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涵离开,冷无痕连忙瞪着无心:“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公主主意已定,你我再劝也无法挽回。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如今我们要做的只有安抚公主,就算要离开也不能留下把柄破绽,那样就算以后回来也是可行的!”无心看出无痕的急切,他用客观的态度分析道。
楚霆赞赏地看了无心一眼,想是没注意到这个原是杀手的人竟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不错,就算现在劝她进了宫,但是一日没找到让她复原的方法,她在宫中就一日也不会快活。更何况涵儿她说的对,为着皇上只立皇后一人的事,朝中有不少保守的大臣们私底下颇有微词,如果涵儿成了唯一的皇后却不能生下皇嗣,这是个致命伤,那时这么盯紧了皇后宝座的人一起发难,皇上就算再爱重涵儿,也只会左右为难!”
“所以不如先让公主离开一段时间,让她放松一下。我们再暗中派人寻找这药,楚太医您也加紧试验有没有可替代缓解之药,双管齐下总有解决的时候,那好过公主在皇宫中日日伤心孤立了。”无心自从做了宁涵的侍卫,和无痕一般倒是性情开朗了不少。再加上宁涵待他们从来不象一般的千金小姐们对侍卫呼来喝出,尊重之余遇事有商有量,无心自然而然地也为宁涵仔细考量。
“还能试出皇上对公主的真情如何,更是一桩大事!”冷无痕冷静下来,也明白过来:“若是皇上等不了另立新人,公主自然海阔天空任她遨游,也不必回那地方受罪了;若是皇上心意坚定,不可动摇,公主就算将来一直找不到灵萱草也不必担忧了!”
“我正是如此想法!”楚霆点点头,“所以现在一切依着涵儿的意思,你们安排妥当隐蔽地离开朝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皇上那里我去说明,至于说真情还是说假意,我会看情形而定。至于若是皇上马上派人追寻……”
“这个楚太医只管放心,这天下追踪反追踪的事我若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无心自信地拍拍胸口,“当初不就是如此追踪到被乌孙人掳去的公主下落吗?”
“呵呵!”三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计较。
宁涵疲惫不堪回到绣楼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精神萎靡不振,眼前仿佛一直闪过萧天璟深情无限的眼眸。
明明急切得想要割舍,却如同被人一刀一刀刺入心口般疼痛不已,她懒懒地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床。
服侍的宫女们个个又是奇怪又是害怕,明明公主前二日还好好的,昨天进宫时与皇上还手拉手漫步宫中,怎么一夜的功夫如此憔悴了呢?若是被宫中以严厉出名的女官们知道了未来的皇后在她们的服侍下,离婚期不远之时还生病了,估计个个都得挨顿板子了。
只有海儿进进出出地向宁涵传达着楚霆他们三人定的计策,才微微地宽了宽宁涵的心。
无痕和无心二人趁宁涵在府中这几日,分头暗中安排着事宜,他们二人胆大也心细,又是惯做隐藏行踪之事的,所以进行的十分顺利。
几日后,宫中突然来了旨意,秋太后十分想念护国公主宣公主进宫时,所有人都知道离别的时刻就要到了。
宁涵今天可谓是特意打扮过,装上了曾经参加桂花宴时萧天璟送的那套白冰蚕丝衣裙,同样的发髻系着白冰蚕丝做的发带,簪着几朵玉制的木兰花,唯一加的是额间的那条银光闪闪的佩饰,垂下一颗不大不小的金刚钻。一站到太上皇和秋太后面前都让二人一愣。
“素来知道涵儿是漂亮的,只是素雅简单惯了,如今这一打扮真是太动人心魄了,璟儿真真是好眼光好福气啊!”秋太后拉着宁涵的手赞不绝口,身后榻上的太上皇也是笑着连连点头。
“以你的心性,聪慧坚强,实在是璟儿之福,百姓之福,以后璟儿他多了你这个贤内助,太上皇他更是放心了!”秋太后温柔地看看太上皇,又对宁涵笑道。
宁涵满嘴苦涩却又不说不出话来,只得强颜欢笑着,说些有趣开心的事哄二位老人家开心。
正在这时太监来报,昊帝来了。
秋太后掩嘴笑起来:“就知道他等不及了,这不一听说你进宫来了这里马上就跑来了!太上皇,咱们以后若是想见璟儿了,也不必等他回什么话忙得很,只要把涵儿拉来这里就行了!”
“母后说的,我哪敢不听啊,只是冤枉得很,明明是我来看望父王和您的倒被说成别的心思了!”萧天璟正一脚踏进门来,闻言也一起逗趣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兄弟孝顺,再忙也三天二头地跑来看看!只是忙归忙,别累坏了身子!”秋太后劝道。
萧天璟一眼就看到如此娇媚动人的宁涵,心中一荡正想上来,听到秋太后这么说只得回答:“我还要娶妻生子呢,自然理会的,母后放心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宁涵一听萧天璟的回答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秋太后和太上皇犹自呵呵地笑着,萧天璟锐目一瞟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秋太后一看他一眼偷偷瞄着宁涵,早推他们二人:“去吧去吧,已经探望过了,这就快陪涵儿出去走走吧!”
萧天璟巴不得有这句话,连忙笑着去拉宁涵的手。
宁涵微微挣开,郑重地向二人行了大礼:“拜别父王太后,涵儿告退了!二位老人家多保重身体!”
秋太后虽然奇怪她突然行起大礼来,但是哪会在意这些,:“你也是得好好养着,正日子可不远了!”
宁涵僵硬地点点头,转身随着萧天璟出了景安宫。
一出门口,萧天璟连忙上来拉住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怎么了,好象有些苍白,精神不济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命人传个信给我,我自会来探你!”
“没事,只是前几日有些头疼,可能着了凉吧!”宁涵轻拍自己的小脸挤出笑容道。
萧天璟连忙不舍地拉下她的手:“是不是那日在我宫中受了凉?怪我不好!”
“没有,不是的!”一提起这个,宁涵脸红地想起那日的疯狂来,羞赧地偷偷东张西望。
“来,到我寝宫去,送你一件东西!”萧天璟兴冲冲地拉着她就走。
“是什么,不如今天别看了吧,下次再说!”宁涵推脱道。
萧天璟眯起眼一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宁涵见他的神情暗暗叫苦,只得打起精神装做撒娇道:“人家是怕去得次数多了,招人话柄……”
“呵呵,我当是什么呢!谁若是敢对朕的皇后指手划脚多嘴多舌的,朕定不轻饶他!”萧天璟神情一整,正色道。
“不要了,你现在势力大多在军中,朝中有些大臣是文人原和萧天瑄一直交好的,虽然因为故做清高没有参与庄家事件,但是对你这个军功赫赫的皇帝也有些抵触。你新朝新事,若是没有培养适合的人选还是暂时不要动那些人,我都听人家以前说起过的‘笔杆子有时候比枪杆子还厉害呢!”宁涵一凛连忙劝道。
“我知道了,谨听娘子教诲!”萧天璟故意一鞠躬,果然逗笑了宁涵。
二人紧紧地牵手的回到了萧天璟的寝宫。萧天璟一早支开了侍从,一进门只往内室跑。
宁涵见去的是内室触景生情,又有些害羞。幸好萧天璟马上拿出个盒子来,打开一看,宁涵也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