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铃声响过一遍又一遍,显见电话那头的人也是颇为固执,看他不想接,本想装聋作哑的季沁婷只好无奈叹气,她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他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有那两个字让她的心一颤,她的手一抖,几乎拿不住手机,好不容易拿稳了,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才平复心中涌上的复杂情绪。
“喂,起来接电话了,你家里人打来的”季沁婷推埋首她怀里的人。
温修凡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他双目红肿的看一眼季沁婷,见她神色复杂的将手机递过来,他有些疑惑,却是接了手机,按下接听键。
“修凡,你现在到哪里,你妹妹她……”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哽咽,“你快回来吧”。
温修凡一拍额,神色有些懊恼,他瞥一眼季沁婷,道:“妈,您别急,我马上回来”
“好,好,修凡,你快些”温夫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温修凡放下电话,见季沁婷呆愣愣的看着他,他扬眉,“怎么了?”
季沁婷欲言又止,她想问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动了动嘴角,最终却没说出什么来,“没……没什么”
“哦!”温修凡淡淡道,他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走吧!我送你回去”。
“噢!”对他态度的转变,季沁婷心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车沿着下山的小道渐渐而行,隔着车窗,看到外面由漆黑一片到路灯昏黄,再到华灯闪烁,季沁婷都是静静不语,温修凡也没有说话,他专心的开着车,双唇微抿,季沁婷眼角余光瞥去,弧度优美的惊心。
车又行驶了一段,温修凡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转头问季沁婷,“你住哪里?”
“华新村”季沁婷回答。
“华新村?”温修凡猛然转头。
“噢,不不不,是华西村”季沁婷连忙改口,她刚才顺嘴,差点就说出她家的位置,她并不想让温修凡知道她住在华新村,虽然知道他已经把华新村里那一间曾经属于他们俩的小屋子买了下来,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就住在那里不到100米处,她坚持守着她的一尺三方地,那是属于的她私密地盘。
“华西村,是吧!”温修凡将车驶向离华新村相反的方面,刚才心里的一丝欣喜沉归落寂,刚听到她说住在华新村时,他是吃惊的,然后是欣喜,她住在那里,离他们曾经的爱巢如此之近,那是不是代表她仍是怀念着他们曾经的美好,但她说她住华西村,竟然是华西村,呵呵!是他太想念曾经的美好了吗?连个地名也会听错。
到了华西村口,季沁婷叫温修凡停车,说她在这里下就好。
温修凡本想送她进去,一见她言辞闪烁的样子,心里只道,她不愿意他送进去,那他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将车停下,看着季沁婷下了车,他淡淡的说了声“再见”,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季沁婷看着那车拐了个弯,尾灯一闪,消失不见。
秋天的夜风是很凉的,刚才车里开了暖气,没感觉到冷,现在下了车,被风一吹,浑身的汗毛都被吹了起来,季沁婷抱紧了手臂,环顾一周她现在的位置,面对的是进华西村的路,背对着不远处,是公路,路上的车还是很多的,显见华西村交通还算便利,她暗想,幸好让温修凡在这里停了车,不然让他送进去了,走出来不知又要多久。
到路口拦了辆的士,跟司机说了回家的地址,司机嘀咕了一句,“好远啊!”
是挺远的,等季沁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今天与于蓉心的针锋相对,再来的醉酒,最后与温修凡在车上时的悲喜两重天,让她深感疲倦,简单的洗漱后,她掀被上床,一会儿就沉入睡梦当中。
这厢,温修凡一回到家,就见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父母相对坐在沙发上,母亲眼睛红红的,一见到温修凡,她从沙发上站起,上前来拉着温修凡的手道:“修凡,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修凡看坐在沙发上威严的父亲,眼里有着疲倦之色,他喊了声“爸”,见老爷子点点头,他才转头看向母亲,看着平时雍容华贵的母亲面容上掩不住的担心和疲倦,他反手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担心,我去看看妹妹”
温夫人红着的双眼点头,见儿子转身往楼上走去,她也跟在后面上了楼。
温修凡走到妹妹房间外面,敲门,嘴里说:“修容,开门,我是哥哥”
里面静默无声,一会儿,有抽抽答答的响声传来,却没人说话。
温修凡等了一下,见没开门,又敲,“修容,我是哥哥,开开门好吗?”
仍是没开门,里面的抽泣声却越发大起来。
温夫人拍拍儿子的肩,说她来,温修凡退到一边。
“容容,开开门啊!我是妈妈”温夫人柔着嗓音朝里面道。
半晌,“你走,我不想见你”里面的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带了些尖利。
“容容,我知道你生妈妈的气,但是,你别不理妈妈行不?”温夫人软言软语道。
“我现在不想见你,你走啊!”尖利的声音加大了些,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好,好,容容,妈妈走,这就走,你摔东西可以,可莫弄伤了自己啊!”温夫人听到里面玻璃摔碎的声音,万分紧张。
“走啊!”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
温夫人低声跟儿子说:“修凡,你好好劝劝你妹妹,她不想见我,我这就下楼去。”
“嗯!妈,您不要生容容的气,她说不想见到您,只是一时的气话,等她想通了,我让她向您道歉”温修凡轻声道。
温夫人摇头,“这次是我对不起她,可我都是为了她好啊!儿子,我就你妹妹一个女儿,你可以好好帮我劝劝她啊!她现在身子弱,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知道了,妈,天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容容就交给我了”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温夫人点头,“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