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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齐幻风分开,仔细想想也有个把个月,跟师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觉得时间如梭,一眨眼一天一夜就过去了;师傅是个十分喜静的人,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偶尔教唆我烧师叔那几栋华贵美美的房子,就是扛着棒子站在山上,准备抓我这个顺他东西偷喝买肉的贼子。

其他时间,师傅都是一个人坐在房中,或者是梨花林里抚琴舞剑,一身衣袂款款,手中行云流水的长剑被他挽出惊心动魄的美;再加上师傅那张美若倾月的脸,很多时候都惹得我咬着衣角,眼泪汪汪的躲在石头缝里偷窥,嘴里还念念有词:妖孽!

就算是现今我与师傅统统下了山,他位居高位,而我依然闲云野鹤;师傅依然是改变不了那股子清静幽雅的劲头,每天都会抽出几个时辰的时间,在院子里青衫长袍的收拾收拾花圃中的小花,拿起扫帚清扫清扫青石台阶上的浮沉;亦或者是长发徐徐,对着几株听说是从海外孤岛上运来的雪花梨树吹奏几首很是闷骚煽情的曲子;就这样,无忧公子的名号再一次在北崇国响亮。

且先不说无忧公子那张人人羡慕,花看花羞的脸,就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已经让不少王孙贵胄带着自家女儿前来说亲;一时间,丞相府,成了京都最热闹的地方,每天人进人出,花香扑鼻,各家的莺莺燕燕前仆后继,带着势必要将无忧公子扑倒的劲头,鱼龙混珠,一个接一个的滚着来。

所以,这几个月;我常常忧心忡忡,只要听见门房通报,谁谁谁家的大人,带着自家第几个女儿前来拜见丞相大人,我的心就揪着痒;多少次徘徊在门前,手里抓着几根狗链子,看着蹲在眼前的大狼狗,真想放狗咬人;而此时,吹吹就会变成一个爱好和平的和平大使,扇动着天使的翅膀对着我宛然轻笑,那模样,闷骚中带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股嘲笑我的念头;这断袖,就是见不得我和师傅好。

夜晚,我眼泪蒙蒙,眼珠子湿漉漉的拍在师傅的胸口,一双小手使坏的捏着他胸前的小豆豆,狠狠地一拽,看的他因为疼痛而闷哼的娇吟,我化悲愤为力量,骑在师傅身上,直逼他情意撩动的眼瞳,“无忧,你会不会看上其他女人?”

他摸着我的头,一双大手有点发烫,“为何这般说?”

我低着头,眼神里闪动着诡异的火光,感叹,“谁谁谁家的大人,听说又带着第几个女儿过来,那丫头长了一副水蛇腰,瓜子脸,美得不行。”

师傅低笑,轻颤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白里透粉的脸上,尽是欢愉,“雪儿可是吃醋?”

吃你个屁醋!我还吃奶呢!

我弓腰低头,张嘴就咬上师傅的小豆豆,舌尖湿滑的勾动几下,听见师傅难耐的轻吟,再加把劲,狠狠地造腾他。

本以为这种日子会是我以后的噩梦,却不想齐幻风的到来,让我毫无半点心情去吃醋。

齐家堡在各国都有自己家的店铺,不光是客栈、行馆,还是米粮铺,珠宝铺,总之是十八般生意店铺,都有齐家堡的一份;而这一份,占额还很大;所以,齐家堡少堡主亲自出现在北崇,迎接他的人,不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商客,而是京兆官尹和户部大臣齐齐恭候;只是我没想到,连师傅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都去了太白楼;独留下我和吹吹在府中,趴在地上斗蛐蛐。

我支着下巴,用手里的结草戳了戳大将军的屁股,早就没有了玩乐的兴致,懒洋洋的看着捣鼓金针的吹吹,问,“吹吹,齐幻风来,为什么连师傅都要去迎接?”

吹吹将金针放进贴身的小布袋里,勾魂痣一闪一闪,说:“齐家堡的地位不是我们这些人了解的;现今正处乱世,各国争雄争霸,最紧缺的就是物资来源;齐家堡在江湖中赫赫威名,不管是草寇还是流匪徒,都不敢动齐家堡的货物;拉拢了齐家堡就相当于拉拢了一个可靠的粮库,无忧公子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会亲自去太白楼,也算是给足了齐家堡的面子。”

是吗?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吗?

