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跟我最亲的人就是师傅,师傅宠我,什么都依我,
师傅对我说,他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找个人来陪;但没想到遇见了个麻烦精,被缠了一辈子。
我对师傅说,我是太无聊了所以才每天缠着他;但没想到却被他扔出去,招了一群大恶狼。
我承认自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偶尔还喜欢干些顺吃顺喝的勾当,比如说看见师傅房里出现了什么宝贝,就顺过来,然后再偷偷溜下山换些银子,买两斤酒、两斤牛肉,坐在哪个旮旯里吃饱喝足后,才会打着酒嗝拍着肚皮回山上;往往这个时候,师傅都会扛着棍子站在山脚下等着我,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然后就听见无忧山下,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无非就是:“师傅,雪儿知错了,请你将棍子高高的抬起,轻轻地落下,大不了以后喝酒吃肉的时候算你一个。”
师傅:“……。”
师傅说,当初他是倒了八辈子斜霉了,才会摊上我这个好吃懒做、油嘴滑舌的徒弟,每次说到我的缺点,师傅都能将自己气的背过气去,他说他的一世清誉都要毁在我的手里;还说他“无忧公子”的名号再也别想在江湖上大放异彩了。
每次听见师傅着唉声叹气的话,我都心酸的紧,心里念叨着师傅也不容易哇。
可是接下来,我该咋做就咋做,依然死性不改。
师傅很想让我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练武之人,用他的那句话来说:“想当年为师独闯江湖,一个手指头下去就碾碎了张三丰创建的武当山,一个脚趾头踏过,就踩平了北斗少林寺。”
每次听见师傅这样说,我都会嗤之以鼻,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张三丰的武当山明明是地震的时候震塌的,少林寺摆明是老和尚带着小和尚只顾着每天吃喝嫖赌,将寺院经费花完了,最后年久失修坍塌的好不好。
看见我翻白眼,师傅就会敲我的头;而往往这个时候,我为了活命都会乖乖的趴在师傅的大腿上,一边摸着他的手一边谄媚的抛着媚眼:“师傅说什么都对,下次火星撞地球绝对是师傅一个喷嚏打来的。”
“什么火星撞地球。”
师傅对于我另类的语言,已经好奇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我都会装疯卖傻,随便嘀咕两句应付过去;看见师傅不再好奇,我才转头、遮脸,掐着指头算计着,打死都不说老娘是穿越来的。
……
在无忧山的对面,是一座可以和无忧山平分秋色的解忧山;山上住着我的师叔解忧公子。
听山下说书的人讲,十年前江湖上,号称“绝色双璧”的两位公子,分别是无忧公子和解忧公子,还说他们俩是师出同门,不管是武学修为还是长相才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不知为何,两位公子一夜之间反目成仇,分别居住在无忧山和解忧山上;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则都是些背后阴人的家伙。
我觉得那说书先生的话一点也没错,我师傅自认为也是一堂堂君子,但是在遇见师叔的事情上,他就会失去做人的冷静,尤其喜欢干一些“借刀杀人”、“背后阴人”的损招。
而我,每次都会被他拿来当剑使,他要我上解忧山放火,我就只能乖乖的拿着火折子溜到解忧山上,但还未靠近师叔搭建的房舍,我就被师叔养的狼狗追得满山跑;听见我的惨叫,师傅不救我也就罢了,还说我学艺不精,要是我轻功练得好一些,就不会被狗追,不会被狼狗“轻薄了”屁股。
而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泪眼蒙蒙的看着师傅那邪恶的嘴脸,为毛要逼迫我做坏事,我以前在学校可是“三好学生”,为毛要让人家穿越了以后,还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师傅欺负我也就罢了,连狼狗都欺负我。
想到这里,我十分委屈,双手背后捂着被要破洞的裤子,一拐一拐的回到山上,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哭的感天动地,就是感动不了师傅那颗顽石一般的心。
因为就在我进门的前一刻,他又对我说:“雪儿啊,今天没成功,明天接着来。”
“师傅哇~!”泪奔的我~o(>_<)o~
相较于师傅爱阴人的毛病,我师叔也好不到哪儿去。
师叔是个十分文雅的人,而且还是一代奸商,所以他的解忧山,被他收拾的雕梁画栋、山明水秀,俗话说,没有金子搞不定得事,就是这个道理;但再看看我们的无忧山,几间竹屋,几个猪棚,还有一个只种萝卜青菜的小菜园子。
但师父常常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漂亮的凤眼看着对面山上山清水秀,眨巴眨巴着眼睛说:“就算是在夜壶上面镶了金子,也改变不了夜壶是用来撒尿的本质。”
我羡慕师叔会挣钱,羡慕师叔会享受,每天到了傍晚,我都会爬到无忧山上最高的那棵树,然后伸直了脖子去闻对面山上的菜香,猜着师叔他们又在吃什么山珍海味;而这个时候,师傅恬谧的声音就会从厨房里传出来:“雪儿呀,我的乖徒弟;今天师傅为你做了你最爱的白菜炒豆腐,香的哇~!”
