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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雾一般的消散,袅袅的升起。

我第一次看见白起的灵魂。

纯正的红色。

比血还要腥,比火还要烫。

灵魂在半空中旋成一个圈,圈越来越远,越来越浓,最后慢慢的凝结成一个珠光色的红色小球,“叮……”的一声,小球重重的落在我的手中。

一阵刺痛传来,犹如扎根在我的心脏,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温暖。

我站起身,夜离还蹲坐在那里。四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如我,也仅仅是能够感受到那稀薄的空气若液体般的在身边漫过,模模糊糊的感知四周围那无边的空旷。

伸手拂过,景色急变。

错愕地抬头,谁知却在下一秒陡然僵住。

方才还是空若虚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只怪手,手伸向这边,急着要抓住些什么,惊得我后退一步,再回首,那些手上,不知何时竟沾满了一种古怪的黏液,眼下,不但正在粘乎乎地滴答,还在不断地散发着一阵阵莫名难言的腥臭。

我不觉将眉一皱,正待凑上去,却听唰地一声,人影虚晃中只来得及听到夜离的一声惊叫,再定晴时,他的人,不知何故己然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了!

“夜离?”我不禁怔怔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面前,再转身,提起慌乱的心跳,不知所措地开始四下搜寻,脸上已是一片惶恐不安的惊急:“夜离!夜离?”

寂寂,无声。

莫名的,我突然心跳一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那幕情景,立时令我全身刹那一僵,血液急冻!

夜离的身子正晃荡在半空,脖颈和四肢被一些无比黏稠的液体绞榨着,让他口不能言气不能出,只能瞪大着眼,吐出发紫的舌头,原本绝色的容颜慢慢就去变形,做着越来越微弱的挣扎。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夜……夜离!夜离!”我一边惊恐地倒退着,一边仰面惊惧地嘶声大叫。

半空中的夜离大瞪着眼,已停止了挣扎,喉中只能发出一种咯咯的怪声,身体,已被那些粘液越裹越紧,只听一种骨头被什么咔嗤咔嗤蚕食的细声响起,然后整个人便开始像阳光下正在迅速化水的雪人,一截截失去骨头般地瘫软下来,不出几秒,便彻底失去人形。

我此时只能感觉到双腿发软,彻底惊呆了,只能在绝望中眼睁睁地看着失去人形的夜离顷刻间化作撕扯下的片片血肉……

不觉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下一刻却如触电般地竖将起来,一阵寒毛乍起地吼叫,突然一骨碌翻身而起,一手不停地在虚空中画着符咒,一手以指当剑,半悬身在空中晃了一百八十度之后整个人横渡过来。

“无量天尊,五方谒帝。魔亦非魔,道亦非道。光明彼岸,黑暗此方。血池深处,永无金光……”

在前方有一个小亮点,慢慢地越变越大。随即,亟待一切都散去,四周围,又恢复成一片寂静。

果然是幻象。

因为,夜离跃入结界的时候,是以神祗之躯进入,所以,就算再怎么压榨,也不可能有“片片血肉横飞”的情景。

幻象,一切都是幻象。

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情,让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顺着方才那点光亮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慢慢地,一个比脸盆大不了多少图腾在我面前浮现出来。说是图腾,其实却是活的,整个封盖上面不知道铺满了多少不知名的黑色蠕虫,盘根错节,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虫茧”。

“就是这里么?”