看着白净如玉的吹吹,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种感觉很糟糕,自从下了山,我就少了以前在无忧山上的悠闲,许是见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让我也成了惊弓之鸟。

跟吹吹聊了一会儿后,师傅就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轿子身后居然还跟了一顶软轿;带轿帘拉起,一身黑色劲装的齐幻风昂首阔步、玉树临风的出现在丞相府前;师傅依然是那清新幽然的飘逸,只不过身边站了一个宛若长弓一般俊朗有力的齐幻风,这一柔一刚、一黑一白,还真是夺人眼球。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朝着师傅走去;只不过,人还未到师傅面前,本是站在师傅身后的齐幻风却移形换影,一把拦在师傅眼前,长臂一勾,就拉住我的手肘,然后稍一带动力道,我就差点跌进他的怀里。

“幻风,你……怎么会来?”我结结巴巴,已经看见师傅敛下眼睑,呼扇不明的眼瞳里有了忧色。

但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我周围气氛的半点不妥,反倒是低下头,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后,冷酷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奉了父亲的命令,到北崇检查齐家堡的生意;这段时间恐怕是要叨扰丞相大人了。”

齐幻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斜斜的看了师傅一眼;我看不见师傅眼中的神采,只是看见他的嘴角抿出了一丝苦笑,最后却也客气的说,“谈不上打扰,丞相府的客房很多,随时欢迎少堡主前来。”

什么?齐幻风要住在这里?

而且,师傅也同意了?师傅是知道我跟齐幻风之间的关系,虽然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但我可是一口一个奸夫喊得响亮;虽然这张臭嘴就是喜欢乱吼,可师傅就这样将自己的‘情敌’放在眼前跟他亲爱的徒儿如此亲热,是他太放心我了,还是我太让人放心了?

午膳时刻

我坐在桌子的正中间,看着左边的师傅和右边的齐幻风,就是觉得这两个人有着什么,要说师傅背叛我,跟齐幻风这一刚强主子有一腿,那还不如让我相信吹吹这断袖君从良了;但是,他们两人身上围绕的气氛还就是不一样。

师傅抄起已经剥好鱼刺的鱼肉放进我碗里,温柔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吃吧,别乱瞄。”

唉,我这个师傅呦!就是能把我吃得死死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我忙动气筷子吃的狼吞虎咽。

但是师傅这性子说不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什么事情都喜欢蒙在心里,以前喜欢我,却不肯说出口,看着我身边每天换着花样的换男人,他也只是纵容着我;直到我跟着齐幻风跑了,差点拍拍翅膀往南飞的时候,他才着急,来了招皇榜娶亲,把我活脱脱的吓回来。

现今,两人好事成双;就差昭告天下他无忧公子三十岁老来开花,跟着自己的爱徒双宿双飞;可是关键时刻,老毛病又犯了,沉闷着一张脸,眼神里写着一行字: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我又不是师傅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想些什么;就是觉得他似有难言之隐,着实要我担心忧心了一把。

夜阑人静,我半躺在师傅身边,身上的薄衫半截未接,露出白皙的脊背。

睡梦中的师傅似乎很是不安,紧紧蹙起来的眉心中,带着暗急和心碎的颤音;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伸手一把抓住,稍有些干涩的嘴唇,呓语连连,“母后……母后!不要离开忧儿……不要……不要”一滴泪,从那深邃的眼眶中滑下来;我是第一次看见师傅的泪,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在睡梦中哭泣,在梦境中恸哭!

师傅,为什么齐幻风来了,你就不安起来;为什么冰玉透明的你,会一下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为什么夜深来临,你摸着我的脸痴痴的问我世上可有后悔药可以吃?为什么你的梦中,会有母后这两个字?

这个时候,我恍然明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师傅提起过自己的家人,最常听他说起的就是跟着师祖求学的过程;至于他的亲人,他不愿意跟我提起,也不想跟我说起,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一个人站在无忧山最高的峭壁上,对着一个方向吹奏着呜咽的曲调;而那个方向,现在想来,确然是北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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