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有人敢大咧咧直接挑旗。因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将会成为公敌,别人会联手先瓜分了这个国家,然后一步步在吞噬掉其他。鉴于此,尽管暗地里风起云涌,各国面上却是平和一片。所有国家都知道一个传说,一个关乎到能统一天下的传说。
青石板上,油壁香车答答。赶车的男子面容普通,并没有出彩的地方。倒是那双眼睛无比的深邃冷峻,分外的吸引人。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昨晚才下过雨,金黄的树叶尖还有晶莹的水滴。秋风戏弄,那蝴蝶般的叶承受不住,凝露滑下,在空中划过闪亮的弧度,坠落。
那油壁车的窗口,坠着土色的流苏,流苏尽头是铜色的小铃铛。一路行来,妖娆的荡,清脆的响。此刻,那窗口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好巧不巧就接住了那下坠的晶莹水滴。水滴落在掌心,碎裂开来,湿了掌中的纹路。
那人挑开流苏,半个身子探出去,是读书人打扮的公子,唇红齿白,自是俊俏。慵懒的眼尾一勾,那是万般风流。这人不是别人,真是本应该魂归天国的风安安。
那日,风安安吃下了白莲的毒药不假,可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呢。秦炎派人跟踪她也好,白莲会对她出手也好。甚至是,最后那一刻让白莲把她的尸体弄出来逐水而飘的请求,她也知道她无法拒绝。
她风安安从来不是善类,即便是感情那般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一样可以拿来利用。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目的,其他的事情与她何干?
只是没想到啊,用了穿越招数中最老套的一招,诈死出宫。切,所以狗血无处不在嘛。
而风安安脸上的斑早已不在,恢复了原本的容颜。秦月夜早就把能解毒的药丸给她了,只是她一直没用而已。
想到秦月夜,风安安当真有几分佩服。他的医术不是作假的,她找他研制的药也派上了用场。当然,她也是在赌,赌秦月夜的药到底能不能解了白莲下的毒。她很幸运,赌赢了不是么。
如今,大景皇后风安安已死,眼前的人只是公子风安安。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她并没有打算躲躲藏藏的过一辈子。
马车停下。风安安掀开帘子跳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娟扇摇摇,“这空气到底新鲜。”赶车的男子过来,递给她一壶水。风安安笑,带了些揶揄,“冷冥,你何故一定要在脸上戴那么一张玩意儿?你觉得自己很出名?”
冷冥依旧是酷酷的冰山,不过还是回了她的话。“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风安安挑眉。她又不是潜逃。她是死了好不好。现在都已经下葬了。凑上前去,瞬间摸上冷冥的脸,摇摇头感叹道,“这手感差多了。”冷冥退了一步,有些防范的看着风安安。
风安安笑,“怎么,害怕小爷在这荒郊野岭强了你的清白?”当初救下他,她就知道这人不会允许自己欠别人的人情。这人的眼中有着绝对的骄傲,饶是在她和秦炎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
秦炎……想起这个名字风安安眼中的笑意更浓。
秦炎啊,再见面时我会亲自夺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呢。
目光再度移到冷冥身上,风安安撇撇唇,“你都愿意跟本公子出来了,不早已经在心里默认了是我的人么?怎么,现在后悔了?不怕,本公子让你做攻。”冷冥咬咬牙,“你是女人,怎可如此不知检点!”
风安安拉拉衣领,露出一片雪白隐隐约约。无辜的扇着风,把那敞口吹得更开。“冷冥,你脖子红什么?我不过热了而已。”冷冥转身,避开风安安的目光。风安安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戏谑着开口,“冷冥,我觉得你内火过高,应该去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了。”说着手就欲去搭他的肩,冷冥像被鬼拍一样瞬间消失在风安安的视线里。
风安安大笑,笑够了靠着马车,懒洋洋的享受起秋阳。
半晌,有声音突然响起。“喂,载我一程!”
这声音,这语气,好像有点耳熟。不过,虽然霸道得那么理所当然,却好像没什么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