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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探春的这一声娘包含了多少心酸与无奈。“姑娘,你怎么可以喊奴才娘呢?这可使不得,要是被太太知道了,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赵姨娘心里挺高兴的,生了一双儿女却要喊别人娘,如今梦寐以求的听到了那声呼唤,却又担心给自己的女儿惹来祸事。“你是生我的亲娘啊,做什么理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想。林姐姐说的对,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主子、奴才的。女儿以前一味的讨好太太,只是想挣得些脸面,下人也许会看我的面子,对娘亲弟弟好些,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现在,探春知道错了,我一味的奉承她,她就会觉得连女儿都不认亲娘、弟弟,就更加不待见你们了。现在环儿也大了,等将来环儿挣得功名,我们就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探春一脸希冀的看着环儿,他是赵姨娘和她的希望。

一席话至情至孝,在座的无不感动流泪。赵姨娘搂着探春“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好的,一直都知道。我之前撒泼闹腾,一来是想见见你,二来是想,这样你就会厌恶我,这样太太也就不会为难你了。后来你林姐姐劝我说,只有自己先懂得自尊自爱,别人才会尊敬你,我一味的装疯撒泼,只会令姑娘难堪。”“姨娘,你也是之礼的,如今和三妹妹的心结也解了,只等环儿出息了,享清福吧。”凤姐适时的插科打诨,大家才重新玩笑起来。“凤儿,我能这么叫你吗?”赵姨娘忐忑的看着凤姐。“使得,就是叫我辣子也是可是的。”凤姐的话,打消了赵姨娘的顾虑。赵姨娘看了看周姨娘,周姨娘点了点头,赵姨娘这才迟疑的开口了。“凤儿,刚刚我和周姨娘在佛堂陪太太礼佛,后来彩霞说林姑娘病了,老太太说要去瞧瞧,太太这才不情愿的去了。我们颂完最后一段本想过来看看,半道上碰到了雪雁,她说林姑娘给我们送了自己炮制的茶,我们一听是郡主送来的,就想着先收好了再来也不迟,就在我们来的路上碰到了太太,我们想着她必定是准备回去的,我们正准备问安,这时周瑞家的神神叨叨的带着马道婆过来的,周姨娘拉着我说太太这般鬼祟,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就瞧瞧的跟在了后面。太太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也没留人看门,我们这才躲在窗沿下听仔细。就听见她与和马道婆商量,说是,说是……。”赵姨娘看了看我和凤姐的脸色才接着道“说是,林丫头是个福薄的,多灾多病的不用动手倒也省事儿。给凤丫头下了药却不见效,问马道婆有什么法子的。还说我和环哥儿也是个烦事儿的主,最好一并除了去,到时就说是周姨娘见不得赵姨娘有哥儿傍身,又受过凤丫头的气,才做下这般昧心事儿。”

一屋子人倒吸了一口气,这短短的几句话就要了我也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好歹毒的心肠,李纨等人的脸瞬间灰白。我、墨玉、凤姐都了解王夫人的个性,倒也不觉得奇怪,湘云挽着我的手一片冰凉,担忧的看着我。我投以安抚的眼神。“那马道婆怎么说的?”我很好奇,上次马道婆助我逃过一劫,这次她又会怎么做。“那马道婆掐指算着,嘴里念叨什么,然后说,这未出生的孩子要是人为导致不幸夭折,必将成为怨灵,怨气会伤及五族之内的血亲,就是往生咒也无法将其超度。所以得等到孩子百日后才能动手。太太一听也唬了一跳,然后便说到时再看。我们弄明白了事由,便回来了,唯恐被发现。我与赵姨娘就商量对策,想着我们这老命不值当什么,环儿虽不是我生的,却也是看着长大的,比亲生的也不差什么。环儿是我们的希望,她不能有事的,郡主娘娘,你得想办法救救他呀,我给您磕头了。”周姨娘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赵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两位姨娘快起来,环儿也是我弟弟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别说是环儿,就是你们和凤姐姐我也保管让你们毫发无伤。”我和探春怎么拉,两位姨娘就是跪着不起,一听见我说保管她们毫发无伤,这才站了起来。

“大家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只是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就让它霉烂在肚子里。”在场的都知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慎重的点头承诺。“墨儿,你怎么看?”我将球扔给了墨玉,我知道他能处理好。“环儿,你可愿意跟着我读书识字长本事?”墨玉摸着环儿的头问。一个六七岁孩子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好笑。“环儿愿意,环儿将来给娘挣个诰命,这样就能和姐姐正大光明的喊娘了,环儿不喜欢喊姨娘。”小贾环闪着水灵的眸子,认真地说。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摸样,跟探春很像。赵姨娘被纳为妾室,必然是姿色出众的,所以小贾环也是很俊俏的一小孩儿,年纪尚幼,没有原著中描写出得那种猥琐,我想环儿现在不会,将来跟着墨玉更加不会,只会越来越有男子气概。“环儿,考功名不仅仅是为了姨娘,为你自己,也为了天朝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个你长大了久知道了。其实贾家的太太不做也罢,省的跟着一起陪葬。你可以求个恩典,带着你娘独立门户,让你娘做当家太太。”赵姨娘要是有了诰封,就不能是姨娘,到时贾府没落了,还得跟着一起受苦,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才对贾环说了那些。

