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看了一会,淡淡的说:“沈壮,去把人放了吧。”沈壮虽然不情愿但一向一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沈壮走后,丁夫人说道:“王公子既然知道了宝藏的秘密,打算怎么处理呢?”王耀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沈府不怕糟天谴可以去挖啊!”沈二爷听的有点糊涂,就说道:“难道吴越王当年请巫师下了诅咒?”另外两人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丁夫人不理他继续说道:“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还望公子能为我解惑。”王耀说道:“夫人不用客气,能说的在下定然知无不言。”丁夫人笑着说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是关于宝藏的?”王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忙,这世上能让人如此疯狂的,除了宝藏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来。”
有道理,丁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州衙那边你准备如何交代?”王耀说道:“这个夫人不必担心,我只是给县令送了点谢仪而已!”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马无常那么好对付吗?”王耀一脸正色的说道:“多谢夫人关心,此事我知道如何应付。”这时沈壮带着人出来了,丁夫人远远的看到了周氏,就说道:“王公子,最后一个问题,据说你拿回盒子的当晚就把它砸了,可为什么它又完好无损的出现了呢,难道你连家人也骗?”王耀苦笑着说道:“家人?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到了柴房我确实想砸了,可后来一想,万一有人找上门来,我就百口莫辩了,刚想折回去睡觉,可又听到了脚步声,我猜测可能是有人跟踪到了我家里,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盒子砸,最后还烧了个面不全非。”丁夫人一时哑然,心想,难道我还得谢谢周氏?
很快沈壮也把人带来了,小蓉看到王耀,快步跑过来扑进了他怀里,哭着说道:“少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耀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说道:“别哭了,以后我们在也不分开了!”又劝了几句,小蓉才不再哭了,王耀又和王来福说了几句,周氏走过来跪下说:“少爷,我对不起你。”王耀看到大牛那只断了的胳膊就已经明白了,边把她扶起来边说:“周婶,我都明白,你没做错,如果我儿子被抓了我也会说的。”周氏自然感激涕零,然后由温言劝勉了大牛、二牛几句,正在几人上演家人失散又团聚的戏码时,一个下人跑过来说道:“夫人、夫人,州衙的人来了。”
丁夫人看了王耀一眼,说道:“那还不赶快请进来。”“不劳夫人了”叶无双带着人大踏步闯了进来,沈壮觉得这是在扫自己颜面,毕竟他是护院队长,当下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叶无双举起了手中的一个令牌,说道:“遵知州大人之命,前来请王耀王显祖公子到府衙走一趟,那位是王公子自己站出来吧!”王耀只好走过去,说道:“在下便是王耀,敢问知州大人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叶无双看了眼那个探子,见他微微点头,才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了,请!”王耀点点头,说道:“前方带路。”刚要走,小蓉突然叫道:“少爷!”王耀回头说道:“没事,回家做饭去吧,我一会就回来。”叶无双心里暗笑,想回来,恐怕只能等着变成尸体再回来了。
出了门,杜单架着他家那辆驴车在等着,王管家眼含热泪抱着驴的脑袋蹭来蹭去,竟然比见了他还亲近,吩咐杜单把他们送回去之后,王耀便跟着他们前往州衙,到了之后竟然直接升堂了,弄的王耀一阵无语,啪的一声,知州马无常狠拍惊堂木,吼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王耀说道:“大人,那条律法规定见官要跪的?”马无常一时语塞,因为百姓到了堂上下跪,只是约定成俗而已。马无常无奈的说道:“看你也是读书人就免你跪了,”说完,顿了一下又说道:“县令遇害一事你可知道?”王耀故作惊讶的说:“整个杭州都传遍了,小民怎会不知呢!”马无常哼了一声,说道:“有人举报说前天晚上你送给了县令汪继一个盒子,可有此事?”王耀貌似很紧张的说:“禀大人,是一盒子铜钱,不是一个盒子!”
马无常冷笑一声,说道:“你竟然公然行贿,你可知罪?”王耀摇摇头,说道:“大人这句话错了三处!”马无常问:“哪三处?”王耀晃着脑袋说:“第一,我是在晚上还是在轿子里把东西给汪大人的,所以说不上公然二字;第二,在下只是因为家中糟了劫匪,所以想把钱让汪大人替我保管一阵而已,还有第三,我既然没罪,当然不知罪了。”马无常暗骂一声狡辩,有把惊堂木一拍,说道:“传汪刘氏上堂。”不一会儿,有个一身素服的三十来岁的女子上了堂,众人一看,与少女不同,没一个动作都带一片妩媚的风情,都暗叹汪县令艳福不浅。
等刘氏跪到了堂上,马无常便问道:“刘氏,我且问你,前天晚上,你丈夫汪继可曾带回去一装满钱的盒子?”刘氏说道:“有!”马无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那汪继可曾说过那钱,是有人送给他的还是有人让他保管的?”刘氏刚要开口,王耀说道:“夫人想好了在说,官员受贿可是要抄没家产的,而且百贯以上的女子入贱籍,子孙三代不能为官。”
刘氏浑身一阵,马无常暗叫不好,果然刘氏说道:“我夫君说那是有人让他保管的。”马无常阴着脸说道:“你要想好了在说,欺瞒官府可是大罪!”刘氏毕竟做了十多年县令夫人,这点门道还是知道的,当下哭着说:“大人呀,我夫君为县里的事忙了多少年,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现在他被贼人杀了,而大人您不去抓凶手,反倒来问我家夫君是否受过贿,这还有天理吗?”马无常感到苦笑不得,突然又是一呆,因为他看到王耀也在抹眼泪,接着听到王耀说:“夫人啊,你的遭遇我太同情了,滴水之恩当涌劝相报,这样吧,那些钱我也不要了,就当给汪县令的丧葬费吧。”刘氏擦着眼泪说道:“多谢大兄弟了!”王耀说道:“嫂子不必客气,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与来找我,我一定倾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