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看到王耀一脸惊讶,就问道:“你听说过老夫的名字?”王耀说道:“杜老当世名臣,忠贞体国,天下谁人不知,谁不敬仰。”谁都喜欢被人拍自己的马屁,只是有人会被拍晕,有人能保持清醒而已。杜衍听后哈哈大笑,指着他说道:“你呀,年纪轻轻就学会了阿与奉承,这可不是好事呀!”王耀也是一笑,问道:“杜老不是钱塘人吧,怎么会在这里?”杜衍说道:“老夫是绍兴人,既然打算养老,自然要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不过别人都以为老夫在金陵,我在这倒也少了些烦扰。”两人接着又下了两盘棋,杜衍都输了,气的杜衍把子一扔,不满的说道:“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尊老,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夫留!”王耀笑着说:“棋场连父子之别都没有,还谈什么尊老,在说,面子是靠自己挣得,不是靠别人给的人。”
杜衍哼了一声,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得意之作,想着站起来对王耀道:“小子,来,来,来,让你涨涨见识。”王耀跟过去一看,是一副放在巨石上的画,只见无数荷花竞相开放,碧绿的荷叶铺满水面,王耀灵光一闪,暗笑一声,在我面前显摆,算你倒霉,然后装作认真的样子看了看,继而摇了摇头,杜衍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本着谦虚好学的态度,还是问道:“小子,有何不妥之处吗?”王耀摇着头说道:“不妥,大大的不妥。”杜衍心想难道这小子,画艺也比自己高?想到这里,说道:“有何不妥之处,你可明言!”王耀说道:“画是不错,就是缺首诗!”杜衍本来也想提诗的,但一时没灵感就搁置了。这时听他说了,就随口说道:“要不你来帮老夫提上一首?”王耀答道:“有何不可!”说完就拿起了旁边的笔,杜衍看他真的要写,心里暗暗后悔,但出尔烦尔又非君子所为,只得说道:你小心点,莫污了我的画。“王耀笑笑不理他直接下笔写道:
毕竟西湖六月中,
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连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
杜衍读了几遍,哈哈大笑,看向王耀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赞赏。出于好奇,就问道:”小子,你师承何人啊?“王耀说道:”自小跟随家父学习,家父去世后一直独自学习,日前打算前往扬州书院进修。“”进修,“杜衍念了两遍说道:好词,进一步修习,年青人知道进取,很不错,当年老夫像你这般年纪时尚在外流浪,让仍不忘学习,才有今日之成啊!”说完讲起了他的奋斗史。两人正聊着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爷爷,该吃饭了!”然后一个女孩走了过来,王耀仔细一看,十五六岁的样子,瓜子脸,五官精致,身材也可圈可点,总之是个美女,他在打量美女美女也在打量他,看了一会说道:“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在这里?”王耀脸上挂着和熏的笑容,说道:“小生王耀王显祖,未请教姑娘芳名?”“这个,”少女偷瞥了眼杜衍,毕竟古代女孩的名是不能随便说的,待看到杜衍两眼望天之后,想了一下子,说道:
片片荷叶擎碧珠,
瓣瓣荷花似血红。
非是愿活污泥中,
实乃人间少净土。
王耀心想,古人就喜欢玩这些东西,就说道:“原来是碧珠姑娘。”少女脸一红说道:“杜擎珠。”旁边的杜衍笑着说:“碧珠?老夫会取这么俗的名字吗?”王耀心说,擎珠也不怎么样啊,当然嘴上没说,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屑,气得杜衍不理他了,两人正较劲,突然听到杜擎珠说道:“啊,爷爷这是你做的诗吗,比以前的好多了!”老杜脸色有点红,把袖子一甩,边走变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吃饭!”杜擎珠莫名其妙,又仔细一看,说道:“好别致的书法啊!”“书法?”杜衍一生为官,到了晚年辞官后才有时间练习书法,所以听到这两个字又折回来了。王耀看到祖孙倆在哪研究他的书法,心想,赵佶啊,真对不住,我也是为了以后你能,好好做皇帝才偷你瘦金体的专利权的。
杜衍看了一会,问道:“小子,你这书法是何人所授啊?”王耀一脸谦逊的说:“此乃小子闲暇只时偶然所创的。”杜衍点点头,暗说,这小子不错,又看了眼眼睛发亮,面色有点红的看着王耀的杜擎珠,心想,肥水不留外人田,如果他也是后世来的,就会说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所以接下来杜衍不但邀王耀一起吃饭,还热情的招呼王耀夜宿了。
马无常很郁闷,他考中进士之后,任外官已经近二十年了,今年他任杭州知州的任期也就满了,本以为明年政绩考核之后就能进中央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境内出现了盗匪,这也就罢了,可那县令都被杀了,这可是大宋独一份啊,还想去中央,能保住乌纱就不错了。“我说李通判,你非要跟本官作对是吗?”通判本来就是朝廷用来制约知州的,而且可以直接给皇帝上奏,现在通判李贤就要使用这种权利,说道:“县令都死了,如此大事,为人臣子怎可隐瞒呢,知州大人不必再多说了!”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马无常面色铁青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上。旁边的州衙总捕头叶无双说道:“大人,这李贤太不识抬举了!”马无常阴着脸说:“他那不是不是抬举,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过,可他报上去就成了他的功!”叶无双冷声说道:“要不我派人劫了他的奏章。”马无常点了点头,岔开话题说:“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们就自己脱了官服去领罪算了!”叶无双说道:“我们让汪继的夫人查检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发现少了个盒子!”“盒子?”“没错,据他夫人讲昨晚县令回府之后,曾抱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千贯钱,但凶手只拿走了盒子,却把钱都倒在了墙角,相必是太重了带不出去,还有,兄弟们在钱堆里发现了这个!”说完寄过去了一张纸。马无常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篆书,再一看,而且还是拓印下来的,看完放到一边,又问:“还有别的发现吗?”叶无双说道:“据查,那个盒子应该是钱塘王耀,为了感谢汪继带人赶走了在他家的劫匪,所送的贺礼,我们想找他问问,可找遍了钱塘也没找到他!”马无常说道:“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是,还有,大人,有个打更的说,昨晚看到几个黑衣人进了沈府,还是从大门进去的。”“沈府?”
“周氏,你不是说你们少爷把盒子砸了吗,那这是什么,你竟敢骗我,看来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丁夫人指着一个木盒狠厉的说道。周氏苦着脸说:“我只是说看到他砸东西,没有说过他在砸盒子。”“好啊,你还敢顶嘴,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呀,来人,给我把那个大牛的手剁了!”说完周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大牛的一只手已经被沈壮斩断了,大牛和周氏齐齐晕了过去,前者手疼,后者心疼。而旁边早就受过吩咐郎中赶紧上去给他止血。沈壮指着周氏说:“要不要把她弄醒?”丁夫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现在弄醒她的神智也不可能清醒,反而要遭些辱骂!”说着走到了小蓉面前,微笑着说:“真是个美人胚子,沈壮,你说再大一点送到青楼怎么样?”沈壮知道这是要吓唬她,就说道:“一定能当新娘子的,而且可以夜夜换新郎。”丁夫人问道:“怎么样,想去吗?”小蓉点了点头,丁夫人奇怪的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小蓉答道:“知道!”“那你还想去?”小蓉坚定的说:“只有活着,才能报仇!”丁夫人和沈壮都是一震,看着小蓉冰冷的眼神,突然有种后怕。静了一下,问道:“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小蓉只盯着她不说话,丁夫人转身出去了,到了门外问道:“这几天有谁来过吗?”那看守的人说到:“没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