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还需要大人审案么!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些议论纷纷传入蓝雪歌耳中,她一边走一边思考到底是谁死了,又是谁嫁祸自己。仅仅一会儿功夫,竟然这么多百姓都知道,肯定是有人从中散播谣言。
刑部大堂上,尚书孙亦操正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他左右手侧分别设了两个座椅,蓝雪歌在这儿看到了熟人。
“相里净、相里羽墨、柳少白?”蓝雪歌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至于孙亦操和莫干,她刚才在路上也听差役们提起。
“堂下何人?”刑部尚书孙亦操端坐在堂上,他大约四十来岁,表情严肃,颇有些架势。
“是大人差人请我来的,难道大人不知道我是谁?”蓝雪歌越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为什么两位皇子会来?自己似乎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大胆蓝雪歌!这里是刑部大堂,可不是忠义侯府!”孙亦操早就得到了相里净的传话,今天借整蓝雪歌的机会,就是要搓三皇子的锐气,所以这事儿可不能办砸了。
“大人传小女子过来,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别故弄玄虚。”蓝雪歌扫了眼相里净和相里羽墨,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怕是太子之争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么?昨夜,有人亲眼看见你进入潇湘馆紫烟姑娘的房间,杀死了她身边的丫环,还刺伤了紫烟姑娘。蓝雪歌,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孙亦操信心满满,这事儿是褚先生设计的,褚先生智慧无双,蓝雪歌今天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大人,问案讲究人证物证,您先出示证据再下定论吧!”蓝雪歌明白了,这事儿绝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偏巧她昨天去找了紫烟的麻烦,晚上紫烟就出了事。
“好!本官就要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把蓝雪歌行凶的匕首呈上来!”
孙亦操眼中的笑意莫干看的很清楚,他深知孙亦操和相里净的关系,见孙亦操这般有底气,看来一定是事先都安排好了一切。想到这儿,莫干有些怜惜地看着蓝雪歌,这女子今日是难逃一劫了!
所谓的物证,原来是一把上面刻有“歌”字的匕首,这里的达官贵族有个习惯,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件,无论锅碗瓢盆还是桌子凳子,都会刻上名字,以此区别。
“这可是你的匕首?”
“我没有见过这把匕首。”蓝雪歌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匕首。
“传证人青莲上堂。”孙亦操似乎早就料到蓝雪歌会这么说,让人把青莲带了过来,“青莲,你看清楚,这可是你家小姐的东西?”
青莲跪在堂下,看了匕首一眼,“回大人,的确是小姐的物件。”
“青莲——”蓝雪歌万万没有想到,青莲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刀。
她心一沉,看来这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了。青莲背后有主子,蓝雪歌知道,但不知道她的主子到底是谁?莫非是堂上皇子中的一位?
“好!”孙亦操很高兴,“本官问你,昨天晚上,蓝雪歌可曾在房里?”
“回大人,小姐回去睡得很早,可是我夜里去小姐房里添加熏香,发现小姐并不在床上。”青莲依旧低着头,蓝雪歌的心此刻凉到了底。
“蓝雪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孙亦操显然对青莲的回答非常满意,“现在你的丫头证明凶器是你的,而且你根本就不在房里,你是不是去潇湘馆杀人了?”
“大人,我和紫烟姑娘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她?”蓝雪歌依旧保持着平静。
相里羽墨看着蓝雪歌,虽然和她见面次数不多,但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若说蓝雪歌杀人,相里羽墨不太相信,但这事儿关系重大,如果他站出来帮忙说话,怕是会被人按上徇私的帽子。
柳少白坐在相里羽墨的下侧,他一直阴沉着脸,紫烟伤得不轻,如果真是蓝雪歌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蓝雪歌,昨日那么多人看见你在潇湘馆为难紫烟姑娘,你一定是嫉恨她得到了柳世子的宠爱,所以才要杀她泄愤。”
“大人说的栩栩如生,仿佛亲眼所见一般。照大人这样说,今日你和我也有纷争,若明日我死了,那大人不就是凶手了?”蓝雪歌轻哼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蓝晋勇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
“好!你这般嘴硬,本官倒是要看看倒是你硬,还是本官的板子硬!来人,给本官把这个刁妇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好手段!蓝雪歌不躲不求饶,任衙役把自己按在地上。“打!”孙亦操的声音泄漏了他心中的喜悦。
堂外的百姓们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蓝雪歌,当厚重的梨花木重重地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胆小的人忍不住闭上眼不去看。
“啪!啪!啪!”蓝雪歌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即便她要脱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如果她逃跑,那这个杀人的罪名就真的落身上了,日后她就是通缉犯,不但亡命天涯,还会连累忠义侯府的所有人。
青莲跪在一边,低垂着头,她眼里隐隐有泪,只是不能掉下来,也不敢哭出声来。小姐,青莲不是故意的!小姐对不起!
蓝雪歌一声不吭,五指深深地陷入掌心。此刻,她的臀部到大腿部位已经开始渗出丝丝鲜红,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模糊起来。
“大人,她晕过去了!”打到三十板,衙役见蓝雪歌晕死过去,连忙请示孙亦操。
“拿凉水泼!”孙亦操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
“哗啦!”当冰凉的井水刺激着蓝雪歌全身的骨骼的时候,她猛一惊,睁开眼,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刑部大堂上受刑。
“蓝雪歌,你还是招了吧!”相里净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撇去杯中漂浮的茶叶。
“你一个姑娘家,何苦要受这些罪呢!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刀下去也不过碗口大的疤。大不了本皇子让行刑的人下手快点儿,也好免去你的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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