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漂亮,”阿珠在一个胭脂摊子前停了下来,打开这精巧的盒子,闭眼嗅了嗅里面的香气,“公主,看啊,丝毫不逊色于宫中的。”
老板狐疑的望着这两位俊俏的小公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两位小公子,这是女人用的。”
云落连忙用扇子轻轻敲了阿珠的头,“怎么了?想送给隔壁的小翠。诶呀,世上女人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说完就把阿珠拉走了。
然后忍不住教训她,“小心点,今晚我们可是男人,可不要被人发现了。”阿珠恋恋不舍的回头,“可是真的很好看,我喜欢啊。”
云落笑了笑,打开手掌,里面赫然就是刚才的那个胭脂。
阿珠惊喜的叫了,“公主,不,公子,你什么时候拿的?我都没看见啊?你付钱了没?”云落耸耸肩,“这种小事易如反掌,我留了十两银子给他,不知道够不够?”“哎呀。”阿珠又心疼的叫了声,“十两够买二十盒了。”“没事,这么冷的天出来摆摊子也不容易,就让他发笔小财吧。”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前面似乎很热闹,挤得满满的,全是人。带着阿珠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赌坊。阿珠扯了扯,“公子,这里不太好吧。”云落安慰她,“没事,就是看看而已。”说完,拉着阿珠到了一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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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富家公子赌的满脸红光,“怎么又输了,重来。”相比较赌徒而言,司仪未免太过于神定气闲了。
云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当年她的某位师兄也是沉迷上了赌博,不过毕竟是修行弟子,非普通人,眼力耳力均超群,当场赢遍赌坊,揣着几千两银票喜滋滋的回去了。不过,这些普通的富家子弟,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就不把前当钱用,还真真可恶的紧。
那个公子输红了眼,把身上剩下的一百两银子全掏出来,拍在桌子上,“全买大!”“好嘞,”司仪娴熟的大叫了声,“叶公子全买大。”说完开始风卷残云的晃骰子。
云落仔细的听着骰子晃动的声音,不太对,这声音本应该清脆,可是这儿的却是沉闷的扑扑声,好像骰子并不是实心的,而是空心的,里面还有沙子。
云落的眉毛一挑,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赢不了呢,原来是这样。
一阵抱打不平的豪气陡然而生,云落站出来,大喝一声,“慢着!”声音响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云落向那个贵公子一抱拳,“这位兄台,瞧你也累了,不如让小弟代劳,帮你赌上几把,如何?”阿珠紧张的扯扯云落的袖子,小声的劝告,“公子。”云落回头,嘴角微微上翘,“不用担心,等着看好戏吧。”
那个公子打量着云落,眼前这个挺身而出的人约十六七岁,丰神俊朗,不似一般鸡鸣狗盗之徒,只是为何要帮自己赌?
看出了他的心思,云落道,“要是赢了钱,那自然是兄台你的,要是输了,就算在小弟头上。”既然都那样说了,那位富家公子点点头,“好吧,请。”
有这样的事情,自然全赌坊的人都围过来看这个身材瘦小的少年究竟有什么本事讲这种大话。
司仪阴阴的笑了笑,说,“公子,是大还是小?”云落一笑,“就不能先摇骰子在押大小吗?反正都一样啊。”司仪微微一愣,面带不悦,“赌场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叶公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出来说,“反正都一样,为什么不可以?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众目睽睽,司仪也无话可说,只是阴阴的朝云落笑了笑,“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小爷有什么本事。请。”
说完,一挥衣袖,手便如风卷残云般的挥舞着,只听见骰子不停的撞击声,周围的人发出阵阵惊叹。云落闭上眼睛,耳朵仔细的听着。司仪停下,扣住盒子,挑衅的望着云落,云落微微一笑,“大。”司仪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下,无可奈何的打开盒子,三枚骰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果然是大。
司仪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不算,再来。”
“好啊,”云落欣然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沓子的银票,“这里是一千两,再来啊。”
顿时,赌坊里的人都发出一阵阵惊叹,一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足够让一家人活上十年了。
司仪冷冷的笑着,再次挥舞起骰子来。周围的人都摒神静气的看着。良久,司仪终于把骰子放下来,大有和云落拼了的劲头。云落依旧是淡定的微笑着,表情温柔却隐隐让司仪觉得不寒而栗,这个清秀的少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似的。司仪叹了口气,以前都是先说大小再摇骰子,骰子是特制的里面有沙子,因此可以控制大小,现在这个少年非要先要骰子再猜大小,硬生生的断了他的后路。如今,也没有退路了,只有赌一赌了,说也讽刺,以前都是他赌别人,可这次却好像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司仪强作镇定,问:“大还是小?”云落闲适的微笑着,“还是大。”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
司仪打开盒子,还是大。
忍无可忍的,自己纵横赌场二十多年的脸今日全部丢光了。司仪指着云落,声音尖利,“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使诈!”
云落不以为意道,“是我还是你啊?”手掌一用力,狠狠的打在桌子上,三枚骰子应声飞起,再摔裂到桌子上,露出细细的沙子来。“还有什么话好说吗?”云落捏起其中一个骰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司仪。“还不把诈叶公子的银子还回来。”司仪恨恨的瞪了眼云落,无可奈何的掏出刚才叶公子输的几百两银子。
云落结果银票,递给叶公子,“叶兄,完璧归赵,只是赌场实在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下次好自为之。告辞。”说完翩然离开赌场。
叶公子愣了好一会才匆匆追出去,一抱拳,“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云落愣了下,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叫舒云落吧,心中念头急转,一个名字涌上心头,“凌落,在下凌落。”叶公子道,“我叫叶之航。兄台不介意的话想请兄台到绮恨楼坐一坐,那里的头牌沈碧寥乃是人间绝色。”
真是的,无药可救了,刚从赌坊出来,又要进青楼,酒肉之徒,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云落在心里感慨良久,逃也似的与他告辞,带着阿珠进入另一条巷子。
阿珠在一旁激动不已,“公主,你实在是太帅了,你怎么猜对的啊?好厉害啊!”云落笑的指指耳朵,“听的啊。”“就只是听的吗?”阿珠不依不饶。“就是的啊。”云落心中也无比得意:就这样教训一下那些人,这样的坑人家的钱,老天爷太忙了没时间收拾你们,我就勉为其难小小的来替天行道一下。阿珠又有些担忧,“那些人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啊?”云落刚想开口,耳朵却敏锐的听到些什么,一把拉起阿珠让她躲进灌木丛中,叮嘱她千万不要出来,等她回来找她,身形一动,便把身后的人带入到另一条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