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璋还未来得及兴奋,便被眼前这一幕震懵了。
他的面前不再是一个两个、一群两群的人,所有的人都成了傀儡,所有傀儡的脸她都认识。
有她的爷爷、她的兄弟、她的仇人、她帮助过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的幻觉还是阵法的效果?她不知道。
“哈哈哈哈,乔阳晞,你也有这一天。枉你还自称上古第一法师,连这都看不出来。这里哪有什么你的族人、你的兄弟,这里只有你的仇人。”整个天空变成了乌黑色,黑色的天空中央出现了一张巨型的大嘴。
乔夙璋一下就认了出来:“饕餮!”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是现实又指向了这一处。
“这里是鼎中世界。我们在九龙曜日鼎里。”
饕餮张着一张大嘴哈哈笑着:“我为你排的这一出话本感觉怎么样?既有天下追逐的名声,又能平白得到各种宝贝,既有亲情、友情还有师徒情,也许继续下去还会有爱情,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你……太令我恶心了。”
夙璋已经不慌了,如果开始就注定所有的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这很有意思,我的什么行为令你感到恶心?是太好心让你觉得我虚伪吗?”
饕餮那大嘴突然咧开,道:“你说的真不错。你的伪善令我觉得恶心。你这么一个杀人如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封印我,如果我纵容你发展下去,你的手不会比我干净多少。你杀人狠毒,为人冷酷也不带感情,你比我好在哪里?”
乔夙璋摇了摇头:“好在比你懂得隐藏。”
“所以我忍受不了你了。不要以为你那一切都是该得的,那只是我让你得到的。我既然都告诉你了,也就说明我看够了这场戏,那你也就剩下了一种命运了。”他顿了一下,“上吧,我的小傀儡们。”
一群群的傀儡朝着夙璋扑了过来,乔夙璋猛地一后跃,跳上了房顶,傀儡们也紧跟着过来。
“哈哈哈,你还想和他们玩玩吗?你玩不过的。”
乔夙璋一咬牙拿出那张银牌,向其中注入精神力,却不想精神乃至灵魂不自觉的向银牌跑去,她的身体已经被傀儡捉住,灵魂不断涌进银牌里,渐渐的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了。
等她清醒的时候,她的面前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须发皆白,但是面容乔夙璋却很熟悉。
“长宏长老,长靖长老。”
“少主。”
乔夙璋有些吃惊,她现在所呆的这间密室里,真的有两位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乔族长老。
“少主,您一定很吃惊现在这个局面。”
乔夙璋点点头,她不仅没死反而见到了上古的长老。
长靖长老说道:“这里仍然是鼎中世界,您所在的地方是乔家的武技阁。”
“乔家乃至上庄不都是饕餮的话本吗?”
“不错,您所经过的七七四十九天都是假的,但是这却是您在上古时就定下的劫难。”长宏长老说道,“当年您赴死之前曾和我们一众长老密谈过。您虽然会留下玉佩里的一丝灵魂,但因为灵魂不全,必然会导致偏颇,或狠辣无情,或温和懦弱。您不希望这样的人在未来重生,因为这样的人迟早会为家族带来祸患。您曾经说过,任何外界的诱惑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是这样啊……”乔夙璋叹了口气,“何苦呢,世界万般诱惑,成我败我。”
“想必您现在也能理解您当初的意思了。没有人能永远是上苍的宠儿,乔夙璋走上了一条上苍宠儿的路,所有的珍宝密藏似乎只为她一人而存在,但是您必须知道上苍绝对是公平的,没有绝对的宠儿,宠儿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也不如自己内在坚定执着。内在能决定,外在却只能辅助。”
“真是令人发醒的一场戏。”乔夙璋感慨道,这个世上原来并没有什么上苍的宠儿。
“少主,时间不多了,我们送您走吧。”
“你们呢?”夙璋有些不安。
“我们的灵魂万年前就死去了,现在存活的也不过是快要死去的身体。比起其他的长老们,我们还能再看到您已经满足了。让我们送送您吧,这一别可算是永别了。”长靖长老仍旧温和地说道。
乔夙璋微笑着闭上了眼,却抑制不住地流下了泪。
“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在走上乔夙璋现在的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