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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空脑袋上冒出了冷汗,不可能,这个杀人的手法是他的保命符,看眼前这个少女娇滴滴的,根本不可能猜得透自己用什么法子杀人的。
其实,他本来想要假装芸香玉在欢好时候猝死的样子,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玉阳侯,但是为何那把剑居然会插在芸香玉的胸口,而且这把剑还是玉阳侯的随身之物。
他慢慢的抬头,入目的是玉阳侯轻淡的仿佛什么也未放心上的笑容,一颗心沉了也沉。
艳尸上有这种勒痕,自然是让人联想翩浮,尤其刚才吴空还主动指认,说玉阳侯要芸香玉配合玩一些刺激的游戏。
就连桑县令也情不自禁的在想,莫非是玉阳侯在和芸香玉玩激情游戏的时候,一不小心将芸香玉玩死了?若真是这样,将吴空这个人拿来稀里糊涂来顶罪也不错。
就是玉倩一向也不怎么配合自己,怎么这次居然这么上道。
“桑县令可有怀疑本侯?”玉阳侯微带戏谑的嗓音响起。
“下官怎敢?”
“不敢?不是不怀疑,只是不敢而已?”
“以侯爷正直无私善良仁慈的为人,怀疑侯爷实在是天理也不容,故此下官方才说不敢。”
“这种捆绑游戏偶尔尝试也颇有趣。”
下贱!桑县令心里暗骂一句。
“但是美人本来就是用来疼的,本侯又哪里舍得虐上半分。”
玉阳侯笑容款款温柔。
玉倩自动过虑这个贱人的说辞,准备加把力气攻破吴空的心理防线。“芸香玉真正的死因,应该是窒息。因为无法呼吸方才死掉。”
吴空微微一怔,脑中却一片空白。这个杀人办法,他是很有自信的,但是没想到却被玉倩一口道破。
“她脖上并没有勒痕,也无掐痕,并不是被人用暴力卡住脖子不能呼吸,故此也未留下明确的痕迹。但是芸香玉面色紫绀,手腕上又有勒痕,故此让我有这样的猜测。吴空,看你的脸色,我想我应该猜得不错吧。”
只是猜测吗?
吴空又惊讶自己脸上居然已经露出端倪,难道自己真被这个小丫头弄成了惊弓之鸟了?
不可能!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小丫头不过是故意来诈自己而已。而芸香玉死因是窒息也是她随便乱猜出来的。
“这我就不懂了,芸香玉手腕上有勒痕,是让别的什么人捆住取乐的吧。你们官官相护,想拿我当替罪羊,我叔叔是吏部侍郎,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不到吴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有恃无恐。
“你都沦落妓院当龟公了,你叔叔也还肯认你?”玉倩反问。
“我是车夫,可不是什么龟公。”吴空脸上突然浮起了一层怒色。
“吴中玉,也没什么了不起,去年我生日送了礼物,两件翡翠摆件儿翠色也不是如何的好,还眼巴巴送过来,我见他诚心一片,只能收了。”
玉阳侯随口便说道,这吴中玉则便是那吏部侍郎。
吴空脸上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你玉阳侯权倾朝野,又惯会用小人的技巧讨皇上欢喜,我叔叔会去讨好你,也不奇怪。罢了,既然你们一心一意要将我来定罪,我只是小人物,又有什么话好说?”
方才他咬出了玉阳侯,其实也知道自己这种小人物卑微无比,就算是去指证玉阳侯也毫无用处,可是多少有些不甘心吧。
“吴空,吴空——”玉阳侯目露沉思之色:“你这名字倒也还有些耳熟,你若不说自己是吴中玉的侄子,我一时倒还想不起来。五年前,你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应试的热门人选,却在妓女床头散尽千金,还沦为京城笑柄。因你行为不检名声不佳,也不中考官的意,后来考场发挥失常,居然落榜。想不到,你居然沦落如斯。”
吴空眼中一抹恨意一闪而没,这抹恨意却是对着玉阳侯的。
只是玉阳侯却无辜小气,仿佛根本不知道吴空为何会恨他一样。
才子?玉倩倒真觉得有些奇怪了。
也许自己在电视剧本里看的才子都跟这吴空不同吧。
就算油头粉面,一般来说才子都还是会生得挺不错的。
不过这个吴空却生得相貌平平。
也不奇怪,谁说当才子的人一定要生得好看呢?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衙役来禀告,原来是红儿和兰妈在外面偷听。现在偷听的两个人都扯进来,样子却有些尴尬。
不过兰妈随即指着吴空骂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你走投无路,还不是姑娘收留了你?想不到你居然杀了姑娘,你怎么这么狠心?”
红儿也不忿:“姑娘平时对你还是不错的,又没给你脸色看,还是读书人呢,书全部都读在狗身上了。”
吴空干脆闭上眼睛了,看他神色木讷,对周遭全无反应,好似已经认命了一般。
玉倩却是微微动气,她一贯是秉公办案,才看不惯吴空这种做派。
况且还说自己和玉阳侯是一路,谁跟这个贱人是一路?
她玉倩要让罪犯认罪归案,不过也要罪犯心服口服。
“吴空,你也算是个聪明人,自以为自己杀人的办法天衣无缝,可是若不是你有一个极蠢笨的同伙,这件事情也许正如你所愿,被当成一件风流事故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