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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
夏雪是第二次来到三湾寨,也不客气,直入正题,道:“苑令在此,三湾寨大当家荆彪接令。”
“啊离,带姑娘去厢房休息。”荆彪道。
“不必了,我还要赶回去。”
“可是。”荆彪道,“姑娘,昨日荆某收到苑令,说今日如有人持苑令前来就杀无赦。”说完,三湾寨的弟兄已把夏雪围了个水泄不通。
夏雪对这个转变有点吃惊,定了定神,道:“各位可否告知是哪位来下的命令。”
“我们只认苑令,不管其他。”
夏雪心想,只怕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便也豁出去了,不想他们人多势众,右肩上传来撕裂的痛感,夏雪不觉退到墙边,难道是柳三仟想杀她?忽然想起上次春锦说软骨散如果遇到顶尖高手,发作起来就慢。所以还给了她另一种药以备不时之需,夏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撒了出去。
乌鸦和孔雀赶来的时候,只见黑压压一大片都围着夏雪,忽然间全倒了,孔雀忽觉不妙,“哇呀呀”,大叫一声,忙拉着乌鸦跳出去,掏了颗药给乌鸦,径自跳到夏雪身边,见她也昏倒在地,赶忙先救醒她。孔雀喜笑颜开,这次跟乌鸦一起来果然有好处,这段日子他一直想找出是谁制的软骨散,看来今天要有眉目咯。
“哎呀呀,你不知道如何避免吸食三绝散吗?”
“你说解药吗?”夏雪还有点不清醒,忽然想起那次春锦确实给了她解药,可这种危机关头,她怎么可能还来得及服药。
不知道怎么避开三绝散,就肯定不是他要找的人。抓住机会,趁夏雪还没清醒,“改天记得问清楚怎么用,你以为每次都有人救你啊。”
“这样的啊,回去问问。”回去问问?!这么说那人应该在皇城。
“喂,问够了没,解药呢,快收拾这些人。”乌鸦道。
孔雀对她的话差点忽略过去,皱了皱眉,到她耳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问她事情?”
“你说呢,本来只是猜的,现在是知道了。”乌鸦接过解药,没好气的回他一句。拜托,孔雀一向不管别人死活,这么关心夏雪,自然是有利可图。
“也许是我看上她了呢。”孔雀跟着她,轻声道。
夏雪站在一边,看他们俩讲话的样子煞是好笑,但也懒得管。
“是啊,既然看上她了,就过去献殷勤,少跟着我。”乌鸦来到荆彪跟前,一掌把药拍进去。
“哇,”孔雀道,“一个姑娘家,还是温柔点好。”
乌鸦瞪他一眼,对你?需要吗?!
“荆当家,真不好意思,昨夜来的使者是柳苑的叛徒,雪姑娘才是柳爷派来的使者,这是柳爷的亲笔书函,您请过目。”乌鸦面对被夏雪撒了迷药,还在气头上的荆彪却不卑不亢。
夏雪想,柳三仟如此器中她,看来也不是没道理。
“姑娘走后,柳爷才收到线报说有人偷了苑令到处生事,这才命我来相助,姑娘受委屈了。”乌鸦平铺直叙。
夏雪望了眼陌生男子,凡是柳苑的人她却没见过,那必定是孔雀!那他来做什么?!嘴上却说:“不会。”说着,跃上马背。
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叛徒这回事,夏雪只好默不做声,难道到现在柳三仟还不信任自己,故意要让她知道他是有法子对付她的?可这似乎也说不通。
马车在林间疾驰,春锦独自一人坐在车中,无聊地摆弄着裙摆。“停!”她用尽力气喊道。
感到马车停下,春锦马上跃下车,碧落闻言,勒转马头,望着她,眼神询问着。春锦朝他笑笑,对车夫说道:“你可以走了。”
车夫接过春锦的银票,见姚碧落不说话,便驱车离去。
“想怎样?”姚碧落心不在焉地问。
“怎么,想着娇妻呢,早知今日,为何当初那么不小心要让她中毒?!”
