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府中的人皆是愁眉不展,换做是别人家,早就欢喜得感谢祖宗显灵了。
“蝶儿,以后爹娘不在你身边,要学会保护自己,爹娘只求你平平安安的,”老娘泪眼模糊。
老爹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哀戚。
“嗯,娘,”她答应了一声,拼命忍住泪水。
奉仙殿,雅乐悬于殿庭,百官朝集,仪仗就位,皇帝驾临,典仪官指挥百官再拜.皇帝的近侍官侍中宣布:纳柳氏女为皇后,命公等待节行纳采等礼.由国师欧阳明日以及长平侯分别担任正副使。
由青天监算好黄道吉日,三日后皇帝大婚。大婚前一日内廷设专人在忠义公府门前和芷蝶闺门外驻守。大婚当日女官尚宫等人进入阁中,帮助她着装饰首,之后引导她出阁。尚宝引皇后立于庭中,面向北,尚宫跪取册,尚服跑取宝绶,然后按规定方位站立。尚宫称:“有制”,皇后在尚仪的赞导下再拜。尚宫宣读册文:皇帝的册封皇后文写道:“维孝康元年三月初六,皇帝使使持节国师欧阳明日长平侯赵骁,册命忠义公女柳氏为皇后,咨尔易阶乾坤,诗首关睢,王文之本,实由内辅.是故皇英嫔虞,帝道以光;太任妣姬,周允克昌,皇后其祗勖厥德,以肃承宗庙。虔恭中馈,敬尽于妇道;帅导于六宫,作节仪于四海。皇天无亲,惟德是依,可不慎欤”。
芷蝶再拜,尚宫、尚服奉册宝进授皇后,她郑重地接过册宝,表明她接受了皇后的地位,也意味着她将永远在皇宫这个黄金铸成的笼子里,尽管她很悲哀,可是却无可奈何。她将册宝交给司言、司宝收掌.然后在尚仪的赞导下升座,坐北面南,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接受内官们的稽拜.大婚之日,皇帝身着兖冕、驾到正殿.侍卫环立,文武官五品以上分别立于东西朝堂.使者与诸女官前往女家奉迎皇后.在柳家,正使欧阳明日宣读皇帝迎娶皇后的制书,忠义公礼仪性地将答表递与使者.欧阳明日宣布奉皇帝之命迎接皇后,司言将此话奏闻皇后,皇后再拜.皇后父亲忠义公按规定告诫她:“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此时,乘舆进到芷蝶跟前,她登上乘舆,车出大门,迎接皇后的队伍喜庆而庄重地驶向皇宫.
尚宫、尚寝在甘泉宫设御幄,御幄位于寝殿东角.地上铺设重茵,四周设屏幛.芷蝶蒙着盖头,她爱的人是他,可是他却充当了迎亲的正使,多么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她的丈夫是东方绝潋,九五之尊,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种虚无,或许这帝王家的夫妻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讲。今夜她要怎样度过,听到那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只感觉手心全是汗。
“参见皇上,祝皇上和娘娘幸福安康,”宫内女官齐行礼。
东方绝潋接过秤杆,将喜帕挑起,有些惊艳。两人喝过交杯酒,吃过子孙饽饽,侍者们就撤退了。“朕的爱妻真是美艳惊人啊,”东方绝潋道,眼睛里似有一团火,说着就抱住她。
“不要,皇上,”芷蝶挣脱。
“朕知道你不喜欢朕,不过朕愿意等,朕并不喜欢强迫一个女人,”东方绝潋冷静下来,眼神里也是一片冰冷。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芷蝶除了感激什么也说不出来,“谢皇上。”
两人和衣而眠,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有宫女攻来伺候,看见床单上的鲜红,抿嘴窃笑,羞得立刻退了出去。
两人去慈宁宫请安,一路上,东方绝潋都拉着她的手,路上宫人看着他们,芷蝶有些害羞,试图挣脱,但是他握得更紧了。
“儿臣参见母后,”两人给太后请安。
“快起来吧,”太后拿出从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对紫玉镯给芷蝶戴上,算是见面礼。
“谢母后,”芷蝶道。
太皇太妃笑着道,“这孩子真是个美人胚子,水灵灵的,不像我,老了,”说着将一个祖母绿的发簪送给芷蝶。
太妃也送了礼物,她竭力忍住自己的激动,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可是却无法相认,除了心痛和思念,也有一种欣慰,送了一串翡翠项链。
芷蝶一一谢过,之后一家人用过膳食,便起身回了甘泉宫,那里早就有一大群宫妃等着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位、宫妃行礼,当然还有几束愤恨的目光。
“不必多礼,众位妹妹起来吧,看茶,”芷蝶道。
“谢皇后娘娘,”众位宫妃都起来了。
“众位妹妹介绍一下自己吧,”芷蝶道。
众人一一介绍,她依然注视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不知道她是否真是是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