拓跋龙昊身侧不远,就真像个婢女般端着酒壶站在那。
酒过三旬,菜也吃了不少,但三人似乎都话不投机,场面有些冷,拓跋龙昊心情本就不爽,自然话也不多,月跋见这顿饭吃得如此狼狈,便向一边的月琴儿使眼色,让她想办法引起拓跋龙昊的注意,月琴儿咬着唇,对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恨之入骨,第一次他当众给她难堪,第二次,他又对她视而不见,害她在父亲和爷爷面前失了分量,她实在很想给他点教训,可惜又偏偏不行,气得她唇瓣都快被咬破了。
“月二小姐若是身体不适便回房休息吧,不逼咬唇自撑。”没想到她那扭曲的表情全数被拓跋龙昊看在了眼里,他半带调侃的说着,月家两位家长顿时变脸看向月琴儿,月琴儿心里一惊,脸上却是一副委屈模样说:“琴儿仰慕王爷多时,能站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心里激荡不已,却又怕被父亲爷爷看出,只好强自压抑,不想王爷还是瞧破了,真是羞煞奴家了。”
拓跋龙昊冷笑,但他也不点破,忽然好似想起什么的问:“不知月二小姐手腕处是否有一月牙儿胎记?”
他话才说完,月琴儿顿时脸色大变,声音也有些尖锐的问:“王爷为何如此问?莫非见过?”
拓跋龙昊状似神往的说:“本王在塞外曾与一美人,白纱蒙面,花香绕体,当时本王遇袭身中刀伤被她所救,虽未看到庐山真面,却见她手腕处印有一月牙儿胎记,今日见到月二小姐,觉得你身形体香都类同,且适才斟酒时似乎也见你手腕处的月牙胎记,故而有次一问。”
月家两个老头一听,顿时大喜,虽然他们也知道月琴儿没去过塞外,但反正那个番邦婆子也不可能来京城,不如就李代桃僵,于是月跋又对月琴儿使了个眼色,月琴儿却是脸色阴沉,轻咬贝齿,看上去满面愤色。
看到父亲给自己使眼色,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她只好假装惊愕的捂住唇说:“那日所救之人却是王爷?”
月跋此刻马上也开口说:“琴儿你去塞外游历救了人这事儿怎么没和为父说起呢?”
拓跋龙昊好笑的看着两父女演戏,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刚才所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只不过出了那个月牙胎记外,他还知道救了他的那女子姓名,虽然也姓月,却绝然不是眼前这个造作的月琴儿。
月琴儿接得很快,忙说:“女儿在外救的不止一人,举手之劳而已,早就忘了,才没告知父亲,请父亲大人见谅。”
拓跋龙昊装模作样的说:“月二小姐果然菩萨心肠,救人之多竟记不清谁是谁,本王真要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为何,当年小姐为本王包裹伤口的秀帕上却是有个殇字呢?”拓跋龙昊的话里不无讥讽之意,说着还真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