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个孩子走远了,余氏笑了笑,“先生想说什么?”虽还是笑脸相迎,可面上明显带了一丝不耐烦,谁想这个丫头拜个师也这么麻烦,真的是祸害啊,自己下午还约了其他几位官夫人一起赏菊喝茶呢,眼看着日头都过了大半了,这先生还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真是有些不耐了。
御琴看了看余氏,倒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倒也没什么事,其他的等云弟有空了在详谈。”御琴说着,起身拍了拍袖子,“我先去看看徒儿,夫人请自便。”说着便潇洒的离开了。
余氏一个人坐在那里更是窝火,吹了一上午的冷风,主人却是叫自己自便,主人自己却是离开了。自从余氏嫁进王府,何时受过这种气,哪个不是尊捧着自己?她平时是最不喜这些成天说要归隐,不问世事,一副清高样的所谓君子的。此时余氏一肚子气的坐在那里,要不是王爷的吩咐,自己怕是早就走了,哪会坐在这里受气?
御琴走进后院,就见着自己的大徒儿挽着裤腿,在池塘里跌跌撞撞的摸索,而一旁的小丫头满脸笑意的在池塘边看热闹。
其实顾蔷薇也只是想报复一番这个师兄,谁让他一见面就说自己是师傅流落在外的女儿。自己长这么漂亮,师傅,额,长得这么那啥,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倒是自己的爹爹俊朗,娘亲温柔俊俏。
“师兄,加油,看见了吗?”顾蔷薇在一旁为秦棋鼓气,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已是进入隆冬了,虽是阳光笼罩,可是池塘的水还是冰冷的刺骨。秦棋一手柱着一根木棍,一只手慢慢伸进水里摸索着。两人本是经过池塘边,结果小丫头突然说自己的耳坠掉进池塘里了,硬要喊他下去捞。可是看着冰冷冷的水,实在是没有勇气下去啊。犹豫间,谁知道小丫头开始哭哭啼啼,说着耳坠有多么重要,又说自己不受宠,师兄不疼,师傅不爱的,又说他不会怜香惜玉。眼看着就要上升到人格问题了,得,没办法了,只有下水去捞。
御琴看着顾蔷薇的单纯劲儿,心下不免担忧,这样的女孩,适合呆在深宫大院吗。当初,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明眸善睐,笑容甜美。可是进宫后却是生生变了模样。眼睛不再明亮,笑容不再单纯,似乎连弯着的嘴角都含着算计……。
“师傅。”顾蔷薇抬头看见御琴,马上止住了嘴角的笑意,毕竟对这个笑里藏刀,阴晴不定的师傅,自己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刚才那是暗讽,自己可不敢明着和这位捉摸不透的师傅作对。
听见顾蔷薇的声音,御琴瞬间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咳咳。”假咳了两声,“你娘叫你呢。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府吧。明早我让你师兄来接你。”声音温润,眼神却还是有几分飘渺。
“哦。”顾蔷薇戳了戳手指头,低下头去,“哦,知道了。师傅再见。”随后又转身朝池塘的师兄喊着,“那个,师兄,再见。顺便说一句,那啥,耳坠没丢,在我荷包里呢。池塘里好冷,师兄你还是早些上来吧。”说完,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留下可怜的秦棋在水里发抖。
御琴看了看水中的可怜兮兮的徒儿,丢下句“上来整理好到我书房来一下。”便清风明月的头也不回的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秦棋在水里瑟瑟发抖,此刻,他只想仰天长啸,自己这才是师傅不疼,师妹不爱好吧。好冷,还是早些回屋泡个热水澡吧。
“阿嚏,阿嚏……”秦棋磨磨蹭蹭了一会,终于进了御琴的书房。此时御琴又是背手而立,直直盯着窗下的海棠花。啧啧,那背影,要多寂寥有多寂寥。直觉告诉他,师傅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嗯,一定是的。虽然师傅长得不咋样。
“师傅,您找我?”
“嗯。”御琴转过身来,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找你来,是想提前知会你一声。不要爱上那丫头。那丫头不简单,你是爱不起的。”声音严厉,不含半丝玩笑。
“咳咳,师傅,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会爱上她?”秦棋被口水呛了,自家的师傅总是这样,老顽童,长不大。
“嗯,不会就好。我只是给你小子提个醒。”御琴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笑眯眯的拍了拍秦棋的肩头。“好了,下去吧。别忘了明早去接你师妹。她住在江南王府。”说着,又转过身,直直盯着窗下的海棠
秦棋告别师傅,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师傅是不是疯了,才见了一面,自己怎么会爱上那丫头。不过说真的,没想到那丫头来头还不小。只是,太单纯了些吧,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不好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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