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老头气的脸都绿了,胡子一翘一翘,最后咬牙忍了,“过来,你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真正的名字?”小皮又来了兴趣,不由自主凑过去,把方才被打爆栗的郁气全忘了。“可青峰说我五百年前在睡觉,醒来大家就给我起个小皮的名字。难不成,五百年前的五百年前我还有故事?”小皮两眼碧光闪闪慢慢坐到了石凳上。
白胡老头不说话,只顾认真地又给小皮斟了一盏茶。
小皮却又被白胡老头那银光闪闪的白胡子吸引住了眼珠,不由自主伸出手又去抚弄。
“啊!”突然,小皮一声尖叫倏地缩回手,只见那中指指尖上竟被滑伤溢出一颗鲜红的血滴,上面似乎还金光隐约流转。小皮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愤恨地瞪着老头的白胡子,“你的胡子什么时候变成了锋利的钢针了?”
白胡老头微微一笑,猛地抓过小皮的手把那血就滴在了滚烫的茶水中。清碧的茶水顿时一阵翻腾,瞬间变的殷红,片刻又转为淡淡的金色,再后来就又恢复了清碧的色泽。这一切不过瞬息间,小皮瞪着眼还未反应过来,白胡老头就喃喃地说,“唉,果然如此。”有丝了然于心的感叹。
“喂,你搞什么?你把我的血滴在了茶盏中我还怎么喝呀?”小皮有些心疼那带着青峰哥哥味道的茶盏。如今被滴了血,他是绝不敢喝了。
白胡老头一叹,再次望着小皮时眼眸中竟带上了星星点点的慈祥,“小皮,想不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呃?”小皮一声懵懂抬起头,白胡老头却猛地在他额间一点,小皮眼前顿时如白马过隙一幅幅画面飞速而过,他大瞪着眼,惊奇的不能呼吸,却什么都看不真切,什么都没记住。到最后,他蓦然看到一个金发赤目的俊美男人被许多人按压在地上,他目眦俱裂悲痛欲绝地向远方伸出手,嘶声裂肺地喊着,“柔碧……”
画面戛然而止,随着那声呼唤,小皮的心里突然有一股被刺痛的感觉,仿若那一声触动了他灵魂深处的某根弦,让他不得不皱紧眉头深呼吸。
眼睫一颤,小皮回过神来,心中的那丝锐痛也随之消失。
“怎么样?都看到了什么……”白胡老头有些关切地问。
“嘁,什么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那里胡乱喊什么……”小皮不以为然地说。
白胡老头眼角又不自觉抽了抽,“都喊了什么……”白胡老头尽量淡淡地问。
“什么,什么,柔碧……”小皮的声音突然地低下去了。片刻,浑身一个激灵,一股怪异的感觉爬满身,“你不要告诉我那是个女人的名字……”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白胡老头低下头弄茶盏却低沉地问。
“喂,喂,喂,你不要搞错了,我叫小皮,你不要给我胡乱地改名字……一听那什么什么柔碧就知道是个弱不禁风女人的名字,我可是男人,男人……”小皮说着,猛地站起来气拔山河的拍着胸脯气势昂扬地说,唯恐白胡老头看不出他的男子装束。
白胡老头淡淡地一笑放下茶盏,“也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顺其自然吧!老夫能做的已做到,唉……”说着,白胡老头站起身要走。
“喂,老哥哥,你泡的茶很好喝,这一手能不能教给我?”小皮手指着那茶盏目光殷切地说。
“我这一手还是你教给我的呢!你自己慢慢想吧!”说着,老头跨出亭子就消失了。
小皮愣愣地站在亭子里,虽然表面没什么,但方才那一丝锐痛还是让他心里起了异样,难道五百年前的五百年前他真的还有别的故事?小皮不解地挠挠头,望着明媚的阳光,他一下子又心情荡漾开了,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摇摇头,不想了,如今还是这逍遥无忧无虑的日子自在,神仙都不换。
突然,天空一阵风声大作,一道金光从头顶倏然划过。小皮‘哇啊’一声雀跃地从亭子里跳出来,天降异象,必有宝物出世。他兴奋地拍着手,精神一振,寻宝,可是他的最爱。不觉身子一抖,化为一道碧光就追着那金光而去。
追了整整一夜,小皮突然失去了那宝物的踪迹,他不觉气馁。回去,止不定又被芍药姐姐笑话,小皮有些懊恼。
此时,天正好放亮,清鲜的空气扑过来,小皮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了一潭碧湖前。那湖水清澈透明,比青波湖的水还要绿几分,盈盈的甚是可爱。他不由玩心大起,最喜欢绿色了,他一头扎进湖水里,把寻宝的事丢的一干二净。
小皮象一尾绿色的小鱼畅游在湖水中玩得不亦乐乎,这碧湖真好,竟然长满了荷花莲蓬。不象青波湖,光秃秃的,除了鱼虾什么都没有。就象它的主人小青龙一样怪癖。小皮很记仇,依然忘不了被他痛打一顿的教训。
小皮顺手摘了一个莲蓬,胡乱地瓣开就塞嘴里,片刻就苦得他咧嘴皱眉全吐了出来,“怎么竟然是苦的……”莲子虽嫩,但其心苦涩,小皮最是讨厌了。
他一下子失了所有兴趣,见湖岸上人声宣哗,路上行人小贩络泽不绝,带着清鲜满足的面孔。小皮一下子钻出湖水上了岸。手里握着那只莲蓬,越看心越烦,连带看着路上行人也烦不胜烦。蓦地抠出一个莲子对着行人就乱射起来。
片刻,路上一阵哀号四起,鸡飞狗跳。小皮却象解了气般欢呼一声雀跃着就向那集市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