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轩,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如此侮辱我,如此毁掉我的宝宝!
如轻抚一般柔荑慢慢扣住在她身上亲吻肆虐的男子的后颈,开始准备将内力凝于指间,一击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只听一声闷哼,夜魅轩突然全身一僵,整个身体的力量滑落下来,倒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怎么回事?
残心脩的睁开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如幽冥般出现的夜魅枫。
是他,打晕了夜魅轩?!
“心儿!”夜魅枫轻颤着唤道,伸出想要抚摸残心脸颊的手,被残心惊悸的挥开,仿若受伤的刺猬,全身的刺都竖着,一双泪眼冷厉而惊恐的瞪着他,尖叫着:“滚开,不要碰我!”
只有残心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多么狼狈,多么恐惧,泪流满面,衣衫破碎,差一点她就被……而她的宝宝也只差那么一点就没了……
泪水大颗大颗的无声滑落,尽数着她心中不可抑制的仓惶与委屈。
看着残心咬唇隐忍却终是无助的泪流满面的样子,夜魅枫眸底燃起一股怒焰,心疼的看了残心一眼,愤怒的将晕倒在残心身边的夜魅轩扛了出去。
脸颊上的泪水因为被风干而有些紧皱,释放出悲切的身体,因这番折腾而疲累不堪,陷入昏睡前残心不忘记叮嘱自己:明天一定要逃出去,不能让夫君大人在操心!
夜……陷入死寂,夜风吹来,昏黄的烛光狂摆着破碎的身影,想暴风雨前狂肆的舞蹈。
天亮,山河已然变色……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帐帘唤醒沉睡中的残心,四周清寂的空气弥散着无形的躁动,恍若一张密实的网,紧紧箍住残心,有些呼吸困难。
挣扎着坐起,残心心头一凛,身上的锦被,似乎是在仓促之间为她盖上的,因为是白雪的里衬朝外,而本应该整齐摆放一边的新衣,散乱的丢在了被子上。
残心心跳加速起来,她的双手护住小腹,却颤抖的厉害----
最后的战争开始了!
她知道,肯定是潇沭静澜因为她的失踪而提前发起进攻了!
莫名的不安仿若无数细小的石子,投入静谧的春水中,激荡起数不尽的涟漪、
匆忙的将身上破碎的衣衫换下,将新的衣衫套在身上,残心只有一个念想,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见到潇沭静澜……
湿润的南方气候,依然敌不过骄阳的肆虐狂袭,战马铮铮溅起尘土飞扬,漫天飘荡,尘埃无尽。
战鼓擂擂,杀声震天。滚烫的阳光下,是更加炽热而悲壮的厮杀,山川震荡,海河咆哮,血流成河。连太阳的颜色都随着地上汇聚的血河而显得腥红无比。
时间流逝,残阳如血 ,猎风如歌,只是吟唱的是悲惋,见证的是宏大的悲壮。
在那浮尸遍地,杀气迷腾的纷乱浮华下,一抹银色在血阳的照耀下,身上泛出鲜艳而妖娆的光芒,炽热的温度溅在银色的铠甲上,恍若修罗地狱的冥王持着曼珠沙华而来,身上凝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战马飞驰似惊雷,兵戈晶亮若银河。
潇沭静澜执著而又狂热的挥舞着手中冰寒的长剑,几近癫狂的杀人,恨不能将双手所及之处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夜鸢说他疯了,是的,他是疯了,疯了!
他的小心儿,他竟然让她在他的眼皮下被人虏去,他不止疯了,他还该死!
这种痛,如此真切,如此撕心裂肺。
悲愤的火焰与连日来精心的部署,只是半日已经将夜魅军队杀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后路已经被延月军队堵死,夜魅君王与枫亲王爷尤做困兽之斗。
胜利在即,潇沭静澜与夜鸢奋力拼杀,只希望能尽快将残心救出来。
从始至终,这,只是一场家仇,家仇而已!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是么?
剑,泛着冷冽的光向被夜鸢紧逼的夜魅轩刺去,这个男人欠残心太多,应该让他流一点血的!
利器穿透空气响起尖锐的破空之声,时间,静止了!
夕阳炽热如血,春风燥热不安,血腥凝固的空气中,一支铁箭泛着陈盾的乌光呼啸着刺透潇沭静澜的后背,银色身影如一只沉睡的苍在定格一瞬间后,直直坠地。
这一幕,正好落入从夜魅军营费力逃出,闯入战场的残心的眸中,凝固成殇:“夫、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