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华教官啊,你真的好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摧残云茫的未来呢?
不过,讲武堂好像已经毕业了吧?而且,好像,讲武堂已经在白苍之战中,全部阵亡了吧?
是啊,他们全部都已经离去了,那些快乐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美好时光都已经离去了。茫茫人海中,只剩下我一个人。
“羽儿,你还好吗?怎么表情这么痛苦啊?醒醒好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是谁?这是谁在喊我?我什么时候改名叫做羽儿了?我明明叫做云落啊?
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云落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身旁侧躺着的男人。
他慵懒的躺在床上,一脸玩味的微笑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件无价珍宝。
可是,云落忍不住浑身的抖了一抖,他怎么会在自己身边的?而且,这里还是床上!怀着最后一丝的侥幸,云落望了望自己裹在被单中的身躯。
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云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怎么?自己莫非是和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吗?这个破了自己的国,亡了自己的家的男人?
而到了现在,他居然还破了自己的身子?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凤暮色,这个凤暮色,实在是太可恨了!
摸摸身侧,那件衣服被撕坏了,隐隐露出里面的软剑,云落咬咬牙,一把拔出那把剑,就像凤暮色刺去。
见到美人醒来后,脸色犹如风暴中的大海,阴晴不定,凤暮色的心便忍不住揪了起来。如今,看着美人居然一脸的苦大仇深,竟然想要刺死他,凤暮色不由的大惊。一把握住云落的手。
要是平时的话,凤暮色的武功是及不上云落的,但是此时她的心绪大乱,浑身上下,又未着片屡,整个身子都缩在了被子里,自然行动处处受制,根本没有刺中凤暮色,反而让他把剑夺了去,扔到了地上。
望着那张绝色的脸,云落只觉得满是痛恨,这个死男人,难道和她命中相克吗?非要这样的折磨她吗?
什么姿态也顾不得了,什么自尊也没有了,云落狠狠的朝那张俊颜上扇了一巴掌,骂道,“色狼!”然后,蜷缩到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二哥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子夜拒绝她的时候,没有哭;被所有人误会是通敌叛国的时候,她没有哭。
可是,现在,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她哭的如此伤心,仿佛是将所有的委屈痛苦全都倾泻出来。
凤暮色痴痴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下手可真的不轻,俊俏的脸颊登时肿了一块,但是昔日嚣张跋扈的帝王却没有丝毫的不满,而是紧紧的盯着她,望着她委屈的面容,心痛的难以自制。
果然,昨天晚上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自己不应该趁人之危的,现在好了吧,让美人如此的伤心,这该如何是好?
小心翼翼的笨拙的道着歉,“羽儿,对不起,是朕不好,是朕对不起你,朕是大色狼,别哭了,好不好?”
国破家亡,自己的清白又被毁了,简直就是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好。云落望望床头坚硬的墙壁,咬咬牙,就要向上撞去。
看着美人居然要寻死,凤暮色不由的满心大乱,连忙扑上前去,美人的头撞进了怀里。
什么?云落抬起头来,泪眼盈盈的看着这个男人!凤暮色,你怎么就这么讨厌?连死你都要和我做对?
好啊,你不让我撞墙,我就咬舌,看你怎么办?一张嘴,就要狠狠的咬下去,没想到那个凤暮色居然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强迫她吞下。
云落瞪着眼睛望着他,“这是什么东西?”
凤暮色的表情带了五份心疼五份歉意,“这是软筋散,不会伤害你的身体,但是会使你浑身毫无力气。羽儿,朕实在是怕你想不开,才出此下策的啊!”
他的声音恳切,“羽儿,朕喜欢你,在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朕不对,朕情难自制。不过,你不要恨朕好吗?给朕一个机会,朕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好不好?”
什么啊?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别做梦了!
狠狠的瞪了凤暮色一眼,云落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语意狠决,不留一丝余地。
凤暮色像是被电触到,心中又是悔恨又是伤心,哀愁的望了云落半晌,才淡淡说道,“好,朕离开,朕过一会再来看你,羽儿,你千万不要伤心,朕也会等着你的,等着你爱上我的。”
说完之后,连衣服也没有穿好,像是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暖阁。
今天的朝堂格外的压抑,伟大的空海帝陛下,今天尤其的无精打采,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失去了所爱的人一样,格外的幽怨。
闪亮亮的大眼睛满含着泪水——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爱的深沉——千百年后的某位革命诗人写道。
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爱朕的羽儿爱的深沉——虽然那位革命诗人的诗写得分外向上,四讲五美,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我们凤暮色皇上的这首来的缠绵啊?
朝臣么难得见到一次如此柔弱的皇上,不由的纷纷交头接耳。
“皇上这是怎么了?好像是一副失恋的表情?”一位将军说道。
矮冬瓜尚书奋力反驳,“怎么可能?后宫的哪一位女人会拒绝我们的皇上呢?”
想法格外新潮的大学士继昨晚的忘年恋之后又想出了新的篇章,“莫非是,我们皇上爱的,不是女人?”
真可谓是一语出,天下惊。朝堂上八卦的气氛到了顶点,“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你们没有看到皇上的脸颊红红的,还肿了一块?”
又一个声音兴奋的投入八卦,“莫非是——被人打得?”
大学士继续引经据典证实他的推论,“你看,那么肿,女子哪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啊?那皇上还真是——哎呀,怪不得皇上一直对小将恩宠无比,莫非是——那,小将究竟该怎么办呢?虽说小将的取向十分的正常,但是为了江山社稷,小将就豁出去了。”
九五之尊上,空海帝第一次没有对朝臣们的八卦表示关心,他惆怅的低下头,摸摸还在红肿的伤口,叹道,“不知什么时候,羽儿才能原谅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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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子暴跳如雷,“这群大臣,居然对朕的私生活做出如此不堪的猜测,统统拉出去砍了!”
云落缓缓的飘过,“这个暴君,果然除了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下流好色之外,还很残暴,罔顾朝臣,草芥人命。”
小色子流泪,“羽儿,你还没有看见人家正直美好的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