碧落若有所思,没有搭话。
“唉,我累了。”春锦大呼,向姚碧落伸出手去。
姚碧落犹豫了下,拉她上马。这一瞬,两人都想到了那次,同在这片林中,春锦的马忽然失聪,碧落当时策马赶上她,一把拉她到马上。
“你那时候是不是以为……?”春锦狡黠的笑。
“什么?”碧落轻勒缰绳,让马缓步而行。
“姚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春锦侧坐在马上,正好斜靠在碧落怀中,她在他心中画了个圈,幽幽的说:“告诉你吧,是我向马施了点小手段。”
感觉到忽然被耍,碧落没好气地说:“你下毒?!。”
春锦嘻嘻笑着,安然在他肩上靠着。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僵直的肩,但她就是不愿放过他,让她无辜受累的人当然要受到惩罚,春锦任性地这么想。
“坐好。”姚碧落厉声道。
“生气拉!”春锦盈盈笑着,喃喃自语道:“凶死人了。”
“你说什么?!”姚碧落怎么可能没听到。
“我说,往东,往东啦!”春锦放大分贝,凑到他耳边,恶狠狠地说。
闻言,碧落勒转马头,白马飞奔而去。
春锦愣愣地坐在他怀里,她想不起有多久都没有如此放肆过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坏心的丫头,居然坏坏的想把他“据为己有”。她感觉得到姚碧落淡淡的呼吸,就好像在温柔地蛊惑她,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好。
风吹进她的眼,春锦的泪便簌簌不停,她不知道姚碧落有没有察觉,只是发现带着满脸泪痕要扯出笑来其实蛮困难的。
春锦忽然侧转头,勾住姚碧落,献上自己的唇。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不曾想过如何收场,就听到了白马嘶鸣的声音。春锦以为姚碧落会生气地不哼一声就跃下马背,不想他却反手拥她入怀,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卑鄙,竟去勾引一个已有妻儿的人。
勾引!
春锦在想到这个词之后就猛地抽身,然后对上碧落愤愤的目光,许久他道:“走吧。”
这次她很安分的侧坐在马上,可她似乎感觉得到姚碧落同她一样心情复杂。白马又开始飞奔。这次她真切地感受到风过耳的尖利。
白马嘶鸣,在春锦还来不及转身问碧落时,姚碧落已把她拦腰抱起。
“该死。”春锦听他低声咒骂一句。春锦抬头,只见白马已倒在地上,周围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春锦本能地把眼埋进姚碧落怀中。
“别离开我。”尽管姚碧落说的像是命令,春锦却觉得莫名安心,嘴角不自觉上扬。
此时,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四处打转,黄泉剑因为触到血而闪着诡异的光。
她抬头看他,见他的脸上挂着笑意。他们说黄泉剑出鞘,姚碧落,就会露出必胜的微笑。
不一会,周围已伏满尸体,全部是胸口中剑,安然死去。姚碧落收起剑,俯下身浅吻春锦的额头。他淡然地笑,好像在告诉她说“没事了”。
上次陆楚云带着她和那些追杀他的人打斗的时候春锦觉得天旋地转的,这次她只顾着担心姚碧落,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是因为姚碧落更加顾着她吗?!不会啊,难道楚云会不顾她的生死不成?!不过春锦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就这样想也不错!
“大哥。”姚碧落忽然朗声一句。
“三弟来了--”来人尾音拖得很长,足轻点地,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彪形大汉,刚刚在空中却灵巧如燕。
“小弟有急事借过。”姚碧落讲得谦逊且不动声色,春锦却能隐隐感觉到他的手心在渗出汗来。
“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女人是祸水,你却至今不明白”,荆彪道:“想必这位就是锦姑娘吧。”
“请大哥行个方便,让小弟过去。”姚碧落此时已经绷直了脸,一脸不悦。
“那就委屈锦姑娘留下。”
姚碧落的脸瞬间阴郁。
“锦姑娘请看”,荆彪指向躺在血泊中的白马,“三弟若不是分神,会如此?”春锦闻言想起刚刚的一幕,望了姚碧落一眼,贼贼的笑。
“还有,躺在这的全是三湾寨的弟兄,三弟为了不让他们伤到姑娘,竟全然不顾往日的兄弟情谊。”
姚碧落横他一眼,那还不是他们故意招招向着春锦去。
春锦明白他话里有话,想起有次跟夏雪闲聊,说自己宁愿是红颜祸水,似乎这会真的应验了,于是她故意曲解荆彪的话,道:“落”,春锦望着他笑,她看到荆彪的脸瞬间煞白,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那也要多谢大哥”,碧落转而面向荆彪,“才道出了小弟的心境。”姚碧落和春锦一唱一和,荆彪火冒三丈。
“三弟,我们那边说话。”
姚碧落闻言,皱了皱眉,显然仍然不悦,他握了握春锦的手,随荆彪而去。
“有什么了不起。”春锦嘟囔着,轻轻踢着地上的落叶。却忽然无法动弹。
“奇怪,这个女人居然一点武功都不懂。”两个打扮奇异的人嬉笑着走来。
春锦恍然大悟,定是这俩个怪人定住了她的穴道。
“我还以为得到炎老头的真传了呢。”青衣人在她身边晃过,“真是个毒妇,浑身都散发着药味。”
“嘿,你看那眼珠子转得,你猜她在想什么?”黑衣人欲拉起春锦的袖管,一边道,“什么声音?”
