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房也死了?这没理由啊,贾老太太的目标是凌薇,凌薇已经死了,她杀陪房做什么?”“雪鹰说的没错,这陪房是王夫人下的手。”“王夫人是怕这陪房丫头得了势,再为大房添丁,那她二房就再无出头之日。”“小姐,你说的真准。贾赦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所以开始花天酒地,对贾琏、迎春也不闻不问。他不求儿女多才多艺,只求他们一生平安。王夫人见贾琏没人教养便也放心了,后来有了贾环,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贾环的身上,深怕他占了宝玉的位置。”“好恶毒的女人,简直是是人命为草芥!”雪雁气愤的直嚷嚷。
“姑奶奶,你小点声吧。被人听去了又不知会给小姐惹来什么麻烦。”雪鸢捂着雪雁的嘴小声的提醒。“这贾家可是越来越复杂了,这不知道这一家人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那蒋玉菡可有消息了?”抚着额头,我对这家子简直无语了,个个都弄得像仇人似的。“蒋玉菡现在已经取得了忠顺王的信任,接下来就是找证据了。”“很好,对了,薛蟠最近有什么动作?”这薛蟠好久没动静了,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这薛蟠我可算是服了,最近没事就去找蒋玉菡喝酒。和忠顺王明着抢人,也就他有这胆子了,这下薛家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这薛蟠亏他做得出来。“好了,不早了大家歇着吧,秦氏就要出殡了,你们准备些素衣。”
书房内,一切都讲开了,父子俩抱头痛哭。“儿子一定要为娘亲报仇,弑母之仇不共戴天。”“琏儿,不得冲动。为父忍了这么多年,就为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终于等到了。琏儿,我知道你林姑父有心帮你,你要好好努力,你姑父是极有能为的,不要让他失望。”“孩儿知道了,原来父亲你都知道了。”“我又不是老糊涂,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只要收集到了贾家勾结谋反的证据,到时就能替薇儿报仇了。”贾赦拍了拍贾琏的肩,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自我安慰。“府里还参与了谋反?”贾琏惊愕道,这年头不要命的还真不少。“你不要问这么多了,过几天我会将你们接回大房。回去照顾你媳妇吧,注意起居饮食。”贾琏回到住处,凤姐还没有歇息,紧张的不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平儿怎么做事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不妨事的。对了老爷和你说了什么?”贾琏本来不想告诉凤姐,但是又怕她被王夫人骗了,于是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姑妈为了宝玉,更准确的说为了权力什么都做得出来。老爷还说要注意起居饮食?”“是啊,好端端不知道为何说这些,估计是要做爷爷了,有些紧张吧。”贾琏说笑道。“老爷果然是个明白的。”“凤儿,你说什么,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说清楚。”于是凤姐就把王夫人送的荷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气得贾琏恨不得立刻杀了王夫人,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两夫妻商量一番,为回大房做准备。
话说贾珍因见发引日近,亲自坐车,带了阴阳司吏,往铁槛寺来踏看寄灵所在。又一一嘱咐住持色空,好生预备新鲜陈设,多请名僧,以备接灵使用。色空忙看晚斋,贾珍也无心茶饭,因天晚不得进城,就在净室胡乱歇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进城来料理出殡之事,一面又派人先往铁槛寺,连夜另外修饰停灵之处,并厨、茶等项接灵人口。里面凤姐见日期在限,也预先逐细分派料理。一面又派荣府中车轿人从跟王夫人送殡,又顾自己送殡去占下处。目今正值缮国公诰命亡故,王、邢二夫人又去打祭送殡;西安郡王妃华诞,送寿礼;镇国公诰命生了长男,预备贺礼;又有胞兄王仁连家眷回南,一面写家信禀叩父母并带往之物;又有迎春染病,每日请医服药,看医生启帖、症源、药案等事,亦难尽述。又兼发引在迩,因此忙得凤姐茶饭也没工夫吃得,坐卧不能清净。刚到了宁府,荣府的人又跟到宁府;既回到荣府,宁府的人又找到荣府。凤姐见如此,心中十分厌烦,但并不偷安推托,恐落人褒贬,因此日夜不暇,筹画得十分的整肃。于是合族上下无不称叹囋者。好在我将薰草借调到她身边为她调理,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这日,伴宿之夕,里面两班小戏并耍百戏的与亲朋、堂客伴宿,尤氏犹卧于内寝,一应张罗款待,独都是凤姐一人周全承应。合族中虽有许多妯娌,但或有羞口的,或有羞脚的,或有不惯见人的,或有惧贵怯官的,种种之类,俱不及凤姐举止舒徐,言语慷慨,珍贵宽大。因此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挥霍指示,任其所为,目若无人。一夜中,灯明火彩,客送官迎,那百般热闹,自不用说的。至天明,吉时已到,一般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秦氏恭人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艳夺目。宝珠自行未嫁女之礼外,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那时,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这六家与宁、荣二家,当日所称“八公”的便是。余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余者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不可枚数。堂客算来,亦共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十余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三四里远。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
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早有宁府开路传事人看见,连忙回去报与贾珍。贾珍急命前面驻扎,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来,以国礼相见。东平王水烨华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并不妄自尊大。贾珍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水烨华笑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遂回头命长府官主祭代奠。贾赦等一旁还礼毕,复身又来谢恩。水烨华道“内子时常常跟我提起,对这秦氏十分喜爱,想收为义女,可惜……”其实,皇上早就告诉了东平王,可卿假死的实情,虽然可卿没死,但是如果没有林家的帮忙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所以决定要好好玩玩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