“我呸,老娘想吃肉,>o<想吃肉。”
谁要吃白菜炒豆腐。
虽然这话已经在我的嘴边徘徊了十几年,但是我一直没有胆量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只要这话一讲出来,我就别想活命了。
因为师傅,很暴力。
而咱,崇尚和平。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师叔这人鬼心眼多的厉害;为什么我每次爬到树上朝着对面山头望上一望就能闻见饭香呢?
其实都是师叔搞的鬼,在师叔知道师傅收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徒弟后,就吩咐门下的人每次在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坐在门外面吃饭,在那个时候要是再刮上一个小风,菜香四溢,摆明了就是要我闻得见吃不着么。
本来以为师叔是个从良的人,但其实比师傅还坏,怪不得师傅每提起师叔,都会发出狼一样的兽性,以前觉得师傅是好斗,其实这都是师叔逼出来的;师傅不怕哇~雪儿心疼你哦!*^◎^*
下次,雪儿一定将师叔的房子给烧了,然后再将那只喜欢咬我屁股的大狼狗,干掉!
就这样,在师傅和师叔的十几年争斗中,我在历史的夹缝里艰难的活下来;在那样阴暗的环境下长大还能有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心,没有仇恨社会,真是天可怜见。
可是年纪长大了,面临着要为师争光的重任;师傅说,他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是人见人怕的玉面修罗,我没有办法成为玉面修罗,成为黑面夜叉也可以;听见师傅这样评价他的爱徒,我的脸上升起几根黑线。
不就是黑了点么,健康~咱这是自然性的小麦黄,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可是能够迷死一票路人呢。
师傅教我了很多武功,从最简单的擒拿手,到最难的流星剑法,我都学过,按理来说有师傅这样的武学奇才亲自传授我应该也不差,但问题来了,本姑娘从小就对这些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学得最好的也就是轻功和“顺手摸一把”的功夫最好。
轻功学得好是因为被对面上的大狼狗追出来的,顺手摸一把学得好也是因为常常顺师傅的宝贝下山换钱买肉吃,久而久之自学成才。
师傅知道我是个不成材的东西,所以在认清楚现实后就不再逼着我喊打喊杀了;但对面的师叔不知道哇,听师傅说,当初师祖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师叔;师傅悟性好,所以将师祖的绝学全部都学会了;但我师叔这个人抱着“学武防身,不要被别人打死”的态度草草学了些武功后(但已经很厉害了),就下山学做生意,从此沦为一代奸商。
所以,当师叔将他那几个花见花开的徒弟教的颇有起色的时候,就登门拜访,说是要来个和平友谊赛。
我呸哇~!
友谊个鸟;我刚刚明明就在山下偷听到师叔在山上的时候交代他的大弟子,在打我的时候往死里殴;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个女的就手下留情。
师傅看着师叔带来的几位弟子,眼睛尖的他自然发现那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徒弟武功都在我之上,为了保护我,师傅说我最近葵水来了,不宜打架。
听听师傅这烂理由,哪有当着几个男人说自己的徒弟“来葵水”这档子事;果然,听见“葵水”这两个字后,师叔带着的几个徒弟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我的大腿根部、胯下底部望去。
为了配合师傅的谎言,我只有装模作样的朝着师傅身上一歪,嗷嗷的叫了两声,示意自己有多较弱。
师叔毕竟是个脸皮薄的老男人,看见一个年芳十四的小姑娘叫的比夜猫还要发情,一张俊脸上瞬时布满了红晕;抬手轻咳了几声后,就声音怪调的说:“不打架也成,比暗器。”
师傅听见这话,嘴角一歪的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就写着:我徒弟是个斜视,打的暗器从来没有正中靶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