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告诉我们,只要面对着阳光努力向上,日子就会变得单纯而美好,而我在这迎着阳光等待你,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你的身影,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我在这坚硬的城市里脱下柔软的外壳,我还是未曾看到你。
舒心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发誓,如果她遇到一个披星戴月的男孩向她表白,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他。她曾一度认为披星戴月而来的一定是那种遗世而独立的翩翩公子,左手擒着一把纸扇,不是用来扇风而是用来附庸风雅,右手轻轻置于腰间。这样一幅唯美的画面是她心底的渴望。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即猜不到开头也猜不到结局,男孩没有乘风而来,而是乘着月色冷漠转身。
直到霓虹的灯光与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闪烁地让人睁不开眼,男孩从黑暗的镜头而来,舒心用力抹干净了泪水,怔怔地看着远方的身影,收紧了呼吸,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纠结缠绕了,随着他的走近,线正一寸一寸的收紧,直至勒紧了她的喉咙,而刚刚擦干的泪水又绝了堤,一幅不可收拾的摸样。终于她哽咽的开了口,却只是最简单的三个字“你来了。”是谁曾说过,爱情本来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其实应该还加上一句“你来了。”那是千帆过尽,百舸争流最期盼的一句。
男孩只经过了一夜就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神从单纯变得冷漠,变得坚定而睿智,只经过了一夜,仿佛就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其实对于男性来说,从男生变成男人仅仅需要小小的触动。一夕之变较于女生岁月漫长之变,虽然时间短暂,却来得更加果决。他苍白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口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嘲讽,至少是在昨日之前从未有过的嘲讽,“这就是你要的?”每个字如重锤敲打在了她的心中,泪如豆大,泣不成声。手腕处也被他狠狠抓住,“舒心,你说话啊,你对得起我吗?你在这边和我谈情说爱的时候我的父亲却被你的父亲迫害到了走投无路。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我真想挖出来看看。”他怒极的声音在黑夜中分外慎人,而她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她反手扣住他的手,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个她爱如生命的男人,“你相信我,我没有,我并不知道我的爸爸会这样做,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男孩听了,森然冷笑,被她扣住的手用力的反手一转,然后狠狠的瞪着她,用捏碎骨头的力量捏着她的手腕,眼中的狠绝生生的凌迟着她,开口的话字字泣血:“他舒博海是你的父亲,他做的事情你会不知情?你当我是傻瓜还是当你自己是傻瓜,你和我海誓山盟的时候有没有恶心过,这种东西建立在欺骗之上还有什么意义,舒心,你是真的爱我吗?”
舒心目光里流转着局促不安,那句“你是真的爱我吗?”那种绝望的痛袭击了她的整个身躯,全身的正负电流四处乱撞,他怎么能怀疑她对他的爱呢,他怎么能轻易的判断她不是真的爱他呢?他忍心吗?舒心的眼神如被乌云笼罩的月亮一样暗淡无光,手上的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她确实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她更知道他的父亲的脾气。他这一辈追名逐利,怎么可能因为她女儿的爱情而停止他想上爬的脚步呢!他求的是上位者的权势滔天,他不在乎是踩着谁的肩膀上爬,哪怕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哪怕是在最艰苦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的恩人。舒心苦苦哀求,可是任然无法阻止自己的父亲,所以她害怕,她是真的怕当他知道是自己的父亲亲手操控了这一切时他的愤怒,他怪她还是他恨她,她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她希望所有的伤害都由她一个人承受,她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肯放弃,只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可是这一切只是痴、心、妄、想。
她始料未及的是他会怀疑他们的爱情,他会恨他们曾经相爱,她的心被撕裂的粉碎扔进深海里,被冲刷被掩埋,永远再也见不到光明。
“我在你的心中就是帮凶吗?”舒心眼中泪光涌动,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舌尖触到了铁锈的味道她也未曾松开过牙齿。
如果爱的那么伤,那么逞强,她真的宁愿不爱了。
牵起嘲讽的笑,“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知道我父亲的一举一动,甚至在前天就知道你的父亲会在昨天锒铛入狱。”她直视着他的眼眸,毫无胆怯,无爱者无畏。谎言其实很容易说出口,伤口只需要欺骗就可以造成,岁月的推移让它腐烂。
男人的眼窝深陷,脸色铁青,阴寒。另一只握紧拳头颤动的很厉害,青筋乍现,这是他暴怒的征兆,而舒心仍嫌不够,“我就是故意的,当初我追求你花了多大的力气,甚至出尽洋相。我好歹是市长之女,去屈尊降贵的追求你,我的面子往哪放?”她的心在颤抖,她的心在滴血。
------题外话------
今儿个在床上躺了一天,明天还要考试,生活真是辛苦~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