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
唐琖晚坐在桌边,用手撑着下巴,手里抚着那把师父去前留给她的剑。不过一把剑而已,便能找到她的母亲?是不是有点太妄想了?
不多久,便听见有极轻的推门的声响,她还未回头,景远就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微微地笑,总算是回来了。
“你怎么没有睡觉?”他瞥了一眼地上那个死状极其不雅的女子,“她已经死了?”
她轻轻点头,示意他说的不错:“你走了两三个时辰,我担心你啊。想出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好在这里等你。再说,床被何彻和吟夏占了,我想睡也没空啊。”说着,回身反抱住他。和他在一起不过才十来多天的时日,她竟已是如此依恋他。
“以后不会再让你等我这么久了。”他信誓旦旦,扶着她的肩坐了下来,看向桌上的剑,“这剑,看起来,很是珍贵呢。”
能不珍贵吗,为了它,整个唐门全都灭门了。唐琖晚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整个人往他怀里靠了靠。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景远也不多问,只暗自揣测着她和唐门的关系。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轻声道:“以后我不要喊你琖晚了,那么多人喊你琖晚,我再一喊,别人岂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从今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人喊你晚儿。”她既是他的女人,当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女人!
……有必要这样霸道吗?唐琖晚嘴角抽搐了一下,却还是道:“好。”
“晚儿。”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看她仍是睁着眼睛没有睡意的样子,“我这一辈子,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等到了离都后,他便要为她举行全天下最隆重的婚礼!
她知道,像他这种生性有些风流的人,能让他说出这种承诺,定已是下定了决心的。唐琖晚没有做声,手搂住他的腰,抬头吻上他的唇,算是回应了他的话。景远,我决定了,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感受到她的温存,景远随即热切地回应起来,大手探进她的发里,微微一动,三千青丝便散开来。不久,他放开她,看着盈盈烛光里的女子,脸颊微红,水眸清澈,不由得心头一紧,又吻了过来。
“唔……”唐琖晚不满地哼出声,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吻得这么用力做什么?
他抱她抱得更紧,呢喃着道:“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离开我。”
怎么突然有种生死离别的感觉?唐琖晚郁闷地看看他,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据我所知,朝阳阁的人,可不只是想杀你这么简单。”他锁了眉。刚才派出去的人查到一些事情,是有关三国之间共同的禁忌。为何会牵连到她?
唐琖晚坐起身:“说来听听。”看他这般为难的样子,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但只是这两个字,就让唐琖晚愣了好久。
因为他说的是--别姬。
别姬!又是别姬!怎么什么都和她有关!
其实,别姬这个名字,是三国共同的大忌。三国也都早已颁了皇令,若有人在公共场合提起她,不论是谁,都要被株连九族。
她鄙视地看着景远:“别姬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啊。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这里又不是公共场合。”他小声地辩解着,一脸委屈的摸样,看得唐琖晚咯咯直笑。
不好,要开始犯花痴了!唐琖晚抑制住自己即将变呆的眼睛,急忙伸手捏了他的脸,往两边扯,边扯边说:“你说你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以后我也穿男装,看到底谁好看。”
他对面前女子如此迅速的变脸功夫彻底无语了,然后一下抓住她的手,用威胁的口吻道:“你再乱开玩笑,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你不敢。”唐琖晚哼了哼,凑近他的脸,越压越低,越压越低,鼻尖碰上他的,“即使我勾引你,你也不敢。”反正在他面前,她又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两人正在对视着,何彻的声音突然传来:“啊。我什么也没看到。”他本来是想倒杯水喝的,谁知道从床上爬起来后,一眼就看到自家的主子,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和……她的男人抱在一起。想他一介男儿,如此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怎能不让他口不择言地说出来?
两人双双扭了头,看着在装梦游的何彻。
“睡觉!”唐琖晚低低地喊了声,因为怕吵醒吟夏。侧眸,看着正偷笑的景远,朝他皱了皱鼻子,爬起身来。
真丢人啊,这么私密的举动,竟然让第三个人看见了。
景远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但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再过一个时辰,慕容弘的大军便要启程了。何彻别装了,让吟夏起来吧。”他早就发觉动静了,只是不想捅破而已。因为他想看看,她知道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景先生,原来你早就发觉了。”吟夏带着歉意的声音,也从床上下来,“小姐,对不起啊,你和景先生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大,奴婢想装睡,也没办法。”刚刚小姐和景先生一直在亲吻,她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
敢情……从景远回来,他们便一直看着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唐琖晚没脸了啊。
“丢死人了!”唐琖晚脸羞得通红。要知道,刚才是她主动吻的景远,那她一直以来,在他们面前塑造的严厉的形象,岂不是毁得一干二净了?这个死景远,他早就知道了,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看了还在幸灾乐祸的三人一眼,一个旋身,离开房间,去了客栈的后院。
她嘴里骂骂咧咧着,打了一盆井水。凉凉的水泼到脸上后,发烫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怎么了,自己一个人在这生闷气?”一块干净的汗巾递过来,她接过,默不作声地擦干脸。是慕容弘。
将汗巾搭在一旁的绳子上后,她闷闷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然后随慕容弘一起在石凳上坐下。
“应该是景兄惹你生气吧?”他了然地道,避轻就重,“他就是喜欢开玩笑,琖晚你别放在心上就好了。”这个景远,就是不让他省心,连哄自己的女人都还要让别人给帮忙。
唐琖晚趴在石桌上,仍是气愤着:“把我搞得没台下--这叫开玩笑?”
他看着女子仍是气呼呼的样子,无奈地笑:“那是他爱一个人的表现。他这个人,若是爱上了谁,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天晓得他这句话是怎么憋出来的,他可不会说情话。
明白是明白啊,可是……唐琖晚没有说话,打了个呵欠,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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