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榻上,梦境安宁。
凌堇夜走过来,坐在榻上,低头审视着睡梦中的女子。今夜林玄泽没来,她等了许久方才入睡,看来,我提的要求她没有做到,她还是很喜欢林玄泽的。不然,现在就杀了她,嫁祸给赵安,然后趁赵安不在宜国,让林玄泽举兵攻打群臣无首的宜国?凌堇夜正阴险地想着,榻上的赵清宫翻了个身,眉头有些紧皱,许是梦到了什么紧张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足尖一旋,便回了仙灵居。
翌日。雅阁。
“夜姑娘。”赵清宫带着浓重的鼻音唤她,“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以说出来?”
凌堇夜目不斜视地吃着糕点:“说。”
赵清宫咬了咬唇,有点吞吞吐吐地道:“我想……我想将东鸾凤珠偷来。”
东鸾凤珠,传说由凤凰泣血化成,为宜国的镇国之宝。每逢宜国新帝登基之日,要用东鸾凤珠来祭天,由国师做法引来天火,让其在天火的灼热下凝聚龙气,以保宜国万世之疆。
“呵,你偷它做什么?”凌堇夜挑了挑眉毛,玩味地问道。这个女人,总是能带给人出其不意的想法。
赵清宫抬眼看了看她的表情,极为小心地道:“既然东鸾凤珠能保住宜国的疆土,按理说,也一定可以保住离国……”只要能保全林玄泽,保全他的国家,哪怕让她去偷去抢,背弃自己的国家,沦落为一世的罪人,最后遭万人唾骂,万劫不复,她也甘之如饴,
一旁的琴沛喝了口茶后,道:“东鸾凤珠……只有赵安一人知晓它藏在哪里,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去偷?”
“我有办法的。”赵清宫急急地道,似是在为自己辩解。
凌堇夜斜睨了她一眼:“呵,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催眠术?美人计?还是派刺客前去刺杀威胁?”这全天下只有赵安一人知晓它的藏身之处,所以,定是极其隐蔽的,应该还会有很多机关。又或者,赵安知晓有很多人想要偷它,将它放在一个最容易被人发现却最没有人会去注意的地方?
闻言,赵清宫被她的话噎住了:“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必须要偷到东鸾凤珠。”只要东鸾凤珠到手了,将它给了林玄泽,他一定不会再怀疑她的到来是别有居心,而且,她还能与他携手坐拥天下。这是她最喜欢的结局。
“算了。就凭你,还想偷到它?还不如让本姑娘去帮你偷来呢。”凌堇夜不屑地哼了一声,心中已有了计策。
赵清宫没有做声,权当是默认了。然后低了头,想,只要你能偷到,我的命便完完全全是你的。
四月初。
宜国境内,大地回暖,蝶舞蹁跹,一派饶饶春日的景。
皇宫,御书房。
一身龙袍的赵安仍是一脸怒气地看着桌案上的一个油纸包。那是他亲自叮嘱人要好生包装的,因为要送给他最疼爱的女儿清宫,一个多月前,竟让人给送了回来……还说,清宫公主有高人相助,让他不要再乱有动作……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这让他情何以堪!
“陛下。”太监总管王大庆从殿外急急走进,挥退一干宫女后,与他耳语了几句。
赵安听后,没有多想,立即回道:“你去外面给朕守着,朕去看看它是否安全!”
王大庆作了揖,便出了御书房,让太监侍卫全都退了下去。里面的赵安将门反锁上,连窗户也都关紧了,方才走到桌案前,凝视着桌角处的一盒印泥,然后伸出手,费了很大的力,方才拿起那盒印泥。下方赫然出现一个类似于扳手的机关。
他看了看,叹一口气,又伸手拉动了那个机关。身后的龙椅缓缓往后移去,地面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是个密道。
刚才王大庆告诉他的事,便是朝野中有传言说藏有东鸾凤珠的地方已经遭盗了。他虽不信,却还是担心,便想亲自去看看。
持了一盏灯,他探着身子往密道里看了看。自从先皇驾崩前带他来过一次后,他再没有进去过,不知里面可有什么变化?又拿了一个火折子,揣进怀里,他方才放心地走进去。
走下阶梯,密道不是很黑,因为这里有终年不断的火油在燃烧着,每隔五尺便有一尊烛台在荧荧地亮着。头顶的青石壁偶尔还会低下几滴水,因为密道的上方便是宫内的一个湖。密道很长,大概走了一刻钟,他才到达了目的地。
拂了拂身上的水珠,他抬起手里的灯,往精铁制成的一面墙壁上绕了绕,找到一个指纹印。他咬破自己的食指,将带血的手指印了上去。血立即溢满了整个印纹,墙壁里面有机关运作的声音,不多时,墙壁便缓缓升起,他低着头,进了密室。这个密室的机关,也是先皇命人修建的,只有宜国正统皇室之人的血方能打开。密室建成后,先皇便赐下了毒酒给那些工匠,为的是不让东鸾凤珠的藏身之处泄露出去。
密室的最里面,供奉着宜国皇室的先祖的灵位,灵位前方有一个雕龙纹金色方盒,在光线有些昏暗的密室里,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赵安走过去,表情甚是严肃,对着灵位拜了几拜,又上了一炷香,方才拿起那个方盒,怀着沉重的心情,将其打开来。
方盒里,安放着一颗珠子。淡红色的,晶莹剔透,仔细点便可以看到里面如血般红艳的泪滴模样的絮状物质。这便是宜国的扬名天下的镇国之宝,东鸾凤珠。
说东鸾凤珠藏身之处被盗,果然只是谣言。赵安释怀地笑了笑,放好方盒,又仔细地将密室内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到来的痕迹后,方才走出了密室。他的脚步刚踏进密道,身后的墙壁轰的一声便落地。
当赵安完完全全走出密道后,已是过去半个时辰了。王大庆的声音在殿外焦急地响着:“陛下,陛下?您在里面么?怎么不回答奴才的话?陛下?”
他将桌案上的印泥放回原位,待殿内的事物都回归原位后,他才清了清嗓子,打开门,对着正要闯进来的御林军道:“这是干什么?朕不是好端端的在里面么?你们竟然这么大的胆子,不经过朕的同意,便要私自进来?”
“陛下。”御书房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王大庆不断地磕着头,“陛下,刚才奴才唤了您半天,您没有回应,奴才便以为您在御书房内有了什么事,所以便让御林军过来……陛下息怒,奴才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啊。”
赵安做出一番不耐的表情,咳了一声:“朕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又将门关上了。
王大庆等人高呼了万岁后,便离去了。
从柱子后闪出一个人,黑布蒙面,身材娇小,眸里的光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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