“别碰。”青衣人疾呼,又转向春锦,“那不会是传闻中的银月软刀吧?!”
春锦瞟了他一眼,心想,点了她穴道,要她怎么回答。
“好了,既然这样,你去通知大当家,我先带她走。”
“急什么,你不是想……”
一炷香后。
“三当家。”青衣人的话语微颤。姚碧落轻轻拭着剑上的血迹,道:“黑鬼已经死了,你是想先去收尸呢还是要与他同去?”姚碧落刚刚只看到黑鬼前来就觉得事情不妙,而当他和黑鬼纠缠的时候,大哥已经不见了,他立刻寻找春锦的下落。老天保佑,让他先大哥一步追到了青鬼。“念及当年的恩情,我不杀你,你马上带黑鬼离开。”姚碧落上前,从青鬼手中接过春锦,他似乎瞬间轻松不少,他给她解了穴道,春锦仍愣愣地不动。
黄泉剑立即架到了青鬼脖间。
“三当家……”刚刚说放他走了,这会又怎么了,心脏差一点的早倒了。
“你做了什么?”姚碧落冷冷的说着,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隐忍。
“没,这,”青鬼颤颤地说,“姑娘你倒是说话呀。”
“让他走吧。”春锦嫣然笑道。
“你……”姚碧落看着眼前盈盈微笑的人儿,说不出话来。他正为她着急,她却还开着玩笑。
“我是在想,落,你好在乎我的是不是?”
姚碧落拉着她的手没有放,迈着大步往前走,春锦只好跟上去,“不要这样嘛”,见姚碧落仍然在生气,春锦道:“我错了嘛,笑一个。”天知道姚碧落这辈子做的最少的事情就是笑!春锦上前一步,硬是要在他脸上扯出个笑容。
“多谢三当家不杀之恩。”黑鬼青鬼忽然出现,见到他俩如此暧昧不免有些尴尬,相视一笑。
“你们回来找死吗?”
“三当家,看到大当家的时候千万别心软。”
“是啊,他是柳三仟的人。”青鬼说完和黑鬼相视点头离开。
姚碧落不语,拉着她便往三湾寨的方向走去。
到了三湾寨门口,姚碧落见荆彪正站在门口相迎,于是道:“大哥让小弟好找。小弟今有急事,大哥当真不让我过去?”姚碧落就是这样,纵然他的口气是商量的,但实际上那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还讲什么客套话,兄弟一场,还不了解你不成,亮剑吧。”荆彪道。
春锦退到一边,不知为何想起了之前红豆阁姚碧落跟冷如云的决斗。也许今天,荆彪也是那样的下场。
末了,春锦一惊,撇过脸,不愿看到荆彪倒在地上的样子。看姚碧落出剑再多次,春锦还是提心吊胆。
她在为他担心吗?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怕有一天,倒在姚碧落剑下的,是自己身边不想失去的人。
“没有人能逃开黄泉剑”,荆彪倒在地上,“二弟,大哥来了。”
姚碧落闻言一愣,春锦抬头,见他神色浓重,春锦忽然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像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三当家,这是大当家给您的信”,女子望了眼地上的荆彪,“大当家生前最后一道命令是令属下们今后跟随您。”
“大当家。”所有的弟兄都跪了下来。
姚碧落一言不发。身旁的女子让大家都起来。姚碧落拆开信来。
“三弟:
见信,你已是三湾寨的大当家,大哥没什么留给你,萧离是个能干的女子,我知道这儿留不住你,把兄弟们交给她,你自可安心。
三弟,在我还能为二弟辩解的时候,我想让你明白,你二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大哥知道你并非薄情之人,即便如今知己在旁,你一定也不会忘记水月。如今我们无从知晓她为何要离间我们兄弟。但大哥希望你能了解,你二哥至死也把你当好兄弟。
大哥希望你与锦姑娘能真的相爱。
大哥荆彪
绝笔”
这什麽鬼话?!他跟春锦当然是真的相爱,要他啰嗦。姚碧落这么想着,可是今后再没人会啰啰嗦嗦警告他说天下女子皆祸水了。
“大当家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还是水月小姐的丫鬟,水月小姐当时并非真的想跳崖,却失足掉了下去。”萧离道。
“为何二哥甘心死于我剑下?”姚碧落轻蔑的笑,可是他的声音却在颤抖。
“冷二哥也是看着您长大的,何况他也爱着水月,大概他不希望她死了您还恨她。就好像荆大哥,他明明不想与您为敌,却迫于柳三仟的恩情,于是只好也甘愿死于您剑下。”萧离轻描淡写,但春锦感觉的到她是强作镇定。
姚碧落沉默片刻,扶春锦上马,转身道:“萧离,我会回来--等事情都结束之后。”
不知道,事情何时才是一个结束!