“林姐姐,我真的可以让我娘当家做主吗?”贾环兴奋的问我,虽然他不明白自立门户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可以让娘不必在低三下四看别人脸色,那些丫鬟再也不会对娘指手划脚。“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还太小,你要和兰儿跟着珠大嫂子学习,等大些了再跟着你林哥哥好吗?”“嗯,环儿会努力长大的,还要告诉兰儿要好好学习。”刚睡醒的小贾兰,在李纨的怀里,像是听懂的似的,冲着贾环直笑。“林姐姐,为什么不让环儿去家学里?”湘云还是不太明白。“那位那么忌讳环儿,肯定会找诸多理由拦着不让的。”惜春一语道破玄机。“林妹妹,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么?我都饿了,你的菜还没做呢!”迎春难得有这种小女儿的娇态。“大家说些开心事吧,那些糟心事先抛开一边,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亲自下厨,你们可是有口福了。”“这,这如何使得……。”两位姨娘听我说要亲自下厨,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姨娘,你们不知道,林姐姐的手艺可好了,难得有机会吃,哪里能放过。”湘云开心的说。三春也是一脸馋猫像,挥着手,打发道“快去快去,饿晕了。”其他人看我们之间的互动。便知我们是玩惯了的,也就不再多说。这时雪鸢带着林家的下人来了,说是菜已已经摆在小厨房了,怕人手不够,带了些人来。

好雪鸢,她怕丫鬟们乱嚼舌根,所以巴巴的带了林家的人。于是李纨凤姐便吩咐丫头们将桌子摆开,三春、湘云、墨玉、贾环自己聊着,李纨与凤姐说着养儿心得。两位姨娘非得去厨房帮忙,我拗不过,就同意了。这小厨房也挺宽敞,东西也齐全,这是贾珠与李纨新婚时特意弄得,谁知已是物是人非。赵姨娘和周姨娘已经手脚麻利的做开了。“姨娘,其实不用你们麻烦的,难得不用在太太跟前立规矩,理应放松些才是。”“林姑娘,我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奴才,何时被高看过。您刚来那会儿就给我们送来那些东西,不怕你笑话,在贾家这么些年,好东西是见过不少,可是做梦也不敢想自己能有那些。”周姨娘感叹。“看您说的,都是写小玩意,不值当什么的。”“林姑娘,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再说,你给的那几样,哪个不知精细可人的?这府里也就您会这么对我们了。”“你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些都是应该的。”“如今,林姑娘还将亲自制得花茶送来给我们,现在还要亲手做饭,我们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只怕换做别的郡主再也不肯进厨房的,更别说做了。”赵姨娘放开了,玩笑的说。

下人将菜择好、洗净,有了两位姨娘的帮忙也快上了许多,一个半时辰左右也就弄得差不多了。有糖醋鲤鱼、脱骨扒鸡、白灼基围虾、淡糟香螺片、炒蝴蝶片、荷花铁雀、奶汤鱼皮、发丝牛百页、镜箱豆腐、蜜汁灌藕、冬瓜盅还有湘云点名要的香菠咕噜肉,点心是翡翠烧卖和脆皮山药卷!一道道的菜肴被摆上桌子,三春、湘云的眼睛都看直了,贾环也呆了,他哪里见过这些。“你们也都下去用膳吧,厨房里给你们留着呢。”我对三雪和众丫鬟说,三雪、司棋、侍书、入画她们已经习惯了我的举动,只是其他人还反映不过来,哪有主子在吃饭,下人们自己去吃,不用布菜的?三雪见其他人都愣着,索性连拖带拉的拽走了。“大家不用拘束了,选择自己爱吃的赶紧下手,不然可就没了!”湘云豪爽的说,话音未落已经吃上了“这菠萝不错,姨娘你也尝尝。”还不忘招呼两位姨娘。没有外人,大家也都不客气放开了吃,个个心满意足。“林姐姐,下次我还要吃!”惜春还没吃完这餐,就开始预订下餐了。“你得问问大嫂子还敢不敢将厨房借给你林姐姐?”凤姐借机打趣,她的意思大家都懂,我哪里虽是一应俱全,可是这么多人去我那势必被什么人给盯上。

“这有什么,只管借你们就是了,只一点不能短了我和兰儿的份。”李纨也学会玩笑了。“那你还得问问两位姨娘看不肯帮忙的,今儿个要不是姨娘帮忙,我们就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凤姐又将话头转向了两位姨娘,两位姨娘受宠若惊,自是许诺,下次一定帮忙。惜春这才放心的继续大快朵颐,迎春、探春看着她只有无奈摇头的份儿。吃完,待下人们整理好,又说笑了一番,大家才陆陆续续的散了。“珠大嫂子,等兰儿大了,我自会照应,你放心就是。”墨玉知道李纨担心贾兰,就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李纨感激得说不出话了,我们再三宽慰一番才离去。此时已有软轿在门口候着,墨玉扶着我,嘴里还念叨这“姐姐,小心。”这做戏就得做整套的“不妨事,喝了药好些了。”说完还不忘虚弱的咳了几声,雪雁还悄悄的给我竖大拇指,这丫头越发会打趣人了。回到院里,我才想起早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做,趁着湘云洗漱,我让雪鹰去找绝汐,让他派“风林火山”里的“七杀、破军、贪狼”三组人去保护蒋玉菡,我总觉得忠顺王每月初十见的人非比寻常,所以才没有选在府内,而是秘密的进行接头、会晤。

------题外话------

桃花本来是想把姥姥一进荣国府的事情一次性写完整的,不料这章废话多了些,明天还得再加一章节。桃花起誓,明天绝不多废话,大家千万别砸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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