忍着恶心将那些黑色软体拨到一边,终于,发现了一个青铜制的盖峰。指尖穿透盖峰,整只手竟然就这么直插而进。

“该死……”

用力抽了一下,整只手却无法再抽出来。四周的洞壁很快就浸泡在了那怪物的黑色体液中,有些甚至已蔓延到了我的手臂上。而且,这些涌动的黑色粘液开始膨胀,慢慢地,好像要从中钻出来什么东西似的。

“它,它要干什么?”耳际开始冒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我脚底心升起,因为,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消失。

“咯吱吱……”黏墨中传出阵阵怪声,接着,一个诡异的黑物渐渐从那里排泄出来,无比诡异蔓延向我。随后,一层黏乎乎的黑浆开始从从指间呈网文状的渗透我的肌肤,植入骨髓。

下身的蛇尾开始蜕化,慢慢地还原成了双腿,来不及顾及衣不蔽体的尴尬,一阵钻心的疼痛开始遍布周身,时冷时热的在丹田以太极阴阳鱼的形状不断旋转,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它,他是有思维的?竟然在吸收我的神力!”我面色煞白,只希望自已这会儿根本是在发恶梦。因为我已经发现刚才还充沛的神力竟然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消失了。

没有人能回答我。恐惧的感受已经完全呆木了我的脸。

黑暗里,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上。

猛地转过头,却突然出现了夜离那张妖孽的脸。

“救……救我。”

农历七月,传说中的鬼月。

位于大宋边境益州顺口县有燃灯耀鬼月的习俗。这个时候,一般每家每户的大门口都会悬挂着菖蒲和灯笼,整日整夜的不熄烛火,夜阑人静的时候,整个州县就像是沉浸在灯火的海洋中一样,人们纷纷带着鬼面具都出大门,扮作百鬼夜行。

此时,带着晨朝的热气,还不到中午,但是人们早就饿得前背贴后背了。看着这热闹的场景,闻着这熟悉的气息,人人都觉得心里安乐得很。

公良闫就这么静静地选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临着喧闹的街市。此时本因该是酒楼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却因为某人的到来,整个楼里就只剩下寥寥三四个人。

“离琅琊山还有两天的路程,从这里转道,经水路的话,一天就能够赶到。到时候,我可不希望你还带着这么多人?”公良闫说这句话的对象,就是此时坐在最角落中的一个黑衣男子。

一个三十岁左右,英俊挺拔、嘴角沉冷的高大男子。正在旁若无人地低头饮酒,直到听到公良闫的声音,才侧身,抬眼,向他冷冷地瞥去一眼。

男子,赫然就是大宋刚刚禅位的皇帝宫子昴。或者,应该说是穿越成宫子昴的蓝驷。

“如果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想从我的视线中消失的话,我也不想带着这么多人。”蓝驷的嘴角突然噙上一抹嗜血、绝决的笑,“有个人曾经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其实男人比女人更不可信。以前我不相信,可是,我现在相信了……”

忽明忽暗背对着外面的阳光,蓝驷嘴角的笑容又变得温柔无比,单手支撑着侧脸,露齿一笑,又道:“能告诉我前天从你房间中出去的那个姑娘的名字么?”

“……”

没有得到公良闫的回答,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继续道:“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身手也不错,美女投怀送抱啊!真不错,若换做是我,真是很难把势得住啊!夜帝!”

“……”公良闫动了动,可是冷漠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发现一直有一个神秘人在偷偷地收留前朝的残余势力,可是那人做的实在是太周密了,我一直不能找到那个人的把柄,心机深成这样……夜帝,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蓝驷眯了眯眼,从那个女人的身上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却没想到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人竟然就是公良闫。

这男人,果然不可小觑。

梅葚,当初也没有看出来吗?

公良闫缓缓地回过去一眼,自嘲的一笑,道:“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已经打算什么都不做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一想到如果我变得一无所有,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大宋的皇帝,宫子旻和宫子忻还是王爷……大哥不是大哥,二哥也已经不是我二哥,我……算什么?”

蓝驷讶异的挑了挑眉,嘲讽道:“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公良闫,想当初可一直都是梅葚在追着你跑……现在后悔了?不会吧,你可不像是这么多情的人啊!梅灵这么快就失宠了?”

“呵呵,太上皇,难道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不多,这至少是我的个人爱好而已。”

因为,我对你,实在是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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